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裳女尊男卑尤其严重,男子上桌吃饭都是奢侈,更何况让妻主亲自下厨夹菜还给剥虾壳,哪里是女尊男卑,简直是颠倒了。
漪冰看出了他的心思,低声对他说,“妻主非常宠夫郎,除了床笫上累我们,其他事基本不让做,说是保留体力。”
眼神似乎在问,来呀,一起来加入啊。
蓝南星红脸不语,一碗小酥肉吃了很久很久。
吃了饭钟燃快速收拾餐桌,厨房里传出噼里啪啦刷盘子洗碗的声音。
蓝南星又狠狠震惊了一把。
连这都亲力亲为。
漪冰解释说,“妻主不喜外人,所以只要她在家家里的活儿都归她,我与随欢就负责打扫卧室的卫生。”
虽说楼大房间多,但三人活动地方就是卧室厨房与客厅,也没多少活儿收拾。
收拾妥当钟燃换了衣服打算出门,“你们玩儿,我出去转转,星儿,等我回来再送你回去。”
“不了,我铺子还有事忙,同你一道走吧。”
漪冰随欢虽不舍他这么快走,但他蓝家未来家主身份摆在那儿,有正事做,也不好挽留,钟燃推着蓝南星就走了。
天黑,钟燃与苏菲才从赌坊出来,赢了钱二人心情都不错,苏菲要请她去花楼喝酒,钟燃谢过好意就径直往家去。
走到半路她又转了方向,往城边无人的林里去。
抽出腰上的大刀,她笑说,“出来吧。”
觉察到身后有人跟着,她才转了方向往这处来,摸不准对方有几人,但既然被尾随了也没逃的必要了。
况且以她现在的身手不需要逃。
树上飘下一人,黑衣,黑色抹额,此人五官周正英俊,修长如竹的身姿,黑眸冷冽深沉,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潇玦?”钟燃收了刀,很意外居然是他。
“你骗我。”冷冷的三个字,他黑色身影慢慢逼近。
钟燃挑眉说,“你没找到我师父不代表我说的地方不对,我早说过,我师父她居无定所,今天或许在花盛,明天就去了烕弑或龙元,怎么能说我骗你呢。”
“我去打听了,根本就没人知道她这个人。”
“我师父是南宫淼楚,龙元废太女,那么多人想杀她,她傻的用真名真脸江湖行走。”钟燃给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掏出瓜子咔咔磕起来。
潇玦没有说话。
钟燃这才发现他黑衣上都是泥点子,衣角还破了几大片,抹额后面的带子打了好几个死结,显然是断了好几节了。
这人是有多喜欢戴抹额,断成这样还不扔了。
他身上还有一股咸鱼的味道,就是好多天没洗澡的那味儿。
钟燃险些给吐出来。
“你怎么这么脏,呕!”
“我去花盛用了十天,找人用了一个月,回来用了十五天。”差不多两个月。
“所以你一直没洗澡没换衣服?”
潇玦冷眼望着她,不语,即是默认。
钟燃瞧着他,皮肤是真她娘的好,这么一番折腾普通人估摸就死了,他不但活的好好的,脸色还是白里透红。
花盛气候那么恶劣,他脸上居然没起皮起皱过敏什么的。
“所以你找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师父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回答的很认真,他是真的不知道找她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回云城找不到你,一打听就知道了。”
“好吧,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你身为罗刹堂堂主这么闲吗?堂里没有杀人的任务吗?”
钟燃非常奇怪,他对寻找南宫淼楚的执念太深了。
就为了那把消音枪?
“堂里有任务,就在这里,不过不用我出手。”
这句话就有意思了。
罗刹堂的存在就是杀人,这里有任务就说明有人顾罗刹堂来这里杀人,那么,要杀谁?
“天晚了,我回去睡觉了,你自己好之为之。”钟燃转身要走。
“我没钱。”
钟燃脚下一趔,瞪眼看着他问,“你没钱?你没钱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做杀手的工资不低吧,而且你又是二把手。”老堂主一死,他就上位了。
“我不接任务,只负责监督,而且我零花钱不多,这一路已经花完了。”
好像有点道理,当老板的哪有亲自到生产线干活的,而且家大业大看着光鲜亮丽,其实一屁股贷款呢。
“那你去我家吧,不过不让你白吃白住,负责给我看家护院,尤其是我家两个夫郎的安全,不能叫他们有任何闪失。”
罗刹堂接了清裳城某人的杀人的任务,能让罗刹堂亲自出手的绝对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她猜不是大皇女就是三皇女。
将这个未来堂主留在身边,或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消息。
而且他人长的好每天看着也养眼,武功高还能保护漪冰和随欢的安全,一举三得。
“两个?”
“嗯,我又娶了一个,走吧。”
潇玦嘴角抽抽,没说话,跟上她。
漪冰是见过潇玦的,所以看到他也不惊讶,与他点头打招呼,随欢却对着潇玦看了又看,尤其是他的装扮,黑衣黑抹额,感觉似曾相识。
钟燃搂住他腰掐一下,“你对着个男人看什么,皮痒了是吧。”她可接受不了家里上演男男那啥,其实看着确实养眼。
很多时候看到漪冰和随欢在一起的唯美画面,她心里也会小小的磕一下,没办法,前世她可是个耽美爱好者。
磕归磕,但决不能出现在她后院。
“哼,又吃飞醋。”随欢用嘴撇她,但嘴角上扬,显然是高兴的。
钟燃简单介绍潇玦,总之就是无家可归小可怜管吃管住,养着看家护院,什么活都能干。
之后让他自己去次楼随便挑一间房,就搂着漪冰和随欢睡觉觉了。
潇玦的存在感很弱,除了一日三餐其他时间基本上看不到他人,有时候是抱胸站在树上有时候是坐在屋顶上有时候是站在楼里的某个房间。
只一言不发看着某一处,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冽,深沉,让人不敢靠近。
漪冰发现随欢总在四处寻找潇玦的身影,就问他,“你想跟他一起玩儿?”
“不是,我觉得他有些眼熟。”随欢低下眸,也没有了踢毽子的兴致。
“你跟我说说。”
“我家被满门屠杀,那些人似乎就穿着跟他同样的衣服,还有黑色抹额。”随欢回忆着有些模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