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所感应,白钰从空间袋之中挣扎了出来。
“麻麻,你怎么哭了?”见乐南初捂着脸抽泣,白钰抬起自己的小爪子高高举起,搭在了乐南初的肩头。
“没有哭。”
这声音都瓮声瓮气的,还说没有呢?白钰拍了拍她,又松开手,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疑惑道,“苏苏怎么不在了?”
被提及伤心事,乐南初难免哭的更大声了。
“流苏,流苏不见了。我醒来的时候,流苏就不见了。”她抬起头,看着白钰。
往日乐观开朗的少女,此时眼眶红红,鼻尖也红红,令人心疼不已。
白钰又哒哒哒地跑回了乐南初身边,轻轻抱住了她,安慰道,“麻麻,苏苏是个有福气的人,他肯定不会出事的。”
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麻麻,在星月城的时候你回溯了李一袁和云诗之间发生的事情。如今,或许可以再使用一次,看看苏苏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说关心则乱,没有白钰的提醒,乐南初方才还没能想起来自己的这项本领。算算日子,也是时候可以再次使用了。
“我们去找小苏!”
一人一兽又返回流苏的房间。
被子与床铺都没有混乱的痕迹,按理来说,流苏应该是没有睡过床的,但她不能完全确定流苏有没有接触过床。
回溯归心只能在一段时间内使用一次,如果这次用错了地方,下次使用只能是几个月之后了。
如今得确定什么是流苏一定接触过的地方。
那便只剩下——门了。
当时,杨婶子只为自己打开了房门,而没有触碰流苏那间屋子的房门。
所以门是最好的选择!
“麻麻,你安心施法罢,我在一边看着。”白钰大大的尾巴摇摇晃晃,形成了一道小屏障挡在乐南初跟前。
乐南初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才收敛思绪,闭上眼睛,将手贴上房门,口中开始念动法诀……
“吱呀——”见乐南初进了房间,流苏才轻轻推开自己的屋门,迈步走了进去。
他记得乐南初的嘱咐保持清醒。
所以以防自己躺在床上容易睡着,流苏直接坐在了房间的板凳之上。
口中有些许的渴,下意识倒了一杯桌子上摆着的水,喝了一口。
是温的……
怎么会是温的水?
不敢贸然行动,流苏将水杯放下,头侧向一旁试图将刚才喝下去的水吐出来,吐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一片徒劳。
不知道是不是桌子上的水真的有问题,流苏觉得自己的眼前都出现了重影。
奇怪,怎么有两张桌子、两盏茶壶?
脑海一片天旋地转,脑中闪着金星。
头再也支撑不住地一股脑倒在了桌子上。
没有过多久,一根一根缠绕交错的银色细线透过门窗的缝隙,朝着流苏蜿蜒缠绕,绕成几股粗壮的绳,缠上流苏的关节处。
而流苏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任凭那些银色的细线不断缠绕在他的关节处,缠成厚厚的一层。
那银色的细线好似极为柔韧,紧紧地勒在流苏的关节之上,直到勒出血珠,银色的丝线渐渐被染红,它才不再施展力度。
流苏仍然双眼紧闭。任凭那些银色的丝线操纵着他的动作,带着他一步一步离开房间。
“娘亲,我们不对付隔壁的那个了?”是小女孩的声音。
女子迟迟没有回应,直到流苏被银色的细线带着走到了她们母女两人的面前,女子才开口,“她自然有人对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走吧,别耽误了金大人的事。”
回溯定格在了流苏跟着杨婶子和小女孩离开的画面。
睁开双眼,将手脱离门板。
金大人?
这场回溯之中有关流苏的线索不算多,但看的出他的状况不容乐观。
杨婶子口中说的有人对付自己,想必那人,就是白天买的那个木偶人了。
现在得去打探一番这个金大人到底是何方妖孽!
“麻麻,可有发现苏苏的下落?”白钰见乐南初睁开了眼睛,连忙问道。
乐南初只能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小苏现在的状况不好,很凶险。”脑海中再次闪过流苏被那些银色细线缠住关节,变得行尸走肉的模样,乐南初的心中就懊恼与后悔几分,“我们得尽快救回流苏。”
“去南方找找看。”在木偶人制造的幻象之中,杨婶子和小女孩逃跑的方向是北方,木偶人既然是流苏的模样,想必两人之间会有一些联系,而梦境都是相反的,或许她应该去南方寻找流苏的下落。
确定了方向,乐南初和白钰便立刻动身,朝南方走去。
路过前堂大厅时,莫名地,乐南初又朝那个摆放了刺绣女红和木偶人的柜子看了一眼。
她还是打心里不愿意相信杨婶子是坏人,明明她那么的温婉,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地,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杨婶子会不会有什么苦衷?
可是流苏受伤的模样也不是假的。
心头矛盾与纠结不断交织。
“麻麻?该走了。”白钰不懂乐南初站在那大木柜前面在做什么,催促着。
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刺绣女红,不管杨婶子是好是坏,她既然对流苏下手了,自己也没有道理对她留情。“走吧。”
……
“娘亲,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安,万一那个人没有把那姐姐解决怎么办?”快走到目的地,小女孩还是不放心地问着杨婶子。
杨婶子的视线紧紧盯着前面被银色细线拉着走的流苏,语调狠狠的,“呵,没被解决又怎么样?只要我们把眼前的人送给金大人,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们一家人也可以团聚了!”
杨婶子的眼底流露着疯狂,为了他们一家人能团聚,她的手上已经沾染许多人的鲜血了,起初她还不愿意下手,可是她也被逼迫的没有办法,多下几次手,她的心就已经麻木了。她坚持了这么久,如今已经是最后一步了,只要他们一家人能团聚,她什么都做的出来。
这最后一步,如何也不能前功尽弃、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