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叶寒与墨痕还是有明显的差距的。
叶寒一看就是准备良久,想要一举拿下临城,不过,很显然他低估了墨痕,他以为自己准备了那么久,一定能拿下临城,可事实是,战役持续了一个月他还未拿下。
之前他能成功,不过是靠着洛雪的缘故,如今没了洛雪,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池砚知道墨痕能赢,可他还是不希望墨痕受伤,听汤圆那语气,墨痕似乎会伤得很重。
看着墨痕疲惫的神色,池砚别提有多心疼了,学堂早已放假,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府邸。
“阿痕,没事吧?”池砚抚平墨痕额头的褶皱。
“没事,放心,叶寒他还打不进临城。真当我这么些年懈怠了,每天都有训练的兵,怎可能抵不住他们的进攻。”墨痕宽慰着池砚。
“砚砚,等这次战事结束,我许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好不好?”墨痕将池砚圈在怀中。
“好。那你要不要提前行使一下,丈夫的义务,比如,洞个房什么的。”
墨痕喉结滚动,可以看出他在拼命忍耐。
池砚没有给他忍耐的机会,直接吻了上去,一切就那么水到渠成。
“嘶~疼疼疼,阿禾,你轻点。”江临安龇牙咧嘴。
“还知道疼,你逞什么能,非得往前冲,那子弹怎么就没往你心脏打,那样我也不需要给你包扎了,直接给你准备棺材算了。”席禾替江临安包扎,看着缠了一圈绷带的肩膀,心疼的同时,又有点恐慌。
“阿禾,别气了,两军交战,势必会有伤亡,这也是不可避免之事。”
“……你以为我不懂?我只是想说,别去受一些无谓的伤,你这伤,本可以避免,都怪你逞一时之勇。”
“我这不是没事嘛!”
“什么没事!子弹嵌入肉里,然后开个刀,好玩是吧!说什么喜欢我,根本就没有为我着想,大骗子。”席禾突然感觉到一阵委屈。
江临安以为自己听错了,激动地看着席禾。
“阿禾,你,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某个人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了,我还说出来干什么,给那人当做临终遗言吗?”席禾气不打一处来,果然还是好气。
江临安感觉自己踩在云朵上,软绵绵的,没有实感。
“阿禾,我……”
“想和我在一起,就好好活着,不然,你死后我立刻去找别人!”
“好,我好好活着!”江临安选择性只听了前面半句,后面半句自动忽略了。
翌日,池砚醒来,除了腿脚有些酸软之外,并无其他不适的感觉。
墨痕不在,他便知道,墨痕又去往前面打仗了。
【宿主大大,今日就是反派大人受重伤之日。】
‘嗯,知道了。’
【宿主大大,您要去哪儿?】
‘我去看看他,顺便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让阿痕躲过那次伤害。’
【宿主大大,反派大人虽然受伤严重,可也没有生命危险的,之后照样指挥着大军打败了叶寒。】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去看看。”
【那好吧!(╯▽╰)】
池砚缓了一会儿,才下床,吃了午饭,就去看墨痕了。
炮火的声音,随着池砚的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池砚远远看着墨痕指挥着众人,抵挡,守护,进攻,打得叶寒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许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叶寒率先叫停,要和墨痕谈谈,墨痕和叶寒站在两军中央,炮火声一下子消停了。
池砚悄悄走近一点看着墨痕,看着墨痕游刃有余与叶寒谈着条件,心中浮现起了一丝骄傲,这么优秀的男人,是他的!
池砚还没开心多久,他就看见暗处有一人拿着枪,朝着墨痕的方向,开枪。
“阿痕,小心!”池砚顾不了那么多,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墨痕,替他挡了这一枪。
“砚砚!”墨痕快速打横抱起池砚,退居自己的阵地,枪声炮火声再次响起。
墨痕将这里的事暂时交给江临安处理,自己则抱着池砚去找医生。
“医生!医生!快,救救他!”
墨痕抱着大量出血的池砚,非常着急,医生丝毫不敢怠慢,进行抢救,可是,子弹直直射入池砚的心脏,这种情况,除非有奇迹,否则,池砚是活不了的。
墨痕看着自己手心的鲜血,这是砚砚的鲜血啊!
池砚最终还是抢救无效,墨痕听见的池砚最后一句话,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墨痕眸色猩红,想立刻就将叶寒碎尸万段,但他还保留着理智,他要将池砚带回家,他还缺池砚一场婚礼。
回到家,墨痕替池砚擦拭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池砚仿佛睡着了一样,墨痕缱绻地看着池砚,眼眶再次红了,良久,墨痕才回过神,眼睛却无意间瞥见了床头柜上的信。
信封上写着:吾夫阿痕亲启。
墨痕知道,这是池砚给自己写的信,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他打开观看。
吾夫阿痕: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吾爱阿痕,与君相识那一刻,犹如大唐逢贞观,一瞬间一盛世,一眨眼三百年。与君相遇,是吾此生最幸运之事,奈何造化弄人,吾无法与君偕老。
都说民国爱情,十有九悲,原是吾也不能免俗。
吾爱阿痕,你真空了我的历史,重置了我的时间轴,你就是浪漫开端的导火索,是我一切历史的必然选择。我相信,你定会守好临城,还临城百姓一份安居乐业的生活。
汝曾说,若我是韩子高,你愿意做我的陈文帝,独宠我一人。我们都知此历史为假,可我还是信了你的话语,只因你是我的阿痕。
根据北宋哲学家邵雍的计算,世界上的事物将在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之后完全重现。也就是说,在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之后,我还会遇见你。那时,你可一定要第一时间,认出我啊!
汝爱,砚砚
墨痕眼泪流转,顺着脸颊滑落。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入冬。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伤心人。
此时若有君在侧,何须淋雪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