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艾木石又忍不住惊恐,这人虽然是个大活人,给人感觉大白天看着就很诡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他,追上了又该说什么?
就算他叫艾青石去的旅馆,出事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没有谋杀。
”你想知道什么?”那个人站那,如同石头雕塑,散发着冰冷生硬的气息,他似乎知道艾木石想问什么。
”我弟弟?”艾木石在他身后站住犹疑地说,不知道她弟弟去旅馆与这人是不是有关系。她也不敢绕到他前面去面对他。
艾木石莫名怕他,如果他真是外星人,把她看好了,找机会捉去解剖做实验怎么办?
虽然艾木石很怀疑他是不是外星人,毕竟他看起来与身边人类毫无差别。
虽然这里是大街上,人来人去,但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前面那个事故现场,没人留意他俩。
“很抱歉。”但他语气里根本没一丝抱歉的意思,却似乎承认了他与她弟弟出事有关,他似乎知道艾木石问话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艾木石想到了什么,这人突兀的抱歉,有关她弟弟,她心突的一跳,脸色一变,不好的预感升起。
“你要知道你们所以为的死亡其实并不是结束。”那个人继续轻声说,堪堪让她听见。
艾木石脸色开始惨白:“你是说我弟弟--?”她问不下去。
那人不回答,知道她没问出的话,默认就是承认。
艾木石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双脚发软,这人意思就是说,她弟弟也在这次事故中死了?而且他似乎知道一切。
“所以是你,昨晚你告诉他,让他今天去旅馆,你知道那里会出事?”艾木石声音颤抖地问。
“是的。”那人居然轻声承认说。
站了一会,因为艾木石没再问他,他随即向前走去,始终头也没回。
艾木石己没力气追他了,他带给她的消息己足够石破天惊,令她无法承受了。
她开始扶着路栏杆支撑着号陶大哭,她的弟弟,她的阳光朝气的弟弟没了。
经过的每个路人都惊诧地看着失控的她,但没人过问。毕竟前面旅馆倒塌出事,死了很多人,也许这个女人与其中一个事故受难者有关,不免投去怜悯的一眼。
“为什么?”艾木石哭得昏天黑地,她应该抓住那个人,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偏偏是她弟弟,那个人是谋杀她兄弟的凶手,她居然放他走了。
直到她哭得全身劲都没了,连走路的力气也没了,才发现那个人早已不知去向,艾木石这才慢慢挪步回事故现场,虽然她应该早己知悉噩耗,她应该早有心理准备。
当看着废墟中又抬出一具尸首时,那头上还真里的满是灰尘的纱布,灰头土脸毫无生气,看不清眉目,但那因为手术剃掉没长出头发的光头。
艾木石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弟弟艾青石,一阵天旋地转,她再也支撑不住心里巨大的精神压力,昏倒在地。
不知道天是怎么黑的,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即使生命中的亲人逝去了,而每天还是会有白天黑夜,日出日落,冷淡地观望一切的太阳月亮也从来不为人类的死亡停下行走的脚步。
如果可以再也不要醒来,但艾木石还是醒来了,如果可以失去所有记忆,但她还是醒来并让所有记忆都涌入了脑海。
因为昏倒也被热心人送去医院的病房里,半夜一点才醒,艾木石再也想不到她会又见到杨明华的那两个令人心动惊叹的美少年朋友,他们站在她病床前,关注地看着她,真是奇怪,他们为什么会来看她,杨明华叫他们来关心安慰她的?那杨明华呢?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周围病床都是沉静一片,很奇怪的感觉,就好象还在梦中没醒来的那种恍惚幻觉。
”你们?”艾木石已毫无心动的感觉,而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恸,她又想起她的重病父亲和已死亡的弟弟,死亡面前,其他什么对异性的倾慕与爱恋都不再重要了。
”你父亲没事,你弟弟阻止了他,他己醒了。”他们知道她想什么,安德温和地安慰。
艾木石一惊,她父亲醒了?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可是她的弟弟?她又忍不住满眼泪水,失控低声哀哀哭泣。
因为悲伤,她忽略了安德话中的别的信息,她的弟弟阻止了她的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米达看着手心的那块薄薄的黄金芯片,上面没有塔尔的自我意识附在上面了,因此死气沉沉的,也不再吸收能量了,此时就象是一块普通的芯片,连光华都似乎不再闪耀了,在旅馆坍塌那刻他就抢救出这个。
真是奇怪不是吗?塔尔附在芯片上的意识去哪了?当事物失去意识,便不再有灵动活跃的迹象。
因为林沃的伪装,及对他们的突然偷袭,毫不收敛的能量摧毁之下,旅馆也禁不住这强大的力量倒塌,伤四个,死了十五个,对付他俩,林沃总是不计后果,但其实从他踏进旅馆房间那刻起,米达安德就己起疑了。
艾青石与杨明华的身体都在这次事件中毁坏,米达甚至还没放出困在光遂道的光墙里的艾青石灵性意识体。
已没身体可以寄存,米达将艾青石灵性意识体放出来,任由他自己离去了,艾青石只有重新投胎才会再拥有一个物质身体,如果他还想再回物质层。
”离去前我想去看看我的父亲。”艾青石说,然后离开了,也许这世之后,他将会知道如何策划他的下一世人生。
因为全然的自由与脱离身体的束缚,他看来己适应了,安详而平和,当物质身体不再需要,情绪也不会再跟随,情绪是物质身体的表达。
对于米达安德的观点来说,没有任何人在这次事件中是无辜者,也没有任何事件是意外与偶然。
死了这么多人,那也只因为这些人想要体验经历死亡,于是就参与到了这项事件中死去,这些人活在物质体内却如此厌倦物质层,渴望死亡。如果这些人不愿意,根本就不必死。
一切都基于自愿原则,没有任何人是事件的受害者。因此米达安德也并不为这次事件受难者有任何愧疚。
林沃也同样持如此观点,因此他对艾木石也毫无歉意,虽然是他进入艾青石身体去到旅馆找米达安德算帐,导致这场严重事故后果。
”是杨明华叫你们来的?”哭了好一会,米达安德毫不劝阻,艾木石却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确切来说,是塔尔,杨明华只是它的身体,不过这个身体也毁坏了。”安德温和地说。
呆了好一会。艾木石才意会过来:”他,他也死了?”那个一直对她爱护有加,对她无偿巨款资助的杨明华也一直自称塔尔的也死了?她惊震住,这才念及杨明华曾经对她的好,心中又是一阵噬心的酸楚难过。
“只是个身体而已。”米达不以为意。
听着他们如此轻描淡写,生死在他们眼中就是如此不足轻重,还有那个林沃。
艾木石忍不住瞪圆了双眼:“他不是你们朋友吗?”什么叫只是个身体而已,为什么他们看来对朋友死亡毫不悲伤,全不在意。
米达与安德互望,他们似乎不想解释什么,米达嘴角微勾了下,他居然还笑的出来,艾木石更加悲愤,杨明华怎么会有如此两个毫无人性,冷血的朋友?
她忍不住怒着:“你还笑得出来?”此时她才更加追念塔尔的好,曾经的一言一行,她忽然发觉她是不是错失了一个在她生命中多么重要的人了。
艾木石又忍不住泪流满面,有些人总是在失去后才会知道多么应该值得珍惜,可是后悔也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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