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从与它的联系中学到了什么之后,如果你认为己学到了,那么这个联系就会断掉,解散,你要理解与你接触的个体朋友也好,亲人也好,你能从中学到什么,或者是想体验什么,当你不再想要体验时,这个个体就会从你跟前消失或永远不见。”安德为她解说关于人际关系的联系意义。
他说的,艾木石仍旧不懂,但她还是明白了永远不见这个词,今生她可不是永远不会再与杨明华见面了,他已死了,因此她低下头:”我知道永远不能再见到他了。”杨明华跟她弟弟一样,今生都阴阳相隔了。
米达黑眼睛波光流转不知在思索什么,随即还是开口,进入正题:”我们也不知塔尔意识去哪了,但是曾经它在你这里的卡,你要还给我们。”
他集安德两个人的强大能量探寻关于塔尔的意识振动迹象,整个仁丰范围搜遍也没寻到它一丝信息,不然他们不会出面,那个卡必须收回去。
艾木石怔住,绕了半天圈子,原来他们是来要钱的,并不是受杨明华所托来看她的,但话说这卡不是杨明华给她的吗?就算杨明华死了,杨明枫还会来找她的吧,她又怎么能把卡给这两人,卡里还有二百多万。
人心果然是贪婪的,知道朋友死了这钱无主了,就来她这要钱来了,但是他们怎么知道她手里有这个卡,当然杨明华肯定给他们说过,所以看朋友死了,就来冒认领了。
艾木石立即警觉,对他们态度看法也不好了,想不到那么漂亮的天仙之姿的少年,居然内心这么卑劣。
艾木石声音冷下来:“这个我就是要还也是还给他兄弟杨明枫,而不是你们,这卡是他给我的。”
”但这卡昰我给塔尔的。”米达并不在意艾木石在心里如何猜测他们的为人,笑了下,一笑之下更昰炫目倾城,黑眼睛璀璨,让人想到天上的星辰,令人心驰神迷。
艾木石心跳了一下,决定不再看他们,以免被他们迷惑,虽然她心里挣扎着,但还是拒绝着:“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但是这卡我只能还给杨明枫。”她反正就是只能物归原主,不能给他们。
安德笑笑看看米达,后者微皱眉,安德顿了下,似乎对艾木石的固执也很无奈:“好吧,如果你坚持。”
他们倒也不勉强艾木石,说完就离开,走向了病房门口,消失了。
仿佛是梦魇般,艾木石一下睁开眼,跳起来,发觉她刚才是不是做梦了,但刚才一切那么真实。
而她眼前她妈妈艾母正紧张地看着她,一脸悲伤:“女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青石己没了,你再有好歹,我可怎么活啊!”
艾木石不解又迷惑地看着她:“妈,你一直守着我吗?刚才没人来?”
“你没事吧?”艾母伸手去她额头抚摸:“做恶梦了?我一直守着你啊,哪有别人来。”
艾木石呆住,她刚刚做梦了?她又怎么会做梦梦见那两个美少年开口找她要钱,而且他们还给她传递了一个信息,说杨明华己死了,如果是做梦,那这个信息是不是真的。
“妈,杨明华也死了。”艾木石忍不住颓丧的说。
“谁?”艾母还没反应过来。
“借钱给我的那个啊。”艾木石又忍不住低声哀哭,哭她弟弟哭那个曾对她好过的人。
当个体的悲伤成为群体的悲伤,这伤痛苦似乎就被分担了,虽然对家庭成员都是痛彻心扉的打击,倒也不至于造成一蹶不振。
艾母愣了下,惊讶的嘴也合不拢,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说他们没事都去那个旅馆干什么?”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深锁,再次陷入巨大的悲伤里。
艾木石也陷入极度的悲伤压抑里,思绪百转,心乱如麻,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不过第二天一早传来好消息,艾父终于醒了,是从昏迷里突然醒来的,怔怔地坐在床头发着呆。
当他昏迷的那段时间,他只记得他一直踟蹰在无边的迷雾中,看不清方向,到处都是迷朦暗沉的环境,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心里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徘徊不定。
直到看到前面远处有光亮闪现处,他忍不住向那个光源走去,艾青石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艾青石看来容光焕发,面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光辉夺目,叫着:“爸,你要去哪?”
艾父愣了一下,喜出望外:“青石?”
“你应该回去,现在还不是来这里的时候。”艾青石看来分外平静,他看向远处的光源,又看着艾父:“我送你回去。”
艾父心里迷惑,竟然不能反驳,由艾青石陪着一边走一边回头望那奇怪的亮光处,心里大概隐隐知道那个光亮处是哪里,不经意间忽然摔了一跤,就回到身体里醒来。
醒来回忆梦境,心里惊疑,一个感觉隐约知道他儿子大概已先去了,竟然伤心不出来,只是呆愣发神。
艾木石与艾母去看望时悲喜交加,是因为父亲终于醒了,而弟弟却没了,但为了防止给才病醒的艾父造成重大的打击,艾木石与母亲商量好,先瞒着弟弟没了的这件事。
第二天上午,杨明枫是从媒体信息里惊闻这个鑫鑫旅馆倒塌的消息,瞒着家人,天没亮,急匆匆赶来,他还记得他哥也是那个旅馆的住客,他曾叫他哥离开,他哥不肯,并承诺两三天内就会回去。
医院已挤满了一大堆闻讯赶来的死者家属,准备认领尸体,还有很多的好事围观群众,一时人满为患。
鑫鑫旅馆从坍塌开始就有各方救援人员调来大型设备,在展开不停歇地进行救援工作,包括连夜挖堀搜救工作,终于挖出了十五具尸体,清理善后工作也还在继续。
这件重大群死事件也引起当地zf关注,一边派人调查事故起因,一边做好安抚死者家属的调解善后工作,并派了心理资询师给予那些想不开的家属必要的心理疏导。
那么多人中,艾木石看到了杨明枫,她没做梦,那两个美少年说的是真的,杨明华真的也死了。
杨明枫坐一边欲哭无泪,再也想不到他与他哥才分开多久,就天人两隔,尤其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哥那严重腐尸的程度,就似乎死了很久,这也太离奇了,
而处理负责的工作人员也解释不出来这是什么原因。沉重的打击让杨明枫说不出一句话。当他目光无意识地转向艾木石时,却一瞥即避开。
他没法找艾木石算帐,这一切都是他哥自找的,更何况艾家也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他伤心悲痛,在一边发着呆,这个噩耗他该怎么跟家人说起。
基于他哥以前种种神奇的表现,杨明枫实在怀疑他哥怎么会死呢?还记得最后一次分别时,他逼着他哥吃肉喝酒给他看,结果他哥淡定地将酒变成了水。
“你不用赶我,我自己会走,你再发疯,失踪了或死了,我也不想管你了。”杨明枫想起与他哥离别时,他的毒舌,就后悔不已,他都说了些什么啊,现在一语中的。
他将手支住了头,回忆从他哥车祸后醒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细节,尤其是最后分别的时刻,他最终痛苦不已地抱住了头。
“跟你说,我爸死了,今天不去上班了。”一个穿牛仔棉衣的女孩子不耐烦地对电话叫着,声音很大声,颇引人注目,她看来十六七岁,马尾,仍显稚嫩可人的面容,神色却全是漫不在乎。牛仔短裤,长裤袜,双腿修长,青春亮丽。
虽然她叫着她爸死了,但她脸上可没半分悲戚。
她并不介意任何人的眼光,径直走去登记工作人员那里,一边与工作人员,核对信息:“是不是死者中有个叫任大峰的,对,他是我爸,我是他女儿任小凤。”一边拿出身份证户口本印证。
电话又响了,女孩任小凤不厌其烦地接听着:“我告诉你,不要再烦我了,跟你说我爸死了,什么,你来陪我,谢了您呐,我也不伤心,你也别来安慰我,你可千万别来,等这事了了,我再去上班,先请假几天。”她无所谓地把电话关掉,似乎电话那头是她的老板,对她很是关心,想来陪她,她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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