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抽身离开,他的眼睛扫过身前那具毫无生气、任其蹂躏的身子,最终定格在了那张毫无生气的精致脸庞之上。
他俯下身去,如一头猛虎盯着猎物一般,紧紧地盯着她那如羽扇一般浓密黑长的睫毛。可等了半晌,他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动静。
又昏过去了么?还是……?
严世藩冷冷地看着身下没有半分反应的徐姨娘,忽然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极为阴险的笑容。他将嘴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徐姨娘,你可知道你的娘亲因为思念你,已经得了重病么?”
话音未落,他就等到了他期待中的反应,那浓密的睫毛在微微地颤动着,如一把细细的小刷子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不禁心满意足地笑出了声,嘴角上那抹阴险的笑容变得愈加明显。他轻轻地抚摸着身下之人**露的胴体,继续冷笑道:“你们徐家的人传消息来了,说是想进相府来探望你。可是你看看如今的自己,病得都不能动弹,又怎么能见人呢?”
“……”徐姨娘没有说话,然而一滴豆大的泪珠儿从她的眼角处滚落,重重地砸在了她颈下那只青花玉瓷枕上。
“呵呵。”严世藩像得了新奇的宝贝一般,顿时兴奋了起来。这些日子里,他成日对着一具毫无反应的身子,早已腻味了。想不到他短短的三言两语,倒是成功激出了徐姨娘的泪水。
“只要你从此以后乖乖地顺从我,我自然会好好待你。不仅会让你见到你的家人,还会给你府里所有女人都没有得到过的宠爱。”严世藩望着那对不断涌出泪珠儿的美眸,带着几分期待,徐徐地诱道。
“……”
“可如果你一意孤行……”严世藩话音一转,语气开始变得冷硬,他开口道,“别说这次你见不到你的家人,我还会让你一辈子除了我,任何人都见不到!你要记住!你是我严世蕃的小妾,你生是我严世藩的人,便是死了,也是我严世藩的鬼!”
一双盈满了泪水的眸子终于睁开了!可那眼睛中流露出的光芒却是那样的冰冷!那目光如一把利刃一般,刺向严世藩的心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恨和鄙夷。
是的,鄙夷!徐姨娘的目光分明就是在嘲笑他的言语,嘲笑他的权势,嘲笑他脸上那只最不容人直视的独眼。
她的神情……就像那个被他关押在地下囚室中百般拷打的前探花郎,是那样桀骜不驯,那样傲骨嶙嶙,那样打心底里无比地鄙视他!
贱人!贱人!!严世藩勃然大怒,一股猛烈的怒火从他的脚底直窜上他的心头,气得他咬牙咧嘴,一个巴掌重重地掴在了那张如花似玉的雪白脸庞上。
“啪!”声音极响,徐姨娘的半张脸立即高高地肿了起来。
他还不解恨,他将缚着她的细绳全部解开,将她整个人拖到了地上,狠狠地踢踹了上去。
“铁头!拿鞭子来!”
“铁头!”
“妈的!还有没有人在!?”
严世藩怒吼了几声,才忽然意识到因为自己要挖坑埋宝,内宅里的仆役早被他打发走了,而他身边惯用的打手们也被他自己派去挖坑了。
“你等着!贱人!”他一面恨恨地对着瘫倒在地、不知死活的徐姨娘喊道,一面无比忿然地冲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