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时代,皇权就是最大的,无论你是多位高权重,那都是皇权赐予的。
你楚宁河跪的不是我,跪的是皇权!
楚宁河牙都要咬碎了,他如此大的年纪,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该死的太监居然要自己向他下跪!
如果不跪,那就是藐视皇权,赵舒对他没有好眼色,必然会抓着这个机会运作针对自己。
为了大计,绝不可让自己的权利有所流失!
楚宁河攥紧拳头,怦然下跪,沉声道:“陛下圣安!”
林恒顿时感觉爽到了极点,可脸上没什么变化,淡淡说道:“平身。”
楚宁河迅速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死死盯着他:“小子,总有一天你会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林恒呵呵一笑:“那就等着楚相公对我动手的那天了。”
楚宁河冷哼一声:“那现在老夫可以见陛下了吧!”
“不行!”
林恒这句话,直接给老头听炸了:“老夫见陛下有要事相商,如何不行!”
难不成老夫白跪了?
林恒淡淡说道:“陛下有旨,任何人等不得入内。”
“你!”
此刻,武德殿内传来赵舒的声音。
“楚相公,进来吧。”
相公在大武,是称呼宰相的,民间喊自己男人可不敢用相公,谁敢用就敢把谁的脑袋砍了。
林恒这才呵了一声:“现在陛下让你进了。”
楚宁河很想当场就把林恒掐死,太狗仗人势了!
林恒没进去,政务这方面,万一自己听到了,赵舒又让自己发表意见,保不齐还让自己去处理可就麻烦了。
他可懒得去这般做。
许久之后,楚宁河面色阴沉地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冷冷看了林恒一眼。
若不是当下林恒有赵舒撑腰,估计就噶了。
林恒小腿迈地老快了,匆忙进殿关上门,瞧着赵舒已经重新绑好的裹胸,当下就有些心疼。
“我的陛下哟,您受苦了吧,奴才这就为你解脱束缚!”
赵舒顿时神色有些异常,不悦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朕可不是你的陛下!”
林恒一脸无辜开始装傻:“陛下不光是我的陛下,还是千千万万大武子民的陛下,奴才何时说错了?”
赵舒的话陡然停住,旋即冷哼一声,她就知道这狗奴才不管说出什么话来,都能给圆回来,可那一开始的意思明明是另一种意思!
林恒见赵舒不说话,立刻嘿嘿笑着开始邀功:“陛下,奴才刚刚那一手是不是不错,直接给陛下拖延了时间呢。”
赵舒心中对林恒的举动还是满意的,可看他的表情,心中那股夸赞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若非是你那主意,朕何必如此狼狈?”
“不过刚刚,楚相真的跪了?”
林恒无不自豪道:“当然,那老家伙虽然百般不愿,可他跪的毕竟是皇权,跪的是陛下,敢不跪吗?”
这个马屁,直接拍到赵舒最深处了,当下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有些愉悦。
“那陛下,要不然微臣再帮陛下解开?”
林恒在一旁嘿嘿笑着。
赵舒顿时翻了个白眼:“那是不是来个人,就需要朕再穿戴上一次,你可知道这种事情有多麻烦吗?”
林恒尴尬一笑:“陛下只管放心,等咱们得龙卫建立起来,陛下在武德殿内不穿衣服.......”
赵舒顿时脸色一红:“你这狗奴才,又在胡言乱语,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朕就不该听信你的谗言!”
林恒哀叹一声,只得作罢,便想着再宫里走走。
同时也在思考着楚宁河的事情。
倒是不曾想,这老头居然连宫里的禁军都能使唤的动,估计禁军这边也得换换血了,否则一直在自己和赵舒的身旁,总归是个大麻烦的。
林恒一想,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看到自己的大老婆了。
先拿下的谁,谁就排老大,这没问题吧?
照现在为止,陛下都只能排小三了,要是陛下再不主动点,估计都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
若有一天,她们争起来,那就是她们自己的事情咯!
可走着走着,却是走进了一处花园里,如今正值秋季,百花凋零,瞧着倒是有几分凄凉。
一女子凭栏独坐,望着不远处的花朵,神色瞧起来有些凄婉。
女子一身紫色长裙,包裹着她那曼妙的身体,身前团儿压迫在栏杆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可女子浑然不觉,仍是继续看着。
不看脸,光是看那团儿林恒就能认得出来是谁了。
这不是皇后娘娘嘛,怎么还抑郁上了?
哦,似乎是这两天来癸水了,也就是生理期。
女子一般生理期,都不如何的活跃,比较抑郁是很正常的。
而且古代闺阁女子,往往多愁善感,尤其是读过了书的,这种心情要比其他人重很多。
而且她们平日里不缺吃喝,不用忙别的事情,只需要伤春悲秋来体现自己的存在感。
简称文青病。
林恒立马有了个想法,打算实践一下。
此时,楚幼薇望着远处的落花,神情忧虑。
她是宰相之女,自出身为女子之后,自己的人生就不再受自己掌控,无论做什么,都是在父亲的要求之下,甚至成为皇后。
她和皇帝自然是没什么感情的,可她与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感情,只觉得不管是谁,嫁了就嫁了,反正她也没有决定的权利。
成为皇后,父亲的目的是让陛下荒淫无度不顾朝政,楚幼薇以自己的姿色,的确是做到了让陛下荒淫无度,可陛下的身子似乎特别的好,让她吃饱了之后还能去处理政务。
然后她就在想,即使自己让陛下荒淫无度因此废弃朝政,可对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父亲有着更大的谋划,可她却并不想插手,但也不得不受到掌控。
就如同那些花朵一样,被移植到了皇宫中受人观赏,等到谢去,就会有人特意地换一批。
如此悲哀,就如同楚幼薇自己的人生一般。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动静,她心底咯噔一声。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听得这诗句,女子心中悲情愈发浓郁起来,眼里都忍不住泛起泪珠,她抬起头,看向念出那诗句之人,是个长相格外英俊的男子。
楚幼薇嗓音娇柔,此刻也没顾及林恒的太监身份:“后面呢,还有么?”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怅恨水长东。”
一首落幕,女子内心复杂情绪好似也找到了着落点,嘴里呢喃着那句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细细品味。
真是好诗词,好生悲凉,这不就是说她自己的吗?
楚幼薇旋即打量起不远处这个颇有才学的太监,也是认了出来:“本宫知道你,你是陛下身边的那个太监。”
毕竟每次都站在自己床边看着,虽然她并不在意,可难免会记得住的。
林恒点了点头:“奴才林恒,见过皇后娘娘,斗胆在皇后娘娘面前献诗,还望娘娘莫怪。”
楚幼薇摇了摇头:“本宫倒是不会怪你,不过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才学,倒也是少见,何故进宫为宦官,若考取功名,或有所得。”
林恒摇了摇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身处此世,有多少能选择自己活的权利呢?”
楚幼薇眼神又是有些动容,打量着眼前的林恒,心中格外满意。
这话,倒是说到她心坎里了。
因为对方是太监的身份,楚幼薇倒是也没在乎男女之别什么的,毕竟这太监昨夜也就在自己床边看着,当下便让林恒过来。
“你叫林恒是么?为何不去侍奉陛下,反到了我这里?”
林恒对此早已有对策,当下笑道:“陛下让奴才来看看皇后娘娘身体,如今见到无事,待会回报给陛下,想来陛下也会高兴。”
楚幼薇微微点头:“那替本宫和陛下道一句谢。”
她旋即转过身来,又是看着眼前的景色:“本宫入宫半年之久,一直未得陛下临幸,总以为是本宫的问题,当时倒还伤心了许久。”
呵,你让那身材跟你差不多的女人临幸你?磨豆腐啊?
林恒笑道:“娘娘何须担忧,陛下心事放在治国之上,只怕是难以抽出时间来吧。”
楚幼薇哀叹一声,倒是不再说什么。
“你看眼前这般景象,能想到什么?”
林恒瞧着眼前这幕凄凉景象,随即说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楚幼薇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你竟然如此有才学,本宫也独爱诗词,不妨本宫跟陛下说一声,让你来我宫中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