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逢归路、头头达故乡
话说经过一日苦战,双方在江阴城的损失都极为惨重,革命军近三万人阵亡,而人民军则有五万余人当场战死,还有五万多人受伤被俘。
黄露在安排剩余人马修缮了江阴城池后,便在城内扎下营来。经过这样惨烈的一战,将士们都已经身心疲惫到了极点,惟恐兵变,黄露下令在城内修整五日,等下一次保安队的补给到了之后,再行作战。
而此时身在荆州的段山却也正在为怎样渡江而苦恼,段山乃是深受张明、黄露等人信任的一名将领,可以说是有勇有谋。
在荆州驻扎的这段时间,他早已从军统处得知了泰兴已经开打的消息,本想着配合黄露的行动渡江作战。却不想驻守在公安的人民军将领启恒就像防贼一样,时刻都紧盯着对岸革命军的一举一动。
一天到晚十二个时辰,这启恒都会派出几队人马沿着江岸巡逻,就怕对岸的革命军出什么幺蛾子。
身为副将的关勇想要正面强攻,以求快速渡江配合黄露作战。但段山却实在不想因为渡江而付出太过重大的代价,毕竟对岸驻守的乃是一直以保守着称的将领启恒。
两人一时间争执不下,关勇想以大局为重,而段山却又怕牺牲太多。这时另一员副将胡月的态度便尤其重要了,只要他做出有倾向性的主张,便可为此役做出决断。
不过胡月却也犹豫不定,那两人说的都有道理,这让他甚难决断。这两日间作为主将的段山,每日里都会沿着江岸纵马游荡,而在他游荡时,却也经常见到对岸巡逻的人民军士卒。
两方人马隔江相望,除了眼中冒出的怒火,丝毫看不出一点同胞友谊。不过这几日的游荡到也让段山发现了个不一样的情况,对岸巡逻的人民军将士只要将近到了松滋附近,便会拨马回头,再沿着原路返回。
发现了这个情况的段山瞬时眼前一亮,人民军巡防的士卒肯定是得了启恒的命令,不需要越过松滋巡逻,所以他们才会在将要到达松滋时回营。
若是将士卒从这松滋运过长江,那便不会惊动公安的十万人民军。趁此空隙说不定还能给身在公安的启恒来个突然袭击,到时候不仅将士们全部跨过江岸,还能迅速消灭这片区域的敌军。
有了这个想法的段山急急便拨马返回了荆州,将这个想法说与关勇与胡月,两人先是不可置信,觉得那启恒岂能犯这样的错误,不过第二日两人也沿江查看一番后,终于兴奋了起来。。。
又一日,正在巡防的人民军将士,突然发现对岸荆州本还平静的革命军军营内突然间热闹了起来。只见他们将所有的火炮全都沿着江岸一字排开,那些革命军的将士也纷纷忙碌了起来。那些早已打造好的千余艘驳船正在被他们拖到了江中,而军营内也是烟火朝天,嘈杂声竟传到了对岸。
这不是个好现象!几乎所有见到这情景的人民军巡防将士都清楚,这是革命军准备渡江作战的信号。
那巡逻队长立即便遣人回到公安的营寨,将这个消息告知了主将启恒。那启恒闻言,也紧急披挂上阵,召集营内的将士前往江岸。
十万人民军整装待发,五百架投石车与相应的震天雷也随军出发,直在江岸处摆开阵型。
大将启恒隔江望去,确见对岸的敌军是准备渡江了,他眼眸深邃轻叹一声:“终究是避不开了。”
随即便开始派兵布阵,将数百辆马车上的震天雷全都运到江岸一处,所有将士开始搭建防御工事。。。
而在对岸观望的段山见到这一幕后,嘴角不觉的往上一翘。到了夜间时分,借着天上的星光却见那胡月与关勇各率着一队人马借着江岸的掩护,朝着西面而去。
第二日清晨,将士们刚刚吃过早饭,段山便站在江岸上命炮兵向着对岸来了两轮齐射。
“咚。。。咚。。。咚。。。”
炮声隆隆,却不见其建功,这些炮弹全都在对岸的江岸上爆炸开来,除了岸堤晃了晃,再加上刺鼻的硝烟味,对岸的人民军却不见一人受伤。
早已了解革命军火炮特性的启恒,命令将士们躲在距离岸边两里处的高地上,这个距离在敌军火炮的射程之外,根本伤不到人民军将士分毫。
这轮炮击在启恒的眼里不过如同烟火一般,他早就制定好了计划,革命军炮击时,将士们都躲得远远的。一旦他们开始上船渡江,便一股脑的冲上岸堤来一波阻击。
人民军的将士此时也紧张到了极点,他们明白只要革命军开战,便避免不了一场血腥厮杀。革命军早已名声在外,早年前才将五十万吐蕃人给打的犹如丧家之犬,匆忙间逃回了吐蕃。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扛得住革命军的猛攻,好在他们都是在启将军的麾下,可不像岳州的韩将军一般视士卒如无物。
此时的启恒也已经紧皱着眉头,右手早已紧握在腰间的宝剑上,随时准备挥剑反击。
可是直过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那革命军军营中有渡江的迹象,启恒满面的疑惑,而他身后的十万将士也同样一脸的不解。
难道这革命军放弃渡江了?不可能啊!此时江阴那边早已大战正酣,绝无弃战的可能。
启恒皱着眉头又驱马朝着江岸而去,他想走近些看看对面的革命军到底在搞什么鬼!
却不想正走了两步,对岸那连成一线的火炮便又是火光一闪,隆隆的炮声再次响起,将那岸堤炸的又是一阵土石纷飞。
启恒赶忙拨马再次回到了本阵中,再次抬头时,那对岸的革命军军阵中一时间旌旗招展,士卒们又开始列阵涌动,仿佛不一时便要登上江中的那些驳船,而那操纵火炮的士卒也正忙碌的侍弄着他们的宝贝疙瘩。
不过这样的举动只过了半个时辰,便又恢复了平静,将启恒弄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