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真如况天澈所说的那样,也是个……和夏妈身份一样卑贱的女人么?
蔚晴不敢往深处想。
她害怕自己身上流着的都是肮脏的血液,害怕穷其一生所执念的那些东西,是一个谎言,可怕的谎言!
然而,就在转弯处,她迎面撞上两个欧种男人!
“蔚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唐纳先生请你回去。”他们用英语说道,是唐纳的手下。
“啊!”蔚晴反射性地后退一步,“对不起,请你们跟唐纳先生说声抱歉,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必须要离开。”
“既然这样……那我们只好失礼了!”说罢,那两个男人陡然欺近蔚晴,在她无法力敌的情况下,一把架起她。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她这才恍然明白,况天澈没有骗她,唐纳——并不是好惹的人物!
……
……
蔚晴被唐纳的手下架起来,几乎是连拖带绑地将她推进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砰的一声,重重的反锁上大门!
“不!放我出去!该死的,放我出去!”
蔚晴带着绝望的哭腔,她要去救夏妈,夏妈啊!
突然,室内咯噔一声,灯火通明。
她猛然回头,这才看见唐纳已经坐在房间的大床上,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被单盖着,但依稀可见那一双恶心的毛腿。
“喔,小甜心,别害怕,真意外你怎么这么狼狈,是我的手下太粗鲁了吗?呵呵,如果是那样,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唐纳一见蔚晴慌乱的模样,灰色的瞳仁顿时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掀开被单,果然,他一丝不挂地走下床。
身型虽然已有些发福,但是保养得还算得当,他一步一步地逼近蔚晴。
“……”蔚晴眼泪斑驳。
在看见唐纳的身子之后,她掩住胸口的反胃感。
这一刻,才觉着,唐纳的身材与况天澈的根本是天壤之别!
她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恐慌,尽管心弦已经紧绷到最大的限度!
暗暗吸一口冷气,她擦着脸颊未干的泪水,对唐纳冷嗤一声:“原来这就是唐纳先生的绅士风度?在女士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逼迫?”
“噢!我的甜心,你说什么?逼迫?怎么可能!况旋舞小姐可是拍着胸口跟我承诺的,说今晚你服侍我高兴了,况氏航线的合作才能进行啊。”
唐纳拧拧眉,他怎会看不出蔚晴眼中的挣扎?
但他聪明地将况旋舞供出来,不管今夜是什么性质的交易,总之他实在太喜欢蔚晴了!
虽然他已经有十八个妻妾,但没有一个能给他如此强烈的感觉!
让他已入中年的身体仿佛年轻一样鲜活起来!
“况旋舞?!”蔚晴震惊!
况旋舞以为她是谁?
随便可以卖的妓吗?
她是她弟弟的未婚妻啊!
“当然!我以为这件事你也同意的。不过,今晚我们不提其它!喔,甜心宝贝,你看起来真的太美了!尤其你这身旗袍,是我见过最吸引人的……虽然裙摆破了,但是致命的性感呢……”
唐纳一边说着,一双狼虎之手眼看就要触到她的身体。
蔚晴敏捷地一闪身,气息有些急促:“唐纳!我根本没有同意!而且我不是卖身小姐!一切都是况旋舞设的陷阱!如果你是绅士,请你放我出去!”
“啧,我真是不喜欢推三阻四的女人。你开个价,看我能不能接受。”
唐纳已渐失耐心,转身,走到柜台边的衣兜里,掏出钱夹,取出一叠钞票,再走过来,递给蔚晴——
“这里有两万美金,你拿去,只要伺候得我服服帖帖。”
唐纳的举动,刺得蔚晴眼睛一阵发疼!
她颤着手指,接过他手中那叠两万美金。
她心里拂过一丝揪疼,猛地仰起头,将那两万美金狠狠甩在唐纳的头上!
钱币在他震惊的眼神中,花花坠落……
她冷扯着唇,“我说了,我、不、卖!”
她的动作是那样自然,没有一丝预演,却猛地在她脑中闪过一个片段——
那是——她拿着五百卢布甩在况天澈面具之上的片段!
她心口猛然一窒!
一阵酸涩的阵痛拂过心底,她是否真的忘了,她与况天澈之间拥有过的那些故事?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啊?
唐纳暴露的凶光在灰色的眸底之下一闪而过!
拂去脸颊上那些纷纷落下的美金,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
“喔!甜心,真的别、惹、火、我!”
蔚晴凄冷地扬眸一笑,身子一步一步往门口退着,唐纳却一步步逼近她,“唐纳,如果你还保留你的绅士风度,就请别强、人、所、难!”
“喔不!我从不强求,但面对你这样难得一见的东方女子,我不强求我怕自己后悔!”
唐纳已经如箭在弦,若没有药物的辅助,像他这样年纪的男子,是无法骄傲成这样的。
但,再不找寻泻火口的话,恐怕他今晚会欲火焚身而亡!
“来吧,东方女人!”他一边阴恻恻地说着,一边已经冲过去一把扛起纤瘦的蔚晴!
“唐纳——”
蔚晴惊恐尖叫,她受不了这个男人的碰触,恶心得发慌!
然而,面对强大的欧洲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有着不可小觑的势力!
女人之于男人,即便是再强悍,也无法敌过天生力量上的弱势!
无论她怎样挣扎,反击,不肯屈服,也无事于补。
因为她……悲哀地发现,这个男人有着和况天澈那般强劲的力道!
或者比况天澈更狠得下手的是,唐纳对她只有蛮横和粗暴,没有丝毫的温柔!
“别装了!你们东方女人就喜欢伪装!你没理由不知道我喜欢旗袍女子的,既然你穿得出来,就是在暗示我了!不如大大方方叫出声来,我或许会对你更好一点!”
唐纳紧接着将她一把甩进大床之内!
甩得蔚晴脑部一阵缺氧,她情急地吼道,“不!这身旗袍是况旋舞安排我穿的!唐纳,我是况三少的未婚妻,你别乱来,否则况家的人不会放过你!”
“况三少?啊哈哈哈……”蓦地,唐纳大笑起来,伸手就扯开了蔚晴的旗袍!
嘶啦——
一分为二的可怕碎裂声音,将她的心纠结到喉口!
唐纳灰色的眼瞳在光线下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他粗暴地按住蔚晴的双脚,爬上大床,精明地说道,“况旋舞既然可以将你送给我,那么,你这个况三少的未婚妻恐怕不是这么受欢迎,何不跟了我,伺候我高兴了,还可以赏个十九妾给你做做!”
的确,唐纳很聪明,一眼就能看穿局势!
失去况家这个强大的后盾,她还能祈求什么?
妄想谁还能救她么?
深吸一口冷气,绝望在眸子中闪过,她放弃挣扎,幽冷地对唐纳说道,“唐纳,如果你真想要我,可不可以先帮我一个忙?”
唐纳见蔚晴放弃挣扎,顿时心中大喜,一张猪油嘴立即就凑了过去,在她纤细白皙的锁骨上啃起来!
“什么忙?”他问。
蔚晴忍住恶心的冲动,闭上眼睛,“请你先救我的养母,届时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唐纳脸部因为药物的发作,已经出现青筋爆红,“不行!我等不了,宝贝,救你养母的事稍后再说!”
说完,他的手掌立刻覆盖住她的内衣之上,眼看着就要撕开来……
蔚晴猛地睁开眼,惊喘一声,趁唐纳松懈之际,一脚狠狠踹上他的胯部!
“啊——”杀猪般的吼叫声几乎要穿透房顶!
“可惜,我养母等不了!”蔚晴捂着零落的内衣,快速蹬下床,飞速朝门口走去,却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
她顿住了!
绝望和焦急已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给我抓了那婊子!”
唐纳一声令下,守在门口的几个保镖立即冲进来,将蔚晴迅速架起来!
脸色苍白的她,血丝在她身上已找不到颜色!
仿佛碎布娃娃一样被唐纳的保镖高高架起,那旗袍已被撕扯成两半,已无法遮掩她紧穿着内衣裤的娇柔身躯!
啪——
猛地一个巴掌,唐纳狠狠摔在了蔚晴脸上!
“从没有女人敢这么对我!你是第一个!第一个!”
唐纳的怒火已经爆到了眼球之上,他接过保镖递来的浴袍,穿上。
胯下仍是疼痛难忍,几乎让他直不起腰杆!
她的嘴角被扇出血丝来,眼泪被唐纳甩落几颗,她却没有任何怒火,只剩凄凉的绝望!
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半个钟!
刚好半个钟到了!
夏妈……夏妈会不会死?!
“很倔!不怕死是吗!”唐纳猛地抽起她的下颚,冷酷地吼了一声,“给我拿鞭子来!”
保镖立即将皮鞭从身上扯下来,递给唐纳。
“要么你就打死我!反正我活着也没有意义!”蔚晴冷笑一声,“但是死之前,我一定会诅咒你!诅咒你们!唐纳你这个狗娘养的,况天澈你这个王八蛋——”
况天澈三个字喊得格外揪心!
啪!
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身上,皮开肉绽!
突然,门锁一声钥匙转动的声响,紧接着被推开——
“尊敬的唐纳.亚瑟斯先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奇岩一身得体的铁灰色西装,笔挺地走了进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扬着一丝温文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