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就一起走,哪有丢下老妇人一说。”
老妇人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又磕头。
钟燃说,“好了,起来,我不喜欢这些虚礼,我叫钟燃,怎么惊呼你?”
不管他们什么来头,但眼下落魄至此,看着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两个车有的是位置,顺路多带两个也无所谓。
到了皇城不定会发生什么,结下这个善缘有利无害。
“钟家娘子称我邢娘就好,主子叫星儿。”
钟燃望着星儿,捏捏他脸,笑,“你叫星儿啊,名字真好听,你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
他吃了东西又用大被单遮住了脸,依旧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她时闪闪发着光,让钟燃想起小鹿的眼睛。
随欢说,“燃姐姐,你很喜欢星儿小妹妹呢。”
漪冰望着星儿,低垂下眼睫,似在想什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小妹妹吗?
可不一定。
钟燃抱住漪冰和随欢的腰,笑的非常不正经,“以后你们俩也要给我生一个星儿这样好看的小女娃。”
两人皆是红了脸。
星儿忙垂下头,被单之下的红唇被贝齿紧咬着,不知在想什么。
钟燃见他们主仆二人衣着狼狈问,“我这里有干净的衣服,还有现成的锅烧水,你们要不要洗个澡?”
邢娘求之不得,“好,谢谢钟家娘子了。”
钟燃问星儿,“要不要姐姐帮你洗澡?”
星儿身子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忙摇头,钟燃没说什么,只是发现一个现象,他的双腿似乎没动过。
联想到他将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
她问,“你的腿是不是不能走路?”
邢娘落下泪,“主子生来有疾不能走路,轮椅也在逃跑的途中丢了,这一路都是我背他,让他受苦了。”
钟燃笑说,“不用担心,我懂些医术,你们先去清洗干净,我等下帮他看看。”
心说,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清洗干净的主仆二人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星儿,他终于脱下了大被单,换上了钟燃的白衣,全部五官呈现,俨然就是个矜贵美娇娘。
“星儿是个美娇娘呢,不知以后会便宜那个臭男人,可惜我不是男子,不然定要嫁你。”钟燃忍不住捏捏他脸。
星儿笑了一下,右脸颊有个小酒窝。鹿眼,圆脸,小酒窝,整个就是可爱软萌。
随欢也可爱,但是只限于他说话的时候,因为表情生动就很可爱,单看他面容就不一样了,反而很媚。
星儿的可爱软萌是从五官上就能直观感受到,尤其是低眸抿唇一笑,只想让人上手揉一下。
邢娘解释说,“一路太凶险,我怕主子的脸被坏人瞧见,就给他裹了大被单。”
钟燃也想到了,掀开星儿腿上衣衫想要帮他看腿疾,岂料星儿很是抗拒,紧捂着不让看,脸颊红红,任邢娘怎么劝都不让。
钟燃说,“来日方长,不急,先上车,我们赶路吧。”
漪冰提出让星儿与他们同乘一辆车,钟燃也没意见,车内地方大,其实有两个榻,大的钟燃三人睡,小的星儿睡,头挨着头,很是热闹。
星儿话不多,即便是说话声音也是小小的,但会笑,钟燃跟随欢斗嘴,随欢每次都能败下阵,气的红了脸,不理她。
星儿就会笑。
钟燃一看到他笑就会捏他脸,“笑什么,你以后可不能娶这样不讲理的夫郎,一天要多喝好几杯水多跑好几趟厕所。”
斗嘴费口舌。
漪冰也笑。
车里欢声笑语不断。
第五日的时候,钟燃感觉到身体有燥意,这几天因为有星儿在,她没碰漪冰和随欢,觉得要爆炸了。
吃了晚饭,按照以往是要找地方休息一夜,第二天再赶路,但钟燃有泄火的想法,就让继续赶路。
毕竟若是有什么大动静还有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做掩饰,不至于让邢娘听到太过尴尬。
她还是要脸的。
她对星儿说,“你今晚去跟邢娘傻妞睡,我与冰儿和欢儿有事要做,你在不方便。”
这话其实很明显了,这里的女子十二岁就娶夫了,她年纪也差不多,应该能听懂。
漪冰和随欢就红了脸。
车里很安静。
星儿鹿眼睛看着她,却摇头,“不想去。”软软的声音让人拒绝不了。
钟燃叹气说,“好吧,那喝杯水睡吧。”
钟燃给他倒了杯水,他接过就喝了,乖乖钻进被子里,很快就有均匀的呼吸声传出来。
钟燃伸手去探他鼻息,轻声说,“睡着了。”
随欢拧她胳膊,“你给她下了什么药?”老实了几天终于按耐不住了,不忍明着赶人就给人下药。
“就是帮助睡眠的,一觉睡到大天亮,我们别浪费时间了,我现在身体里都是火,真是快死了。”
钟燃胡乱扯衣带,体内血液如岩浆一般翻滚,灼的她难受想死。
漪冰看到她额头有汗,知道她不是逗他们,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乖顺地依她,随欢也乖乖巧巧地躺下。
漪冰担心地问,“妻主,你身体的毒不能解吗?”
“暂时没找到解药,只能靠这个,该死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我定要给她千刀万剐!”
也不知什么原因,钟燃觉得这药越来越霸道了,还不到十五,只不过几天没释放而已。
漪冰随欢已经累成一摊泥,那药效居然还没退。
钟燃抽出匕首,在大腿根划了一道,这处最疼也最有效。
果然,燥热下去了,钟燃匆忙给伤口涂上止血药,弄完一切后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沉沉睡去。
本该沉睡的星儿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混乱的场景,莹白的俊容上顿时浮现出羞赧的红,最后目光停在钟燃被鲜血染红的腿上,瞳孔骤然紧缩……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打开的车窗落进来,钟燃皱眉醒来,眯眼适应了一下光亮。
腿上的伤被清理上药了,她以为是漪冰和随欢做的,可是一看二人还在沉睡,那她的伤是谁处理的?衣服又是谁穿的?
小榻上星儿不在,难道是他?
漪冰和随欢也先后醒来,望着身上整齐的衣服,二人看向钟燃。
钟燃摇头,“不是我穿的,好像是星儿,”她指指自己的衣服,意思也是星儿穿的。
三人只觉脸一红,混乱的场面岂不是都被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