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南初拉着乐南初一起躺进了被窝,少女的眼眸晶晶亮,似乎忘不掉今天那份流心酥的甜。
“小乐,昨天喝的太尽兴了,醉了过去,抱歉啊。”南初今日醒过来的时候,乐南初便早醒了,她也不清楚昨夜乐南初是在哪里休息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小乐,那你,是在床上休息的吧?”
乐南初想着早上从桌子上面爬起来的自己,嘴角控制不住地抽动,没事,她坚强的很,无非就是脖子僵了,手脚麻了罢了。
不过也没有必要让南初心中为难,她便没有告诉南初真相,轻轻地应了一声。
“小乐,你知道吗?”南初掖了掖两人的被角,似乎有意与乐南初谈谈心。
“嗯?”乐南初也乐意配合她。
少女的嗓音轻柔舒缓,让人不自觉地放下紧绷着的神经。
“我对流苏是一见钟情。”南初还有些许腼腆,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到,“当时,我只是无聊闲逛,却恰好看见他落水了,没有一丝犹豫,我就将他救了起来。起初,我只是想找一个乐子罢了,想要看看人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可是我没想到流苏竟然失忆了,放心不下他,我与他一起建了这座小木屋。”
“然后呢?”
“然后,他受了重伤,我便照顾他。第一次照顾人类,感觉很新奇。他很怕喝药的苦,又让人头疼,可是垂着嘴角的模样又可怜兮兮的,让人心软。”
听着南初的描述,乐南初自己也能想象出来当时流苏的表情,不禁也笑了起来。
“后来呀,他好转了,又找到了一份活计。搬运工,很累的。”
那确实,她短暂地搬过一筐,手就酸痛不已,何况流苏每天都要搬。
“我其实可以养的起他的,但是他很执着,他认为有手有脚的,不应该好吃懒做。”
这话倒像是流苏能说出来的。
“我便也不阻拦,只是每天给他送送饭菜,让他起码在吃的上面能吃的好一些。”
乐南初听见这话倒不自觉地将视线看向南初,少女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之色,有的只是对流苏的心疼,和幸福。她好像忽然能够理解在幻境之中,流苏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南初了。
“我生辰那日,流苏与我表明了心意,他说他想娶我。我很高兴,因为早在那之前,我便一直在期盼着有这么一刻。”南初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看向乐南初,“小乐,我和流苏大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喝喜酒!”
流苏这小子,在梦境里的动作还挺快嘛。两个人都到要成亲的地步了?
忽视掉心头的酸,乐南初更多的是不忍。
眼前的少女虽然是假的,可是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也是真的有血有肉。
南初眼底的光太明亮,让乐南初觉得有些许的惭愧,她太光明磊落了,行的端坐的正。而自己是怀有目的来的,心思不纯。
她闭上了眼,不再说话,佯装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而南初又说了几句,转头一看,见乐南初已经闭上了眼睛,连忙止住了话头,轻轻地为她将被子盖的完好,熄灭床头的灯,才躺下,缓缓地翻了个身,入睡。
乐南初手指一动。
明日,对不起啊。
……
“砰——”一大早,天还未亮,流苏那间屋子就传来了一声不轻的响动。
乐南初听见声音,猛的从床上起身,跑了过去,推开门。
流苏正瘫倒在地,浑身止不住地拼命颤抖,神情痛苦异常。
乐南初跑到他的身边,想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一碰到流苏的身体,却心中大惊。
流苏全身都在出汗,本应该是热的,可他的身体却像在冰窖里放了几百年的大冰块一般冰凉,似乎找不到一处有暖气的地方。
他的嘴唇苍白,不断地颤抖,想要发出话来,却什么也说不清楚。
挣扎了半天,乐南初才隐隐约约地听清楚了他说,“冷……冷……好冷……”
将他搀回床边,盖上厚厚的被褥,他仍然闭着眼,意识混沌地喊着冷。
还是冷?
乐南初将他紧紧抱住,尝试用自己的体温给予他些许温暖。
却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流苏的眉头紧紧皱着,他蜷缩成一团,心脏也疼得要撕裂开一般。
见流苏这么痛苦,乐南初知道,时间不多了,就是现在了。
恰逢南初也听见了流苏的响动,从门口跑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却只看见流苏颤抖着身体躺在床上,而乐南初眼底充斥着决绝的狠意盯着自己。
脚步不禁一顿,“小乐……你怎么了?”
下一瞬间,乐南初就向南初袭击而来。
经过了东海的历练,乐南初的速度与力量自然是不可小觑。可是南初也不是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妖,虽然不明白当前的状况,但她也不能任由乐南初打自己。
一时之间,最初还安静的小木屋,打斗之声大得完全扰乱了这份平静。
蓝色的光团闪过去,黄色的光团便闪过来。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谁也没能夺得上风。
“小乐,你冷静一些啊!”南初以为乐南初是被什么蛊惑,还企图唤醒乐南初。
乐南初不为所动,最后的一步,她不能失败。
调动全身的力,向南初击了过去。
南初也顽强抵抗着。
直到流苏再次从床上重重地滚落在地,南初分了神,才被乐南初打倒在地。
其实方才,流苏滚落下床的那声响,乐南初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她得赢。
“噗——”南初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看着乐南初拿着一把匕首,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
匕首在太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让流苏短暂地睁开了眼。
却没有想到,一睁眼,就是让他的心吓得无法跳动的画面。
“不要,小乐,不要。”南初现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祈求着乐南初能放过她。
乐南初的脚步一顿,而后又极快速地靠近躺倒在地的南初。
“不……要。”流苏身体虚弱,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艰难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