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也想起了方才的情景,心里也一阵害怕。可想了想,又连连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当时在场的只有王爷、孺人、江成和奴婢。孺人说话声音很轻,不可能还有别人听见。就算有,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到皇上耳朵里。而且今天皇上也肯定忙着年尾祭礼的事,不可能这么快就派人来而且已经派了人来。一定是别的事,不会是因为孺人说的话。”
沈弥悦也觉得小鱼儿分析的有道理,略放下些心,困惑道:“那会是为了什么事?”
小鱼儿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对沈弥悦道:“孺人,您说会不会是因为王爷藏在明英阁里的那个人?”
沈弥悦猛地抬头,看着小鱼儿,问道:“你觉得王爷藏在明英阁里的人会是谁?”
小鱼儿小心翼翼地答道:“奴婢觉得是个女人。奴婢看每天送进明英阁的那两份饭,一份基本都能吃完,应该是王爷正常的饭量,另一份每次都吃得很少,倒像是个女人的饭量。”
“女人?”沈弥悦脸色一变,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阿依姑娘?”
“阿依姑娘?”小鱼儿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她不是早就走了吗?如果是她,为什么不回国公府呢?”
沈弥悦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扶着小鱼儿的手下榻站起来,道:“快,去明英阁!”
沈弥悦赶到明英阁时,禁卫军军士已经制服了在院门口极力阻挡禁卫军入内搜查的江成。江成被反剪了双手按压在地上,仍在用力地挣扎,嘴里咒骂着:“拓拔提,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在高阳王府里造次!王爷回来,一定饶不了你!”
拓拔提手里握着一卷明黄的卷轴,不耐烦地向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一名禁卫军士兵上前,用布塞住了江成的嘴。而江成即便被按压在尘土中,口不能言,仍然以呜呜声表达着抗议。
很快,进入明英阁搜查的士兵便押着一个年轻女孩儿从明英阁里出来,拓拔提的嘴角得意地向上翘起。
“孺人,真的是阿依姑娘!”躲在院墙拐角后的小鱼儿低声惊呼道。
沈弥悦也认出了阿依,心中又惊又疑,肚子里也是一阵一阵地发紧。她用力闭了闭眼,正在一边抵抗着腹中的不适,一边思索拓跋濬为何会把阿依藏在明英阁里,只听小鱼儿又是一声惊呼。沈弥悦抬眼望去,只见拓拔提已经拔剑出鞘,森冷的剑锋正指向满脸不解而惊惧的阿依。
“住手!”沈弥悦自己都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声音却已经先她的思维一步喊了出来。
拓拔提手中的剑停在了半空,回头朝着声音的来处看过来。他看见一个怀孕的妇人正扶着侍女的手笨拙而快速地向他这边走来,大约猜到了这妇人的身份,轻蔑地冷笑一声,举了举左手中的明黄卷轴道:“本统领奉圣旨搜拿钦犯,便是高阳王亲自在场也不敢阻拦。你一个小小的王府侧妃难道想抗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