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忙活了一阵鼻头上都起了汗,钟燃想伸手擦去还是忍住了,端起茶喝了一口,说,“嗯,茉莉,好喝。”
“你喜欢就好。”
蓝南星也端起抿了一口。
阳光温暖,风有些热,吹的帘子晃动声响。
屋里安静异常。
蓝南星轻轻脱了外衫,钟燃也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已经脱了鞋袜,下意识去看他左脚,红绳不在了。
晶莹可爱的脚趾头羞涩地蜷住,蓝南星不安地问,“我在家一向不喜穿鞋袜,因为每隔半个时辰就要用药泡脚,脱来脱去不方便。燃燃若是介意,我就……”
“不介意,你的脚……很好看。”
“是么……”蓝南星低头红了脸,钟燃目光从他身上移不开了。
单薄的外衣下是他清瘦的身子,过份清秀的容颜,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每一寸肌肤都发着光,就像最完美的艺术品。
他安静地坐在那儿,神圣美好的让人不敢侵犯。
忽然有女子闯进来,看打扮是宫中侍卫。
蓝南星面色立刻变的慌乱起来,赶忙站起身。
侍卫轻蔑地看着他,命令的口气说,“蓝南星,二皇女邀请你进宫喝茶。”
钟燃皱眉。
只是喝茶吗?这侍卫的表情看着明显不是请人去喝茶的。
蓝南星看一眼钟燃说,“家中有客人,改日去。”
“你敢违抗二皇女的命令,蓝南星,实话告诉你,二皇女看上你了,要你进宫侍候,你三番两次拒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惹怒了二皇女你们蓝家就等着倒霉吧。”
钟燃冷了声问,“二皇女让他进宫侍候?”
女侍卫瞪着钟燃,“你是什么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像是想起什么指着蓝南星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居然早与人有染,还装的一副清高的样子,我呸!不要脸,不过二皇女发了话,不干净了也无妨,反正也不会娶进宫去……啊!”
话还没说完钟燃一脚就给踢飞了,屋里瞬间安静了。
蓝南星望着十来米外高挂树枝上的侍卫,担心地问,“她死了吗?她是二皇女的侍卫……”
钟燃没回,而是问,“慕容秉经常来骚扰你吗?”眸中尽是心疼。
蓝南星低下头,似是不知该怎么回答,许久才说,“燃燃能帮我打热水吗?我脚要泡药了。”
这是逃避,也是默认。
“好。”钟燃明白了,没多问。
浓重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蓝南星细弱蚊蝇的声音说,“燃燃……我的脚……我自己能洗……”
钟燃给他打了热水直接就握住人脚洗起来了,完全不问脚的主人愿不愿意。
小脚一手可握,皮肤触感如想象里的一样柔嫩细滑,会让人怀疑手指碰上去会不会弄伤它。
钟燃不说话,蹲在地上为他洗脚,手在他脚底的几个穴位熟练地按着,蓝南星也瞧出来她在为他按摩,红着脸没再说话。
干净的毛巾蘸干脚上的水,钟燃从手腕上取下红绳戴到他左脚上。
“你戴着好看,留着吧。”
鬼使神差地,钟燃低头在他脚背上吻了一下。
时间仿佛静止。
蓝南星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感觉到脚背上那两片温热柔软的唇。
从脚背到脚踝然后小腿肚,一点点往上,细细密密的吻,直到吻上他的唇……
蓝南星心跳如擂鼓,浑身早已经软成一摊泥,衣衫领口也破了一角,甚至不知道是她什么时候撕破的。
随欢说她总是撕破肚兜,原来是真的……
钟燃觉得自己应该是中邪了,怎么就将人啃了,从脚趾头到头发丝,啃了个彻底。
就在她要犯下大错的时候终于恢复了神志,停了手。
蓝南星脸颊红红,鹿眸中包着泪,嘴唇被她啃肿了,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我……我……对不起,我失控了。”钟燃很想逃,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单纯的星儿,他把她当朋友,而她却想上他,真是……
最后钟燃还是落荒而逃了。
蓝南星呆愣在榻上许久,才摸着唇笑了。
当晚他没有沐浴,怕洗掉钟燃留在他身上的的味道,她的唇从温柔到热烈。
他都怕自己快承受不住了,想推开又不舍得,在她放开的那瞬间他又无比的失落。
还不够喜欢吗,为什么不要他呢,是还不够喜欢吧。
患得患失了的他连袜子少了一只都不知道。
都已经躺下了邢娘来叫他说蓝家家主让他回去有话要问,蓝南星赶紧穿戴整齐回蓝宅了。
蓝沐言第一次用严厉的目光打量这个她最疼爱的儿子,并没有说话。
蓝南星跪在地上,“娘亲,对不起,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将金子借了出去。”
蓝沐言扶起他温声说,“你是个有主意的,我相信你这么做自有你的道理。
可是星儿啊,你了解那个钟燃吗?知道她背后的靠山是谁吗?
一旦站错队我们蓝家下上几百口人可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皇女们为争大位各种招数层出不穷,蓝家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不依附任何势力。
金子一借出去,就打破了这个原则。
以后蓝家的命运就交到了别人手中。
“娘亲,我想过,我相信她,有她在我们蓝家定会安然无虞。”
“钟燃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钟燃来到皇城几个月,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最后都被化解了,但完全叫人看不出她是在为哪股势力做事。
外人都传她是三皇女的人,可她又与武馆馆主杜衡走的近,还将妹妹送去习武,杜衡可是大皇女的人。
真是让人看不懂。
蓝南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钟燃不主动说的事,他从不主动问。
倾云款款走来,蓝南星叫了一声爹爹。
他是个非常温柔端庄的男子,尽管已快四十但依旧风华不减,蓝南星长的与他及其相似。
只是他眉眼间是成熟的风情,蓝南星眉眼间是干净与纯粹,仿佛不管经历什么到了什么年纪,他依旧给人至纯至净的感觉。
就是这么干净脆弱的人,却扛起了家中所有的生意。
“星儿,你告诉爹爹,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钟燃。”倾云温柔地问儿子。
蓝南星低头红了脸。
倾云笑看妻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蓝沐言脸色并不好,声音已经带上了怒意,“你不许再与她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