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捷钍哄都哄不好,干脆抱起容若之往里殿走去,把容若之放在床上。
他脱了外衣和鞋子,搂着容若之想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背。
容若之哭了一会便止住了眼泪。
“月荷,天色不早了,你先睡吧。”朱捷钍轻拍着容若之的背说。
容若之打了一个困盹,因为成为了孕妇,很容易犯困,刚刚还哭了一场。
容若之没有赶朱捷钍出去,朱捷钍再禽|兽,也不会强上一个孕妇吧!
容若之任由朱捷钍轻拍她的背。
随着有节奏的轻拍,容若之慢慢熟睡。
守在外殿的玲珑看到无暇回来了,连忙招手让她过来,偷偷的小声说话,“无暇,怎么样了。”
无暇点了点头,想起自己那番闹腾,得意的捂嘴偷笑出声,“回去我给你说。”
玲珑看无暇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朱捷钍看着容若之的睡颜,痴迷的帮容若之盖被子,想到门口的那番闹腾,心知是有人欺负他的大宝贝了。
朱捷钍穿鞋子,把外衣搭在一边的架子上,便出了里殿。
此时外殿站了一大帮人,小澈子在那里,就像一个制冷机器一样,把本来闹闹嚷嚷的一群,都吓得站在那里垂头不语。
朱捷钍让太医进来给容若之把了把脉。
柳太医怕自己小声说话听不清,凑到朱捷钍的耳边说话,“回皇上,皇贵妃娘娘只是有点受惊了,腹中胎儿很好。只是日后要多加注意,受惊过度,恐怕对胎儿有影响啊。”
朱捷钍眯了眯眼,脸色顿时阴沉,是谁惊吓他的大宝贝?!
朱捷钍想到自己的大宝贝平日里哭都不哭,这次居然哭得稀里哗啦的,被他知道是谁,他非得拧了那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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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嗑——”
朱捷钍坐在之前容若之坐过的椅子上,手臂放在桌面,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点在桌面。
底下跪着的人,心跳也随着“嗑嗑”的声音一上一下。
朱捷钍看着扎在肉上的银针,想到他刚进来的时候,一宫女说什么有毒。
他伸手捏起一拔,黑黝黝的针尖在烛光下,散发出淡淡的绿光。
朱捷钍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柳太医!”朱捷钍眯了眯眼,“给朕查这菜下的什么毒。”
“是!皇上!”
柳太医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拿出一些工具,就开始检查菜里的毒。
“小澈子,等太医的结果出来,让宁侍卫给朕找出那个人,找出来后……”
“直接凌迟!”
话音一落,殿里的人心里倒吸一口气,一股凉意从头蔓延到脚底。
一旁的小澈子眉头微微一皱,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是!皇上!”
朱捷钍冷眼扫过底下跪着的宫女,本想厉声说话,但想到里殿睡着的人儿。
朱捷钍下意识声音放轻。
朱捷钍低沉着声音问,“皇贵妃娘娘今天出了什么事?”
见众人不出声,朱捷钍眯了眯眼,点出名,“刚刚在坤宁宫宫门外的那宫女是谁?”
无暇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玲珑用手肘轻轻推了推无暇,无暇反应过来,忙上前回话,“回皇……”
无暇的声音大到朱捷钍皱了皱眉,忙挥手打断,“小声点,皇贵妃睡着了。”
无暇自知自己声音有点大,她放低了声量,“回皇上,在坤宁宫外闹的是奴婢。”
“你知道你家娘娘出了什么事,让你去坤宁宫闹着请太医的。”
无暇顿了顿,这……她不知是该说还是该不说。
朱捷钍冷眼一瞪,“说!”
“回……回皇上,皇贵妃今晚回来,不知怎么浑身湿透,奴婢见娘娘浑身湿透,就怕这晚秋的天气,会冷坏娘娘,便去太医院请太医。”无暇说着停了下来。
“继续!”
无暇心里没了底,皇贵妃让她闹,她不可能说出来啊,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
无暇咬咬牙,说,“奴婢去到太医院,药童说太医们都去皇后娘娘那儿了,奴婢只好回到宫里了。奴婢……奴婢见娘娘还想着冷一下没事儿,就不再请太医,心里就难受,奴婢便去坤宁宫请太医,谁知坤宁宫的看守宫女不让奴婢进去,所以……”
“行了。”朱捷钍打断无暇的话,“以前皇贵妃请太医,是不是都这样子的!”
“是,娘娘每次不舒服,太医们都‘恰巧’都在别的宫,于是娘娘就没有再请太医了!”无暇的话,让朱捷钍气得心肺儿都颠了。
一旁的柳太医吓得心儿一颤,检查毒的手一抖。
如果容若之在场的话,一定要给无暇一个大大的棒。
谢月荷那懒得请太医,被无暇这一说,倒成了谢月荷知道太医请不来,又有皇后压着,为了不为难皇上,只能委屈自己。
朱捷钍此时的想法也是这样的。
他的心肝都要气痛了,皇后那个贱女人怎么想着欺负他的大宝贝?!他都不舍得打的宝贝,居然被别人欺负了?!
朱捷钍面上气得扭曲了脸,小澈子忙端着一杯茶上前安抚,“皇上消消气,这是皇贵妃娘娘每天喝的茶。”
朱捷钍一听是谢月荷平日里喝的茶,几乎要疯魔的心神顿时平静。
他心里安慰自己,气坏了不值得!不值得!他要长命百岁陪着他的大宝贝。
朱捷钍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冷静了下来。
朱捷钍想着,这大晚上到处黑乎乎的,月荷一定让宫女陪她一起的,他摸了摸下巴,说,“今晚谁和皇贵妃娘娘一起的。”
在清秀旁边的宫女立刻看向被挤在中间,手脚被绑着的清秀。
此时清秀被吓得满脸冷汗,身体微微发抖。
无暇回来后,玲珑告诉了她,也是知道清秀和娘娘出去了,她立刻回道,“回皇上,是清秀。”
“在哪儿?”
宫女们纷纷伸手把清秀往前推,清秀被这你一推,我一推的挪了上前。
刚刚被宫女挡着没看到,这会宫女们把人推了出来,朱捷钍才看到被绑着的清秀。
朱捷钍冷冷的看着清秀,清秀吓得那个心肺儿颠,脸上的冷汗拼命的冒出来,她就差把尿吓出来了。
朱捷钍看她被吓得一脸冷汗,一副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心里背后有人指使。
“谁指使你做的,说出来,朕饶你不死。”
清秀权衡了一下利弊,她是皇后的人,又是令妃的人,今晚听从了皇后的指使,她这供出了皇后,要是皇后记恨她,她不就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