钟燃脸色瞬间刷黑,坐起身,冷声问,“你瞒着我买房子?今天就搬?”
蓝南星忙搂住她腰,解释,“我早说要搬出去了,要打理铺子,不能总闲在家里陪你,铺子是我娘亲留下来的,我……”
“铺子铺子铺子,你脑子里只有那些,在家陪着我委屈你了是不是,雇个人去打理有什么不好,你做什么非要亲力亲为,你知不知道上次要不是我派武馆的人去找你,你就回不来了。”
钟燃气的捶床,三两下穿上衣服,也不看他,气的胸膛起伏不定,站在窗边顺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他急着拽她衣角,却没拽到,从床上跌落下来,也不疼,就是心中委屈,泪水就含在了眼眶里。
钟燃气恼不已,看他一眼,心中揪痛,也没去扶,丢下一句,“你走了就别回来了。”就从窗户轻功飞走了。
你走了就别回来了……
蓝南星心口像被刺了一刀,疼的他哭出了声。
他很少哭,因为打小就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这次是真的控制不住了,好疼啊,心好疼啊。
她说他走了就别回来了……她怎么能说这么重的话……
她对他而言多么重要啊……只要想到二人会分开他就痛到不能呼吸……
她却轻而易举地说出来,走了就别回来了……
漪冰随欢玉蓁听到哭声也先后进了屋,看到他坐在地上,衣服都没穿,一起手忙脚乱将他扶上床穿上衣。
漪冰急问,“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
随欢也问,“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发生什么事了?”
蓝南星摇摇头,不想说,只哭,“她说我走了就别回来了……她是不是厌烦我了……”
不过几个月而已……
玉蓁没好气说,“你们颠鸾倒凤我被迫听了一夜墙角都烦死了,还以为有多恩爱呢她对你多好呢,被窝还是热的人提上裤子就不要你了,哼!渣女!”
幸好他没有喜欢上她,幸好幸好。
“玉蓁,你别说了,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漪冰倒是会安慰人,却忘了曾经自己也如蓝南星这般伤心欲绝过。
其实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太在乎彼此罢了。
钟燃离家后就叫上苏菲杜衡喜乐去翠兰楼了,要了楼里最美的官儿又唱又跳了一整夜,玩的很是尽兴。
翌日早上钟燃红光满面地回家,漪冰随欢玉蓁在用早饭,只闻到一股刺鼻的胭脂味,一看就是在花楼疯了一夜。
三人顿时冷了脸,也不看她。
钟燃没看到蓝南星问,“星儿呢?”
她不相信没有她点头蓝南星真的敢搬走。
玉蓁说,“昨天早上就走了,你把人欺负成那样换谁谁愿意留下,哼!”
钟燃立刻火起,他还真的走了。
嘭一声,一拳砸在饭桌上,碟盘跳了一跳,桌面裂出蜘蛛网,给三人吓的面色都白了。
漪冰上前安抚,“他又不是不回来了,生这么大气。”
钟燃知道他会回来,但是她要的是她一回家都能见到他,他腿脚不方便又是男子,在外抛头露面少不了受人白眼讥讽,她不忍心他那样辛苦委屈。
见她不语,漪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缓解二人的关系,他们俩的事还得他们自己解决,只能叹气。
随欢一心向着钟燃,也觉得蓝南星做的不对,既然嫁人了,就该以妻为天。
玉蓁冷眼旁观着,只在心里庆幸,还好他没有喜欢上钟燃,不然被虐的就是他了。
这一僵持就是两个月,钟燃又忙种植养殖的事,暂时将这事放下,等手上的活能放手了,才想起已经两个月没见蓝南星了。
也没问他新家在哪里直接找到店铺,一问伙计给她气的呼吸一停,险些大脑缺氧晕过去。
蓝南星又出城忙生意了,这次去的是云城,钟燃气归气,还是去找杜衡让他多派些护卫去云城保护蓝南星。
杜衡见她心情不好,安慰她,“师父,你多虑了,蓝南星能成为蓝家家主,身上是有些自保的本事的。”玉面狐狸的称呼不是白来的。
能玩转商场的人哪个不是走一步看百步,蓝南星既然决定出远门,肯定是提前将一切都算好的,不能说百分百顺利,但绝不对让自己陷入不能挽回的绝境。
钟燃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没遇着她之前,人家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但心里就是不得劲儿,就一门心思想将人放在自己能看得着的地方。
就觉得离开她,他就有危险。
杜衡见她面色不好,也没再多说,又多派了人去保护蓝南星。
钟燃心情一不好,就喝酒解闷,与苏菲在花楼里叫了一群美人儿吃吃喝喝了一个通宵,天微亮才晕乎乎往家去。
碰上急匆匆而来的杜衡,身后跟着流金与岁月。
“师父,你也听说了吗?”
“啊?听说什么?”钟燃迷迷瞪瞪地问,还打个大哈欠。
三人这才闻到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刺鼻的很,显然刚从花楼出来。
流金与岁月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殿下,只觉震惊。
曾经的殿下有多洁身自好啊,除了那位看都不看其他男子。
啧啧,白月光的伤害的确是大啊!
心中唏嘘不已。
杜衡说,“百姓的庄稼被兽群破坏严重,再这么下去,来年颗粒无收。”
“噢,那就去抓啊。”又是一个大哈欠。
“据我的观察,那兽不是一般的兽,而是蛇兽,师父你也知道蛇兽凶狠狡猾,我与流金岁月没法对付,只能来请教师父。”
钟燃一听蛇兽困倦也去了大半,眼睛溜圆,“小衡啊,你师父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其实啊,我最害怕蛇了。”
说着钟燃还打个哆嗦,仿佛蛇在身上怕,她钟燃上刀山下火海枪子大炮都不怕,就他妈怕软体生物蛇。
之后不等他们再开口,丢下一句去找女皇就溜了。
末世第五年,蛇群泛滥,树上马路上屋顶上,凡是肉眼可见的地方都爬满了蛇,幸好她空间有足够多的物资,愣是将自己关在铁皮房里整整一年。
最后高温来袭,她才打开门,却见整个小区沦陷,只剩她一个活人。
那遍地的死蛇,至今回想起来都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