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姓在时家岭,属于主家。而我们沈姓以及小凉和茜茜她们的王姓,属于仆家。我现在还记得,那一天,我才十岁。时家岭一个王家女人突然跑进了死胎祠堂,偷了一口祭灵罐,从村庄里逃了出去。整个村子,顿时炸开了锅。”
“死胎祠堂?祭灵罐?”我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沈思完全没有解释,就仿佛没听到我的疑惑一般,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祭灵罐不能离开死胎祠堂,否则就会出大事。这是咱们时家岭老祖宗的祖训,每一个人都必须遵从。那个王姓女人,据说一直都生不出孩子,所以在婆家被婆婆嫌弃、被丈夫责骂。实在承受不住的她,瞄上了死胎祠堂中的祭灵罐。”
“砸破祭灵罐,哪怕失去生育能力的女性,都能在不久后诞下一名婴儿。族中一直有流传这种说法。也不知道真假,总之那个女人信了。她偷走一个祭灵罐后不知所踪,谁也没能找到她。过了几个月,村子也平静了下来。毕竟死胎祠堂中的祭灵罐多得很,从前也不是没有丢失过。”
“但,谁也不知道。可怕的事情,才刚刚开始。不久后,那个女人回来了。她搭乘着这辆车。”沈思用力锤了锤屁股下边的冰冷钢板:“很有趣对吧?那女人,她失了魂似的,杀光了时家岭所有人。”
“剩下为数不多的人逃了出来。而主家,也只有时女士和时悦颖还存活着。我们仆家努力确保主家的命脉,还好时家岭犹存时留有不少的钱存在银行里。我们剩下的人,便在异地安静的生活。”
“本以为生活可以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直到6年前,又发生了一件事,打破了我们这些未亡人的宁静。时女士和仆家的一位男子相爱了,他们没法生育。那个男子潜回时家岭,从死婴祠堂中取回来了一口祭灵罐。时女士怀孕了。而那个男子,却在时女士生下小孩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到这里,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你的意思是,妞妞,便是时女士砸破祭灵罐而诞生的小孩?”
难怪妞妞身旁一直在发生怪事。难怪前段时间会出现那口装着死胎的罐子。一切虽然还有许多未解的谜题,但,总觉得有些东西似乎也能解释的通了。
“不错。妞妞是我的侄女。而她的父亲,正是我的哥哥,亲哥哥。至今,我都没有找到我哥的下落。凡事都需要代价的。或许,他为了要孩子和祭灵罐做了一笔交易。他被死婴祠堂吞噬了。”
沈思明显没有讲故事的天赋,又或者他的回忆本就很乱。他讲述的东西很难整理,而且缺东缺西,听得我很难接受。特别是,我总觉得他的话里,似乎哪里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就算你讲的是真的,可你们为什么要从时家岭搬走?石红也不采集了?难道那个鬼一样的女人,还留在那儿?”这是我最疑惑的地方。
沈思摇摇头:“不,她早就死了。张雨,应该就是她的女儿。我们挖空心思想要找出她为什么要回老家,杀光所有人的理由。最终,大部分人都认为,原因,恐怕在这辆车上。二十二年前,这辆十八路公交车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令那个王家女人疯了,而且还拥有了一股超自然的力量。”
“女人虽然死了,可那股力量还残留在时家岭的土地上。每个踏上去的人,都会被那股可怕的力量吞噬掉。”
我皱了皱眉:“时悦颖和妞妞,也是你们绑架的?”
“不是我们。我们不可能伤害她俩。更何况妞妞本就是我的侄女。”沈思又一次摇头。
“但是我有很大的把握,不久前,她俩被绑架上了这辆车。可能现在已经到了终点站!”我冷哼了一声。
听到这话,沈思顿时大惊失色:“不可能。我们这些仆姓,一直都在保护她们时家的人。如果她们真的到了终点站,那就糟了!”
“糟了?为什么糟了?”我脸色一边,从他的语气里,我读出了更加刺鼻的不详。
“祖训上说过。”沈思满脑袋的冷汗:“因祭灵罐而生的小孩,绝对不能接近死胎祠堂。否则会发生极为可怕的事情。”
“你们的还说过什么?不要挤牙膏一般,一会儿又挤一点,听的人急死了。”我气恼道:“说,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我,我也不清楚。”沈思憋出了这么一句:“对这个,祖训真没记载。”
我险些一脚给他踹过去:“没用的家伙。奇怪了,如果时悦颖和妞妞真不是你们绑架的,那么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源西镇上的浓雾,为了寻找张雨,不惜逮住整个镇上所有b型Rh阴性血的男男女女。现在妞妞也被弄回去了……该死,怎么想,都觉得那些搞鬼的家伙们,在弄一个很大的局。”
“其实二十二年来,我们这些还活着的村人一直有个猜测。”沈思想了想,决定说出来:“或许当初那个王姓妇人偷了祭灵罐后,一定有某些神秘势力插手。它们给予了王姓妇人一股足以屠村的力量。而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得到我们时家岭死胎祠堂中的某一样东西。”
“难道你们那个死胎祠堂里,藏着些什么?”我看了他一眼。
“据说那些祭灵罐是数千年前,第一代老祖宗制造的。根据祖训的记载,死胎祠堂里的一百零八尊祭灵罐,每一口祭灵罐都必须摆放在特定的位置,不能移动。可这么多年以来,终究还是遗失过许多个。至于藏着什么,似乎死胎祠堂下貌似真的镇压了某个玩意儿。说实话,我也不太懂。毕竟当时太小了。而家族隐秘,更是只有时家的族长才知道。”
沈思结结巴巴的艰难说着:“不过族长早在二十二年前就翘辫子了。核心秘密,怕是随着他的死而彻底埋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