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因张瓦匠的话都有些担忧,江采月笑了笑,道:“你说的也太吓人了,哪能就到那地步?我们村子这么多人,只要都团结起来,还保不住村子?”
张瓦匠想说江采月想得太简单,但本来满心担忧的年轻人却因江采月的话有些热血沸腾,“弟妹说的对,我们村子这么多人,大家团结起来还保不住村子?反正家家都有存粮,咱们还有水,总能活下去。”
“就是,怕啥?咱们村这么多人还能让人欺负了?还不如女人有担当。”
张瓦匠摇头叹气,觉得他们这些人就是没真正见识到城里如今的旱情严峻才站着说话不腰疼,真让他们在城里买水都要花钱,大热的天十天半个月都洗不了一次澡,喝水都得用小碗量好了不能多喝,看他们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这大溪村真是好地方,也难怪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张瓦匠觉得大溪村比城里好太多,反正他在城里也没什么家人,如果能一直住在大溪村就好了。
可外面的人想要到村子里来住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尤其是在这样的灾年里,一般地方都排外,张瓦匠之前就和沈文东提过,被沈文东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
沈文东是大溪村的村长,他不答应别人也别想住到村子里来。张瓦匠不禁想:这人啊又不是住他家的地方,就一张文书的事儿,咋就那么不开窍呢?
张瓦匠越想越觉得沈文东死心眼,要么就是因为他没给送礼,问陆安郎:“安郎,你家这地买的可够大的了,怕是没少给村长送礼吧?像我给沈文东送了两坛酒,想要在你们村子里盖个房子住一段时候,他愣是没答应。”
陆安郎眉头紧了下,“张大哥,你这是啥话?我是村子里的人,分家出来盖房子用地是天经地义的事儿,送啥礼?可你又不是我们村子的人,让你在这儿盖房子,别人没想法吗?”
张瓦匠‘嘿嘿’笑道:“是,你是大溪村的,在这儿盖房子天经地义,可谁家宅像你家这么大的?我可听说这三亩多地都给你了,别人家咋没这好事?”
陆安郎哼道:“你说地这事儿啊,还真跟我们村长没关系,我去衙门盖戳,是师爷说这块都是荒地,在山脚下,离着村子又远,给我划得大一些,周围围起来也能防个狼虫虎豹直接进院,再说这地是荒地,可都是按着田地买的,我一两银子没少给。”
张瓦匠知道误会了沈文东,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嘴硬道:“真的假的?那我要是去衙门说说,也住山脚边,衙门也能划给我一块地吧?”
陆安郎道:“你又不是我们村的人,凭啥划给你一块地?”
张瓦匠却听不进去,满心想的都是能建房的地。
一整天,张瓦匠活没干多少,就算计着往后要在大溪村建房的事儿,时不时再盯着江采月眼珠都不眨一下,看的江采月心里恼火,陆安郎更是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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