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那句,肤如凝脂,领如蝤蜞,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以至于慕容影离开后,钟燃站在楼下欣赏了好一会儿,随后随欢也出现在窗框里,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二人在讨论花样子。
蓝天裹飞鸟,楼里藏美郎。
钟燃看的心动,搓手进楼,敲门声又响了,她只好又去开门迎客,来的是杜衡。
杜衡面色担忧,将钟燃上下打量一遍问,“师父没伤着吧。”
“我没事,进屋说。”钟燃将人领进主楼。
杜衡瞧见窗边的二人,松了口气,感慨着,“没想到师父娶夫了,真是为你高兴,那些畜牲敢染指师父的人就该千刀万剐,一刀砍了便宜了他们。”
钟燃给她倒茶,她摆手不敢接,“师父,你不能……”
“坐下,喝茶,现在我是普通百姓钟燃,用不上那些虚礼。”
杜衡只好坐下,眼睛往楼上瞥了好几眼,才小心翼翼地问,“我刚才无意看了一眼,坐着的那个郎君与上官家的那位眉宇间有些相似,师父还是放不下吗?”
钟燃没接话,而是转了话头说,“事情办的不错,能力有所长进,大皇女没问你什么吗?”
杜衡见她不提,回着话,“我一接到你送来的口信就在皇城查近几年人口失踪案,褚昊仗着家中势力做事肆无忌怠,很快就查到她头上。
为了得到更多证据我深夜潜伏她家中,在后院发现了蛛丝马迹,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任她褚罡势力再大,能大过几十条人命,大庭广众之下证据确凿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与大皇女商量要把这件事送到殿前,让二皇女彻底翻不了身。
蓝家的蓝南星却书信告诉我说,若不想你有危险,这事后续交给他处理。
我又仔细想了想,事情确实不能捅大,既然褚昊那群人做的事曝光得到众怒你的事就过去了,百姓们只会赞你惩恶扬善。
蓝南星送你他最心爱的白鹤,而且这件事她也有功劳,那些赔死伤家属的银钱都是她出的,有百万两,想着她对你没有恶意,我就答应了。
也不知他与褚罡怎么说的,反正这事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城里没人再谈论这事了。”
从翠兰楼出来钟燃就给一个路人一锭金子让她去武馆找杜衡,只送了她四个字,人口失踪。
褚昊既然掳了随欢肯定也会掳别人,以她残暴的个性,那些被她欺辱过的人肯定不会有活命的机会。
家属找不到人肯定会去衙门报案,只要去衙门问问人口失踪案有哪些,顺藤摸瓜总能查出什么。
钟燃相信,她亲手教出的徒弟有这能力。
钟燃沉默着,许久才说,“我是该亲自上门感谢他。”
那个病娇少年……想着要见他,钟燃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师父你没事就好,害我还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呢。”杜衡语气轻松多了,一口气喝了茶。
随欢扒在楼梯上偷偷往下瞧,露出半个脑袋,怯怯的,跟兔子一样。
他要看人走没走,憋不住想去院里玩了。
钟燃无奈看他。
杜衡也瞧见了,打从心里高兴,起身说,“我走了,喜乐放心交给我,不出半年一定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喜乐。”
“嗯。”钟燃招手唤来随欢,“欢儿过来,带你认识一个人。”
随欢要戴斗笠,钟燃说,“不用。”又对楼上喊,“冰儿,你也下来。”
漪冰和随欢一起盈盈走来,一左一右抱住钟燃胳膊,低头不去看杜衡。
他们这怯怯惹人怜爱的模样,让杜衡没忍住笑了。
“殿下的夫郎……真是与我想的不一样……”怎么跟兔子一样,美则美,但胆子看着太小了。
与当初的那位可完全不一样。
他不知道,钟燃就是故意要将他们养成这样,一是为了安全,二是她潜意识的大女子主义在作祟。
其实她的大女主主义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钟燃对二人介绍杜衡,“她是我的朋友,也是喜乐的师父,武堂堂主杜衡,你们以后叫她衡就行。”
二人要见礼,钟燃说,“不用。”她的男人跟徒弟见礼太不像话了。
杜衡一句见过师爹险些没叫出来,对二人尊敬地鞠躬见礼。
“你回去吧,有事我去找你。”
“好。”杜衡离开。
随欢见人走远了才说,“燃姐姐,你似乎很看重这个馆主。”
这是钟燃第一次让他们出来见什么人,还是她最忌讳的女子。
“他与我认识的那些人都不一样,冰儿欢儿,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不在身边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她。”
二人见她说的郑重,点头说好。
漪冰问,“他刚刚叫你殿下……”殿下是对皇子皇女的称呼。
“以后你们会知道,我出去一趟,要很晚才回来,困了就休息别等我。”
“嗯。”
在二人脸上亲一口她就走了。
走到无人的地方钟燃进了空间,找出东西换了包装提着就去蓝家了,与守门的下人道明来意就被领了进去。
蓝宅的阔气自是不用说,假山流水,弯廊拱桥,翠竹绿林,花香馥郁。
穿过长廊瞧见池塘的莲花,钟燃赞不绝口,“不愧是首富蓝家,养的荷花都格外好看。”跟它们主人一样。
下人笑说,“这是星郎君着人种的,他喜欢吃莲子,每日膳食都少不了。”
“噢,原来如此。”
“就是这里了。”下人将她领到就立刻退下了。
钟燃环顾四周,面前是一个小亭子,右边是一片竹林,一片翠竹里那一抹月白格外耀眼醒目。
他坐在木质轮椅上,正往她这边看。
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右边脸颊的梨涡若隐若现,娇俏可爱。
钟燃发现他没穿鞋子,两只藕般白嫩的小脚踩在踏板上,艳丽的红绳乱人心神。
不管乱不乱,反正钟燃心神是乱了,打从看到那张脸那个梨涡那双小脚就乱了。
以至于她都忘了要上前去。
蓝南星说,“燃燃不过来吗?我行动不便。”
“……好。”钟燃挠挠脸连忙走过去,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正常,像在家与漪冰欢儿相处一样正常。
但是走到近前,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就是莫名的紧张。
尤其是他像现在这样用过份漂亮干净的鹿眼睛看着她时,她一双手都不知道如何摆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