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走,钟燃这逼王终于不再端着了,抱着断臂原地直蹦。
“草草草!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
眼前一黑险些疼晕,一道月牙白从天而降紧紧接住她。
金色面具下他的瞳眸有显而易见的担忧与一丝怒意。
“我来晚了。”
“不晚,刚刚好,我快疼死了。”钟燃差点喜极而泣,每次到危急关头命悬一线时他就会出现。
五年前是,现在也是。
兰濯池给她喂一粒药,“止痛的,我为你接骨。”轻轻捧起她断臂,几根手指在上点几下,只听咔嚓咔嚓几声,就接上去了。
他折了几根树枝撕了自己衣袖将树枝固定缠在她胳膊上。
“半个月就好了,别乱动,也不能沾水。”
“我赔你一件衣服吧。”钟燃哭丧着脸说。
因为他衣服看起来就很贵。
“好,先记账。”
“你还真是不肯吃亏啊。”
钟燃找个平坦的石头坐下,兰濯池坐在她身边,给她断臂处输入内力,让她不至于那么难受。
钟燃问,“你找人找到了吗?”
“没有。”顿了下他又说,“会找到的。”
“肯定能找到。”钟燃抓了一把瓜子分给他一半,“你对我就不好奇吗?他们为什么杀我?”
“他们想死。”
“哈哈哈,人妖,我喜欢跟你聊天,我又娶了个夫郎,你要不要去我家做客,咱们痛饮一番。”钟燃是真高兴,想与好友分享。
“我知道,看你容光焕发就知道你妻夫生活有多性福。”他眉眼里都是笑。
“哈哈哈,我也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那你要不要去我家做客?冰儿烧的一手好菜,你不吃会后悔的。”
“我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说。”他真是来时一抹白走时如闪电,说话间人就不见了。
钟燃对着空气喊。
“人妖!下次见面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
只有回声回响,没人应她。
钟燃从空间拿了纱布将胳膊吊在脖颈上就回去了。
自她走后,漪冰随欢二人担心不已,在院中走来走去,随欢都急哭了,漪冰安慰他妻主不会有危险。
当看到钟燃满身鲜血脖颈吊断臂的造型后,漪冰也担心的哭了。
两人一左一右搂住她腰,一个默默流泪一个呜呜大哭,钟燃切身体会到甜蜜的痛苦。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胳膊休养半个月就好了,危险已经全部解决了,我厉害吧,一人干翻了他们所有人。”
二人嗔她,不语,小心扶她进屋。
漪冰去备热水为她沐浴,随欢为她脱下血衣。
因为胳膊不能沾水,所以她只能站在浴桶里,两人一前一后为她清洗。
曼妙身姿展露无遗,因为长期运动她肌肉紧实,圆润耸翘柔软,隐约可见两块小腹肌尤其健美。
漪冰随欢仔细清洗着,自家妻主的身材是他们见过最好的,尽管也没见过别人的。
钟燃看到窗户上映出的三人倒影,想到某些画面,笑了。
随欢拧她腰,没好气,“不疼吗?还笑?”
钟燃用手指窗户让他们看,二人疑惑,没看出什么。
她提醒说,“这影子像不像咱们昨晚的某个姿势。”
没人理她。
“要不咱们照这个姿势来一……”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随欢往嘴里塞了一个毛巾。
钟燃嘴堵了手可不老实,抓住随欢与漪冰的手指浸入水中,“两个小乖乖,让我裹裹……”
漪冰说,“妻主,你老实些吧。”
随欢嗔她,“就是,不能动了还耍流氓。”
钟燃嘿嘿笑,“我胳膊断了,腰可好好的,照样爽翻你们,别磨叽,快点。”
钟燃轻轻一拉,二人就掉进了木桶里,钟燃直接坐上随欢,有水的滋润,一下就裹住了小欢儿,爽的她啊呜一声。
漪冰简直没眼看。
钟燃摸摸他红润的脸,挑眉笑,“冰儿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随欢就是菜鸡,最多一盏茶时间,虽然不尽兴,但长的美身子娇,视觉上能得到极大满足。
*
距离饿寒过去了三个月,云城越来越有烟火气了,一点也找不到曾经满地尸体的颓废与晦暗。
半年后,云城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盛况,甚至较之以往更甚。
铺面爆满,街市上多了许多挺大肚的孕夫,学堂也增加了好几个。
钟燃菜园的菜种了一茬儿又一茬儿,这天她在街市卖菜,白阾心急火燎地找到她。
“傻妞出事了,你快去瞧瞧。”
“活着吗?”
“还有一口气。”
钟燃二话不说打驴离开。
傻妞确实只剩一口气了,比上次在河边发现她时还惨,身上被打的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她意识还清醒着,看到钟燃气若游丝地说,“大燃……是我活该……对不起……”
“别她娘废话,我就问你,你想不想活?”
“……想……鸡腿好吃……”
“你那个娘你还要不要?”
“……”
“我手中的药千金难求,上次救你就用了一支,事后你招呼都没跟我打就拍屁股回家了。这次我再救你,是有条件的。
从今以后你的命是我的,我就是你亲姐,除了我谁也不能伤你,你亲娘也不行。你想想。”
“……好……”
钟燃回头对白阾说,“上次我交代你的事,你办好了吧。”
“办好了,就等燃姐说话。”
“带上他们去衙门。”
“好。”白阾转身去喊人了。
钟燃拿出强效药给傻妞喝下,也没处理她身上的伤,抱起她就走。
衙门,明镜高悬之下。
神色严肃的柳春梅问下面的钟燃,“台下人所告何事?”
钟燃没有下跪,抱拳行礼,“在下告杜翠娥虐待亲女抛尸山野。”目光落到傻妞身上。
此时她一瘫烂泥躺在地上,衣服破碎,身体如也衣服一般破碎不堪,随时都有死掉的可能。
柳春梅皱眉看着,走下堂,蹲身问傻妞,“她说的可是真的?你是被你娘折磨成这样的?”
傻妞吃了强效药虽然身体没变化,但是精神已经非常清醒了,她知道自己一旦说是,母亲就会收到法律的制裁。
她沉默着,视线缓缓转向钟燃,钟燃也不看她。
柳春梅安抚她,“你实话实说,我会为你做主。”
她总感觉是面前这位煞神在威胁这个可怜的孩子。
傻妞问,“我娘会死吗……我不想让她死……她是我娘……”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柳春梅立刻下令抓杜翠娥来问话,杜翠娥被抓时一点儿也不急,她是附近有名的游手好闲,进大牢是家常便饭。
她以为这次还会跟以前一样,关几天就被放出来了,毕竟她做的都是小偷小摸调戏良家夫郎的小事。
只是一进衙门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傻妞时,她就不淡定了。
指着傻妞说,“你这个贱蹄子……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