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看清人心下一惊,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合作人本来因为就是进错包厢没等到冷久衍有些生气,此刻看到段雪儿从另一个包间出来,衣衫凌乱,哪里有半点谈生意的样子?
段雪儿注意到他们,立刻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勉强笑着,“你好你好,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合作人打断了,“你确定这样子是过来谈生意的?冷久衍人呢?”
段雪儿还在解释着,但没有冷久衍在,她的解释没有任何说服力,合作人只觉得她在狡辩,心中越发生气。
“以后的合作,我们就不必再谈了。”
合作人留下冷冰冰的一句话,背手离开。
另一边,包厢内的温度陡然升高。
舒依依鼻尖呼出的热息和冷久衍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两人的心跳更是猝不及防加快。
不待进一步发展,舒依依包里静置许久的手机骤然响起。
她当即回过神来,见冷久衍的身影近在咫尺,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付,有些尴尬的后撤两步,而后从包里找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安黎。
她勉强调整好情绪以后,滑动接听键。
“喂,怎么了?”舒依依接通电话以后,别过脸去,特意不看冷久衍的神色。
“昭昭被医生检查过说没什么大事了,说想见你。”安黎径直表明自己这通电话的目的,声音通过扬声器里传来。
包厢中瞬间传出几声回响,舒依依后知后觉自己误触了扬声器,连忙关闭以后,了然地点点头,“没事了就好,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她。”
挂断电话以后,她匆忙掠扫一眼冷久衍的方向,而后解释道:“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道别结束以后,舒依依脚步极快地离开。
冷久衍目送着舒依依的背影消失在包厢里,骤然回味两人方才接触在一起时的触感。
这种触感太过熟悉,和当年订婚宴后的那一晚所接触到的女人携带的气息一模一样。
他隐约觉得当年的事有些不对劲。
只可惜到底年岁久远,他不能单凭感觉断定自己的猜想是否准确。
思来想去以后,冷久衍索性直接将外间的秘书叫进包厢里,吩咐道:“你去查一下,当年订婚宴之后,送到我房间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对了,不要大肆张扬,私底下悄悄查。”冷久衍特意嘱咐道。
等秘书会意以后,冷久衍刚准备离开包厢,忽地有一名穿着极其低调的男子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不等他反应,男子已经从袖中取出一柄小刀,径直往冷久衍身上刺。
身后的保镖察觉潜在的威胁因素以后,手疾眼快地一把拦住他的手腕,而后朝冷久衍说道:“冷总,小心,您退后。”
等冷久衍撤到安全地带以后,保镖已经手脚利落地将突然冒出来行刺的人抓捕起来。
为了避免他逃脱,保镖示意另一边同行的人替自己找来一根麻绳,随后将嫌疑人的手脚一并捆绑起来。
等到嫌疑人完全无法动弹以后,保镖拎着他丢到冷久衍跟前,语气十分严厉地问,“说吧,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嫌疑人扭过头,完全没有要说出幕后真凶的意愿。
冷久衍见状,猜想他背后想要杀害自己的人势力一定不小。
会是谁呢?这袭击来得突然,加之最近冷久衍手头上接连有几个收益极大的项目,他一时筛查不出究竟谁有不轨之心。
思来想去,冷久衍仍是觉得扭送警察局最为稳妥,“他既然不想开口,就送到警察局去吧,他们有办法让他说的。”
舒依依在辗转去医院的路上,在手机上刷到了一个专发小道消息的群,里头说是冷久衍险些遇刺,所幸最后保镖及时出手相助,才无大碍,甚至附了一张角度偏移的照片。
她熄灭手机屏幕,呼出一口气,忽地想到冷久衍身份特别。
难怪之前他要一直保护冷冉班的所有信息不被曝光。
如果曝光以后,按照背后这些人的心思,估摸着冷冉班烨会遇到大麻烦。
这样想来,舒昭昭最近似乎隐约有曝光的风险。
她身边又没有固定的保镖,如果遇上这种危险,受伤的程度无疑加大。
一种无力感朝着心底袭来,她拧起眉,隐隐有些担心她和舒昭昭以后的处境艰难。
出租车即将到达医院时,前方忽地出现严重的堵塞状况。
舒依依观察着窗外,听闻不远处有车祸发生,猜想短时间内车辆无法继续前行,于是提前付款下车,准备步行到医院当中。
途径蛋糕店时,新烘焙出来的蛋糕香气肆无忌惮地溢入鼻腔当中。
舒依依莫名想起在医院的舒昭昭,她平时挺喜欢这种甜品的。
不等想清所以然,她的脚步已经不听使唤地移到蛋糕店内。
舒依依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甜品上梭巡一圈,最后定格在一款小型的黑森林蛋糕上。
看起来味道不错。
她隔着玻璃柜,向店铺指了指那块蛋糕,示意道:“你好,麻烦替我打包一下。”
等店员打包好,舒依依付过款,带着蛋糕前往医院。
舒昭昭正百无聊赖地倚着枕头翻看漫画书,听闻门口响起一阵动静,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
见入门的是舒依依,一瞬有些愉悦,“妈咪,你来了。”
舒依依淡淡地“嗯”了一声,走近以后,将蛋糕放在床头柜上。
舒昭昭观察着舒依依的神色,察觉有些不对劲,当即服软地抬手搂住她的腰,瓮声瓮气地说道:“对不起,妈咪,我这次知道错了,让你担心了。”
“我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她眨巴着葡萄似的大眼睛,和舒依依对视着。
舒依依佯装生气,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呀你,居然敢听信别人的话偷偷跑掉,这样就算了,你还让自己受伤,妈咪很担心。”
面对这样的控诉,舒昭昭一瞬缩回手,有些委屈地低着头,却不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