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睡了一下午了,晚上躺在炕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周迟已经悄悄地靠了过来,美丽想把他推开却没成功。
黑暗里,他的呼吸格外清晰。
美丽便将自己想了很久的事提了起来:“周迟,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嗯。”周迟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美丽按住他,继续说道:“我今年才十五,过了年也才十六。咱们现在的日子也不算好,我觉着现在要孩子不是很现实,要不,咱们过两年再要孩子吧?”
周迟的手停住了:“你不想生孩子?”
美丽怕他多想,赶紧摇头:“不是不想生,我只是觉得,我还是个小孩子呢......”
她现在这个年纪,这个身体,也的确是个小孩子呢!若是换个时代,她现在还在上学呢!
黑暗里周迟似乎笑了笑,手又开始不老实了:“不是小孩子了......”
这让人面红耳赤的话题!
美丽背过身去,懒得理他:“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我也很正经啊,你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们可以要孩子的。”
“但,但......”
“你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周迟想了想,让她面对自己,“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多挣些钱?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你以后要挣很多很多钱,要过很好很好的生活。”
这话已经有些年头了,连美丽自己都不记得了,难为周迟还记得了。
“那我们......”
周迟过来,将她没说完的话堵住,不知多久之后才喃喃说道:“我都听你的。”
所以,她可以暂时不生孩子了?
太好了!
不是美丽不喜欢孩子,只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十五六岁还是个孩子,让她一个孩子这么小生孩子、养孩子,她真的做不到。
不管怎样,都要等她成年以后再说吧!
“那,能不能十八岁以后再要孩子?”
十八岁,这是美丽能接受的年纪,只是不知道周迟能不能接受。
“可以。”周迟竟还不犹豫地答应了,“我说都听你的就全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要孩子就什么时候要。不过,这种事,也是能左右的吗?”
咳咳。
美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还是把安全其这回事给他简单地说了一下。
周迟似懂非懂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其实,这个安全其也不是很准确,有的时候在安全期里边也能怀孕的。”美丽有些担心,想到了另一个房间里的周田氏又道,“还有,咱们这两年都不要孩子,村里人肯定会念叨的。还有娘,她肯定也会催咱们的......”
“放心,我跟娘说。”周迟握住媳妇儿的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至于村里那些长舌妇们,别搭理她们,爱说啥说啥。正好咱们这两年好好挣钱,也把你脸上的胎记治好。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吗?邻镇就有个不错的郎中,到时候咱们去试试。”
说到脸上的胎记,美丽便隐隐有些兴奋和期待,在没有见过自己去了胎记的样子之前,她真的不期待。但现在,她真的好想把自己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脸颊光明正大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而且,她的脸好了以后,周迟也就不用再那么艰难地装瘸了。
“我想过了年以后就去镇上租个铺子开店卖东西,你想卖什么啊?我觉得咱们可以卖些好吃的东西。”美丽规划着属于他们的未来,“对了,粉条作坊也该建起来了,等回门以后我就跟玉荷去找村长,看看能不能把土坑那块儿地给租下来......”
“租下来?那还不如买下来,一劳永逸。”周迟很支持媳妇儿,也帮她出谋划策,“你们的粉条作坊将来定然会生意极好,万一有人暗中作梗怎么办?还是买下来的好。”
美丽也知道买下来合适,只是买下来的话要花的银钱就更多了。
周迟简直就是美丽肚子里的蛔虫,立即便明白她的顾虑了:“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可以......”
“不行!”美丽赶紧堵住了他的嘴,“你是不是又想出去干活儿了?你忘了?我说过不想让你出门再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了,我实在是担心。”
想起那天晚上做的梦,她就心有余悸。
周迟在她手上啄了一下,点头笑:“好,不去,以后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哪里也不去了。就当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儿,天天让你养着。”
噗!
美丽瞪了他一眼:“放心吧,以后有你忙的时候。咱们在城里开铺子,肯定需要账房先生啊掌柜的,到时候啊,你就是干活儿的,我呢,就坐在后边出谋划策,啥脏活儿累活儿都交给你啦!”
这种当幕后女强人的感觉真好啊!
美丽得意地笑着,周迟宠溺地看着她,一把将她拉过来:“好,脏活儿累活儿,还有,体力活儿,都交给我吧!”
体力活儿?
后知后觉地美丽终于明白他说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
被迫做了体力活儿,美丽第二天毫无意外地再次醒晚了。
还是院子里的吵闹声将她给吵醒的。
记得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她赶紧穿衣起床了。
今儿她特意挑了一身大红色的裙装,一般村里的女子们很少穿裙装,因为干活儿不方便,但何云娘心疼闺女,给美丽准备的嫁妆里有好几身漂亮的裙装,大红色的,粉红色的,水蓝色的,不仅颜色艳丽,款式也很新颖。
盆里已经准备好了洗脸水,美丽猜应该是周迟为她准备的。
洗漱之后,美丽对着镜子梳了个代表妇人的发髻,想了想,还是将周田氏送她的那支金簪子给戴上了。
出嫁那天她手腕上戴的是玉荷和香儿送的银镯子,今日她把这两个镯子收了起来,戴的是周迟送给她的玉镯子。
这也算是两人的定亲信物,她决定以后每天都要带着,就像是把周迟带在身边一样。
梳好头发,她简单地给自己描了描眉毛,又往脸上涂了些胭脂。虽然她对这些胭脂水粉用的不太熟练,不过简单画画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