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娘轻敲车厢,“钟家娘子醒了就洗洗吃早饭吧。”
“好。”钟燃应声下车。
车子停在官道边,马儿和驴子被傻妞牵到有草的地方吃草去了,火堆上铁锅在咕噜噜炖小米粥,星儿坐在旁边搅拌防止糊掉。
他坐的姿势很诡异,跪坐,双腿朝后呈m形,正常人不会这样坐,所以他的腿应该是没知觉,不然会疼的受不了。
他没有穿鞋子,像是刚洗过脚,意外地他的脚非常漂亮,小巧,细长莹白,一掌可握,脚趾头小小如珍珠,脚踝骨清晰线条优美。
左脚脚踝上戴了一根红绳。
红与白强烈对比,就很欲。
钟燃瞅着,不知怎地,就移不开眼了。
突然那小脚羞涩地蜷住,紧接着被衣衫盖住,她瞧不着了。
她回过神,对星儿笑。
星儿在整理衣衫,脸颊红红,显然看到刚刚她在看自己脚了,故意盖住不让看了。
随欢坐在星儿身边问,“星儿,是你帮我们穿的衣服吗?”
钟燃想堵他嘴已经来不及了。
星儿点点头,没说话,继续搅拌小米粥。
漪冰用胳膊肘撞了随欢一下,随欢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他做了什么好吃的,星儿都乖乖回了。
吃饭时,傻妞咬着包子问,“大燃,昨晚你是不是打随欢了,我听他在叫不要不要,好可怜!”
众人,“……”
“咳咳……咳……”随欢被鸡蛋黄噎到了,漪冰赶紧给他喝一口小米粥。
傻妞又说,“我听到漪冰也在叫慢点慢点,声音好奇怪,说,你们是不是在做什么好玩的游戏?”还做出一副也不带我一起玩的委屈模样。
钟燃给她拿了两个鸡腿,说出来的话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吃饭,别说话。”
傻妞欢喜接过鸡腿,“大燃你真好,今晚你们还玩游戏吗,带我一起,我也会说不要不要慢点慢点……啊!”
钟燃一脚将她踹出了十米远的草丛里,并咆哮,“待着!我不叫你你不许过来!”
“噢……”
傻妞一走,气氛就更尴尬了。
漪冰和随欢低头小口咬着包子,头都快埋土里了。
星儿双手捧着碗喝小米粥,脸儿红红,时不时抬起眼皮瞄一眼钟燃。
邢娘更受罪了,一手包子一手小米粥,左一口右一口只管干饭,大气不敢喘。
昨晚即便车子在前行,但他们弄出的动静着实不小,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到。
早饭几人吃的很是尴尬,但都饱了,收拾收拾继续赶路。
星儿让邢娘背着主动坐进马车,钟燃没有坐车厢,而是在外面打马,她的心情有些郁闷。
倒不是在意被星儿等人知道她与漪冰二人亲热,而是她身上的药性霸道,越来越难舒缓了。
不忍见漪冰随欢二人受苦,只能伤害自己,可是谁愿意挨刀子啊。
还是得找解药。
临近中午天气越来越来热,钟燃将外衫长裤脱了,里面穿的是黑色运动短衣短裤,有紧身效果。
她皮肤白,身材修长匀称,过腰的墨发用红丝带绑成高马尾,配上穿的这一身,就特别飒。
星儿挑开帘子想叫她进来坐,就看到这身装扮的她,呆愣住了。
钟燃胳膊搭在曲起的腿上,在嗑瓜子,瓜子皮吐的到处都是,马尾巴上也有。
扭头问,“星儿,有事吗?”红唇贝齿,美的惊心。
“啊?嗯……外面热进来坐。”他挪开目光,脸颊绯红。
“好。”钟燃笑笑,拍掉手上的瓜子壳爬进车里。
漪冰随欢二人看了她,心脏扑通乱跳,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妻主这么穿,整个胳膊腰和大腿都露出来了,太大胆了。
欢儿将衣衫披她身上,嘟囔,“燃姐姐穿成这样要勾谁呢,这里又没有别的男子。”
漪冰为她系上衣带,也说,“小心着凉。”很快钟燃就被裹严实了。
钟燃看明白了,二人这是占有欲在作祟呢。
搂住二人一人亲一口,笑弯了眉眼,“好,不给别人看,只给你俩看,两个小气鬼。”
“你都不许我给人看,你也不许给人看,这才公平。”
“小妖精你想给谁看呢,嗯?”钟燃手捏住随欢小下巴,在他叭叭的嘴上狠亲一口,还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你属狗的,还咬人。”
“咬的就是你,再说就咬小欢儿。”手往他腹下抓。
“你……不正经……”随欢败下阵来。
星儿望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目光里有艳羡。
漪冰笑看他,给他倒上花茶说,“这是桂花,很香,你尝尝。”
星儿抿一口,“嗯,香,还甜。”梨涡深陷,瞧着比花茶还甜。
“加了蜂蜜。”
矮几上堆满瓶瓶罐罐,星儿拿起一瓶,问,“信阳毛尖?信阳是哪儿?我怎没听说过?”
漪冰摇头,“我也不知,你想尝尝吗?”
“可以吗?”星儿似乎很喜欢茶。
漪冰点头,“当然可以。”
漪冰又拿出一个陶壶,将毛尖泡上,给他倒一杯,示意他尝尝。
星儿抿一口,眸光微亮,“很特别,与我喝过的茶都不一样。”
漪冰说,“我不懂,我还是喜欢喝甜甜的花茶。”
钟燃在旁瞧着,这才接话,给自己倒了一杯毛尖,“茶的味道跟人一样,各有不同,得细品,怎么说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人都说品茶品人生,不同人品茶能品出不同的味道。
星儿点头赞同。
随欢软绵绵地趴在钟燃肩头,听着,却一句也听不懂,他与漪冰一样不通茶道。
随欢问,“星儿,你懂好多,今年多大?”
星儿忽然低下头。
钟燃也挺好奇。
好一会儿他才说,“二十。”
“噗!”钟燃实在没忍住,一口茶水呛出来,“你二十岁了啊,与我同岁,我还以为你才十一二岁,还把你当小妹妹。”
实在是他长相太软萌可爱了。
漪冰与星儿目光对上,一起笑。
随欢上下打量他,“可是真不像二十岁。”
忽又看着钟燃说,“燃姐姐,他与你一般大,也是女子,我跟漪冰是不是得远着她他。”
又想到早上他和漪冰的衣服都是他给穿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钟燃也没想到这茬儿,之前只当他是孩子,现在年龄摆出来了,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星儿说,“年龄只是数字,全在人心怎么想,我对你们……没那意思。”最后几个字她是对漪冰和随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