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事大皇女也参与了?”苏鸿沉思着,“一个云城来的不起眼的村妇居然让蓝南星和大皇女亲自出头保下……南宫淼楚的徒弟面子确实够大……”
苏雯也说,“母亲,那钟燃确实是有本事,咱们现在……”
“褚罡是二皇女的人,她是将二皇女得罪了,只剩大皇女和三皇女了,经过这事也能看出大皇女有意拉拢钟燃,就看钟燃选择谁了,咱们静观其变。”
“是。”
忽然一人走进来,打断二人的谈话。
进来的男子面目清朗身形修长,一点儿也看不出已过三十,他在外听了一阵,终于按耐不住进来,坐在床边握住苏菲的手泪水盈盈。
“难道我儿的罪就白受了吗?”正是苏雯的父亲铭,苏鸿最得宠的夫郎。
苏鸿上前扶他,心疼他落泪,安抚说,“是菲儿亲口说不怪钟燃,还不许我们找她麻烦,他们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等菲儿醒过来让她自己去解决吧。”
“那个钟燃那么厉害吗?居然敢杀二皇女的大姨子。”
“现在还不清楚,我们且看着,不能轻举妄动,虽然不怕皇家,但最好还是不要直面刚。”
“听妻主的。”铭擦了泪,心疼地看着女儿。
苏雯默默退出房间。
这天,慕容影登逍遥楼,听到敲门声,钟燃漪冰随欢三人正坐在草坪上,钟燃躺在漪冰腿上随欢给喂葡萄。
两只白鹤在旁边跳舞,就是嘎嘎嘎的叫声不好听。
钟燃困惑,长的这么好看,咋叫声跟鸭子似的。
今日阳光温柔,风也温柔,最适合躺在草坪上小睡。
听到敲门声,钟燃懒懒地掀开眼皮,“终于来了。”
五天了。
漪冰起身说,“我去开门。”
钟燃握住他手亲了一下,“乖,你们进屋去,这几日每天都会有人来,把门关紧,我不叫不许出来。”
又看着随欢,捏捏她脸,“尤其是你,不许再出来乱跑了,给我惹麻烦。”
他私自出门的事她没提,随欢自知有错,也不敢提,事情就算过去了。
但他知道自己闯了祸,虽然忘了当时血腥的场面,但她暴打那些人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那样的燃姐姐又陌生又可怕,以后他是不敢再出门了。
“嗯。”漪冰随欢乖乖点头就回了屋。
钟燃慢吞吞去开门,看到慕容影抱拳行礼请进来,带她进了次楼,泡茶倒水。
慕容影进来目光扫了一圈,没看到漪冰,心中有些失落。
钟燃假装没看到,嗑着瓜子问,“影上门有事?”
慕容影无奈说,“你捅了那么大篓子,外面天翻地覆,你倒是跟没事儿人一样,可知这几日我为你跑断了腿。”抿口茶,她神色有丝疲倦。
钟燃说,“我杀的人都该死,女皇是明君岂会不知?我有什么可怕的。”
那些败类蛀虫死一万次都不够。
“他们是该死,但其后面的人……”慕容影没说下去,懂的都懂。
钟燃也知道这事能平息肯定少不了一番波折,对她抱拳感谢,“多谢三皇女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大皇女和蓝家也出手相助了吧。”
慕容影笑容有些僵,“嗯,不过你跟他们如何认识的?”
“小妹喜乐在大皇女武馆学武,我与馆主杜衡相谈甚欢,大皇女也有意拉拢我。”钟燃直说。
慕容影尴尬地笑,最后还是开口问,“那蓝家的蓝南星……你们……”
“我在云城帮过他,有些缘分。”钟燃没多说。
事后她有想过蓝南星会帮,但没多大把握,但见衙门的人没来,想着应该是他出手了。
那几人中除了死的褚昊和晕的苏菲,其他人都是能用银子打发的,如果有衙门的人来抓她,那就是给的钱不够。
蓝家就是钱多。
慕容影问,“燃姐在云城答应过影的可还作数?”
钟燃知道她指什么,正色说,“我说的当然作数,我从来不做危害百姓的事。”这话说了跟没说。
慕容影心情复杂,想直截了当问清楚她到底站哪边,但又不怕惹她不快,经过血溅翠兰楼的事,她算是看清了钟燃的暴戾和翻脸无情。
连要好的苏菲都敢捶,还有谁是她不敢得罪的。
不过她运气是好,与武馆馆主杜衡和蓝南星都认识,再加上不得不帮她的自己。
这次事情能平息也不是难事。
反过来说,正是因为杜衡和蓝南星那边先有动静,她才决定帮的。
不然她可不敢一次得罪那么多权贵。
慕容影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开始谈正事,“将金矿送龙元的消息已经发酵了那么久,宫里库房能拿出的金子不足十万,要备至少百万的金子给龙元女皇过目让她相信我们有金矿,那些金子只能从蓝家和苏家拿。”
当初她答应下来钟燃就知道她心里有了计划,宫里没有,那些商贾有啊。
钟燃问,“他们给吗?”
慕容影摇头,“你也看到了,这段时间我与皇姐轮流邀请蓝家和苏家人品茶听曲儿,他们态度暧昧,我与皇姐都没落个实话。”
钟燃不语,这不是她该操心的。
慕容影又说,“我看你与蓝苏两家关系不错,不如你代我去与他们谈,只要他们肯出金子,改日我坐上那个位置除了丞相与太傅之位他们随便选。”
钟燃笑了,问,“那三皇女给我什么好处?”
“燃姐想要什么?”慕容影也定定看她。
“嗯……我还没想好,不过我可以一试,能否成功我不敢保证。”
慕容影笑容明媚,“燃姐出手肯定能成。”又放低声音说。
“母皇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得抓紧时间,你不用担心二皇女,她有把柄在我手里,而且这次的事挫了她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她与那个位置无缘了,只剩下皇姐。”
钟燃没吭声儿,慕容影见她不接话,也就没多说了,告辞离开。
只是钟燃发现,她临走时往主楼开窗的二楼看了一眼。
漪冰没有带斗笠坐在窗户前绣花,薄如蚕翼的长衫v形敞开,露出大片嫩白胸膛,袖子卷起露出两截修长手臂。
他低着头,鬓边碎发流泻,一旁随欢在与他说着什么,他时不时抬头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