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在内宅中秘密埋藏一批财物,所以严世藩本就驱走了内宅中大部分仆役,而此刻又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偌大的内宅寂静得分外异常。连平日里经常在夜里刮起的凉风今天也不知得了什么信儿,悄悄地退避三舍了。
严世藩走得急,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这份特别的寂静。
其实这几日里,他已经很少踏足徐姨娘的屋子了。一来,自从徐姨娘的贴身丫鬟——那个叫锦儿的贱婢死了以后,徐姨娘就跟失了魂一般,任是他如何折磨羞辱,她愣是没有任何反应,这让他渐渐索然无味。二来,他平日里最宠爱的金姨娘和陈姨娘像是约好了一般,这阵子变着法儿拼命向他卖乖示好,一个每日送上自己亲手熬制的鸡汤,一个成天捎来各种香艳的帕子,搞得他心里痒痒的,不禁重新流连于金、陈两位姨娘的房中。
可方才与他老爹的那番交谈,又成功勾起了他心底对徐姨娘一直暗藏着的那股子邪火。
哼,她徐家居然敢借着探望女儿为由,来干涉他的房中私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若不给徐姨娘一点颜色瞧瞧,她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徐家大小姐呢!
如此这般想着,严世藩一脚踹开了内宅最西侧徐姨娘的房门,怒气冲冲地迈步而入。
在他迈步而入的同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被他捆缚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徐姨娘睫毛上那抹极其细微的颤动。
呵!严世藩心里冷冷地笑道:原来这会子她倒是醒着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捏住了徐姨娘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将她半个身子强行扯了起来,他的手指在徐姨娘已是青紫泛红的天鹅颈上卡出了两道更深的痕迹。
“咳!咳!”徐姨娘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但她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她的手脚依然被红色的丝绳牢牢地捆缚在了身下那张紫檀镶金贴螺钿的雕花拔步床上。而严世藩拉扯她的举动更是让她本就被绳索勒得伤痕累累的手腕又重新开始淌血。
她只得继续紧闭双眼,任由那个压在她身上的肥胖身躯肆意侵入她越发肮脏不堪的身子。一阵阵剧烈的刺痛从她下身开始,渐渐地蔓延至全身。她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回被如此无情甚至疯狂地肆虐,但她却连根手指头都没有挪动过半分,她像一具没有任何生气的尸体,直挺挺地躺着,默默地承受着,只因为她的精神早已麻木了。
她不去看,不去听,也不去思考。
嫁给严世藩后的每一天,对她而言都是地狱一般的日子。她只想一了百了,早日解脱,可就连这样的机会,严世藩也从来没有给她过。
她绝食,他就填鸭式的给她灌流食;她咬舌,他就在她口中塞上一大团棉布让她无法闭口;她割腕,他就搜走她房中所有坚硬之物;她上吊,他就捆缚住她的手脚,将她每日困在床上无法动弹。不仅如此,他还让众多仆役和打手时刻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让她根本找不到半分出路。
想死也死不了,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鲜红色的血液慢慢溢了出来,顺着她娇嫩的皮肤,流到了她的脚腕上,然后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拔步床的床沿上,将床沿上镶着的雪白螺钿染画成无法褪去的浓郁血色。
严世藩却在这一刻,忽然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