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禾决定,不再纠缠于柳齐,他羡慕墨痕和池砚的感情,却也不想再让自己挂在柳齐的身上了。
当初之事,只有他一人傻傻记着,这又有什么意思?他也,该放下了。
江临安加入了墨痕的军队,才知道席禾早已有了心悦之人,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舍不得,也放不下。
他还是决定,默默守护席禾,他放不下,那在暗处默默守护也是可以的。
他看着席禾一次又一次被柳齐伤害,他多么想将柳齐打一顿,可是,他不能,这样席禾会伤心,会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临安听说,席禾与柳齐彻底结束了,江临安心思活跃起来。
他记得军规上写着,打架斗殴,会写检讨,墨痕是不会看的,那就只有席禾会看,他当即拜托了几位好兄弟,跟自己打一架,事后请他们喝酒。
他如愿以偿,得到了接近席禾的机会。
眼见着席禾已经将自己闷在屋子里好久了,江临安非常担忧他的状况,强硬将人拉出去了。
在大街上走着,江临安突然就看见了卖糖葫芦的老伯,就飞快朝老伯跑去,买下了一串糖葫芦。
然后,他悄悄绕到了席禾身后,给席禾一个惊喜。
“席谋士,你看!”糖葫芦还未说出口,却看见了席禾慌张的模样。
紧接着,便是席禾的眼泪,他无声的哭泣着,江临安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予席禾安慰。
等席禾哭够了,江临安带着席禾出了城,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带着席禾到了当初席禾遇到柳齐的那一条小河,现在再看这条小河,完全没有当初感觉到的那样深。
席禾也接过江临安的糖葫芦,吃着,其实,他很喜欢吃糖葫芦的,但他也着实很久未吃过糖葫芦了。
席禾向江临安道了谢,哭了一场,他的心情属实好了很多。
看着这样的席禾,江临安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席禾告诉自己,不值得,可他自己知道,是值得的。
早在当初惊鸿一瞥,他已经认定了席禾,无论别人怎么说,在他看来,就是值得的。
席禾看着认真的江临安,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手里的糖葫芦,或许一切早有定数,在与柳齐初遇,他喜爱的糖葫芦就当初碎了,现在,江临安给自己买的这一串糖葫芦,又大,又红,还甜……
之后,江临安总是又是没事,就爱找席禾玩,今天给席禾送这样,明天给席禾送那样。
席禾生病了,江临安立刻赶来,照顾前,照顾后,席禾不是不知道,他虽生病,可是对外界的感知力还是有的,他能感受到江临安对自己的在乎。
这些日子,席禾已经不会再想起柳齐了,相反,他总是会想起江临安,他知道,自己彻底放下柳齐了,说不定,心里又另外装了一个人。
就在席禾想与江临安说清楚的时候,江城打来了,战争起,江临安要跟着墨痕去守卫临城,席禾想,那就等仗打完了再与江临安说清楚好了。
谁知,他竟是得到了江临安受伤的消息,席禾那一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他顾不得那么多,飞奔去找江临安,看着江临安肩膀被血染红,席禾眼眶都红了。
“阿禾,你怎么过来了?”江临安没想到席禾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不欢迎?”席禾没有多说什么,接过药替席禾擦了起来。
看见肩上的伤口,席禾又放下了药,起身准备走出去。
江临安一把拽住席禾,道:“阿禾,你去哪儿?”
“我还能去哪儿?我去找大夫,肩膀上子弹还没取出来,就准备擦药,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吗?”席禾没好气道。
“没事,我自己取也是一样的。”
“胡说八道!乖乖待着让医生来。”席禾很快带着医生过来,替江临安取子弹。
之后席禾才开始给江临安上药,看着江临安笑得一副傻样,席禾气不打一处来,重重给江临安擦着药。
“嘶~疼疼疼!”
本打算等仗打完了,席禾再告诉江临安的,可他怕江临安这憨憨就这么将命交代在战场上了,就提前说了。
果不其然,这憨憨高兴得更……憨了。
这一天,墨痕的爱人,去了,被敌人的冷枪害的。
席禾本以为墨痕会疯了一般寻仇,可是,没有,墨痕近乎理智地指挥着所有的军人,一步一步,将江城的人打得溃不成军。
终于,江城的人败了,墨痕只抓了叶寒,其余人都交给江临安和席禾处置,当初那个放冷枪的,已经被墨痕给杀了。
战争结束,席禾与江临安紧紧抱在一起,席禾之前还一直羡慕墨痕和池砚,因为他们能很好的在一起,此刻,他才知道,他才是那个幸运儿,至少,他的爱人还活着,完好无损的活着。
席禾与江临安正式在一起了,临城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商贩们又开始了自己的小生意。
席禾不知墨痕是怎么处理叶寒的,总之,最后叶寒非常之惨。
墨痕给池砚补了一场婚礼,席禾想,墨痕一定很爱池砚,第二日,江临安去找墨痕汇报工作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墨痕随池砚去了。
他留了封信,让江临安接替他的位置,然后,将他与池砚合葬,葬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池砚喜欢。
江临安照做了,前一天挂红帐,后一天挂白帆,这一刻,众人才知道,墨痕对池砚的深情。
江临安代替墨痕,成为了这临城的军阀,也是守护神,他给予了席禾一场婚礼,不是很盛大,但该请的,都请了。
席禾很是开心,他接替了池砚,成为了学堂的先生,继续教导着池砚还未教导完的学生,并让他们永远记住池砚。
江临安一如之前墨痕那样,等着席禾下课,然后一起回家。
路上,席禾再次碰见了柳齐,这一次,他不会再被柳齐牵动心神了。
两人擦肩而过,席禾没有给柳齐一个眼神,而柳齐恰恰相反,他回过头看着席禾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江临安余光瞥见柳齐竟默默跟在席禾身后,突然间说道:“禾儿,你还对柳齐有意吗?”
“怎么了?吃醋了?一天天脑袋想些什么呢!我们都成婚了,怎么还想些有的没的。”
“禾儿,若你当初告诉了柳齐,你的名字,是不是你就不会和我在一起了?”江临安突然如此想着。
席禾敲了江临安一脑袋:“胡说什么,当初我告诉过他我的姓名,谁知他给忘记了,最后还是没找到我,这就是缘分吧,注定我们会在一起。”
“真的?那他可真逗,自己救命恩人的姓名都能忘记,属实可笑。幸好他忘记了,不然我就没机会了。”
江临安搂着席禾的腰,黏着席禾,席禾表面虽嫌弃,可他是笑着的,非常的开心。
柳齐怔愣在原地,一段已经遗忘许久的记忆袭来。
“你好,我叫柳齐,今年七岁,谢谢你救了我。我,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放心,长大之后,我定会娶你。”
“你好,我叫席禾,今年五岁了……”
柳齐苦笑出声,对,他说过的,他叫席禾,他叫席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