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闻声看去,就见两个男人拖着阿七往更深处的巷子走去。
“放开她!”
秦铭追过去,黑暗下闪过一抹银光。
他惊险躲过,赫然发现那银光是歹徒随身携带的匕首!
阿七哭喊着,“少爷快跑,他们有刀!”
可怜的阿七大难临头还想着自己。
秦铭感动又心疼,捡起地上的小树枝对上那两个歹徒。
“放了阿七,否则我不客气了。”
歹徒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就开打。
秦铭大小也是个练家子,跟两人对打也没有落于下风。
让他诧异的是,豳州城竟然还藏匿着这样的人物?
“你们是燕君王的下属?”
秦铭一句话,成功分散了歹徒的注意力。
他立刻确定这两人的身份,出声道:“我是陈鼎,大人身边的心腹,你们可认得?”
两人闻言,顿时停手。
“你就是陈鼎?”其中一人半信半疑的发问。
秦铭听他所言,便知道这两人并没有见过陈鼎的脸,他旋即笑道:“自然是我,两位兄弟的身法看着不像豳州本地的,我由此大胆揣测一番,没想到二位竟真是李大人的护卫。”
阿七在一旁听着男人的话,眼里满是疑惑。
少爷为何要装作陈家少爷呢?
更让她诧异的是,男人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那两个歹徒就突然放了她,并将从她身上抢下来的钱袋也一并还回来了。
阿七抱着钱袋跑到秦铭身边,眼里满是害怕。
“少爷……”
秦铭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抚,旋即看向那二人。
“多谢两位兄弟。”
“谢就不用了,老早就听闻大人收了先生做军师,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军师?
秦铭差点笑出声。
这李艺可真是会看人,竟然挑了陈鼎那么个草包当军师,看样子半个月的时间,他都算多了。
他笑,“这也是缘分嘛,二位不如叫上散落在城中的其他兄弟们,大家一齐去见大人。”
“也好,我们都是进城时失散的,还有几个兄弟在城郊。你也跟着我们一道过去吧。”
阿七闻言,攥紧秦铭的衣袖,眼里的恐惧被放大。
就在刚才她才被这两人抢劫过,怎么敢相信他们的话?
“阿七,你先回府叮嘱下人备好酒菜,再跟李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我找到了他散落在城中的兄弟们。”
阿七愣了几秒,赶紧点头,“是,奴婢这就回去通报。”
秦铭松了口气。
还好阿七这丫头不算太笨,至少没有拆穿,余下的就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其中的意思了。
那两人大概也觉得阿七一个小丫头翻不出什么风浪,也没拦着,由着她离开,只带着秦铭前往市郊。
阿七一路逃回了秦府,一进门就奔向了秦雪的院子。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在房中看书的秦雪闻声站起来,急急地来到门口,推开门看着气喘吁吁的阿七。
“怎么了阿七?我哥哥人呢?”
“就,就是少爷出事了!”阿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说了一遍。
秦雪微微皱眉,“哥哥让你来通报李大人?”
“是,少爷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都听不明白。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少爷已经被他们带去城郊了!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秦雪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情绪。
“你带人跟我一块去城中府衙一趟。”
“府衙?”阿七愣住,“不是早就没人了吗?”
“哥哥既然带我们回来,便说明战事结束了。”
“可朝廷并没有人通知我们啊……”阿七抿唇,以往都是朝廷的人出面宣布战争结束的。
主要是这一次的兵变结束得未免太快了。
不过一夜的时间,谁也不敢相信攻城结束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相信哥哥了,你快快提上灯笼,随我去府衙一趟!”
“是!”
秦雪连夜带人叩响府衙大门。
值夜班的捕快见是两个漂亮姑娘,被吵醒的怒气顿时消减了两分。
“二位这时来府衙所为何事啊?”
秦雪急切道:“我哥哥被人掳走了!”
捕快闻言一愣。
“现在世道乱的很,光是掳走人,无法确定生死,我们是不接这一类报案的。”
秦雪急了,“能被人掳走,那必定已经是生死攸关了,你们怎么可以不管呢?”
“不是我们不想管,实在是近日事情繁多,我们大人也管不了这些啊。
毕竟豳州的确易主,虽然只有一夜,但想恢复以往的繁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秦雪咬唇,“我要见你们大人!”
捕快再色迷心窍,也不能答应。
“这可不行,我们大人现下早已经……”
他话没说完,秦雪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有它,我还见不到你们大人吗?”
捕快定睛一看,赶紧揉了揉眼,“你这令牌打哪来的?”
“是它的主人赠予我哥哥的,现在我哥哥失踪,一旦这令牌的主人想找我哥哥,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捕快顿时吓出一声汗,“两位随我进来!”
西郊。
秦铭一路上都在跟两个歹徒闲聊,当然句句话都离不开燕君王李艺。
他凭着史书上记载的事来跟两人搭话,还好并没有露馅儿。
“前面的破庙就是我们兄弟住的地方。”为首的人指了下远处的破庙。
秦铭言不由衷道:“几位兄弟辛苦了,等回去后,相信大人一定会好好犒赏几位。”
“我们都是为了大人的社稷,都是应该的。陈兄跟在大人身边出谋划策,自然也是辛苦的。”
他打着哈哈,“还好还好,还是几位兄弟更辛苦,你们快去叫人,我在此等候。”
两人到底还是没完全相信秦铭,一个进去叫人,另一个则留下看管秦铭。
很快,那人带出了七八个护卫模样的男人。
他一眼就认出,人群中那个手臂绑满了纱布的男人正是他在李艺身边见过的那个……
糟了。
那人多半会拆穿他。
谁知,竟是他多想了。
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仿佛没见过他似的。
秦铭有些诧异。
“我已经跟兄弟们说过了,他们都决定一起去见大人,还麻烦陈兄替我们带路了。”
秦铭敷衍地嗯了一声,心中却还在犯嘀咕。
他带着众人离开时,故意走在队伍最后头,离那男人不过一米的距离。
可那男人却对他视若无睹,全程低着头往前走,不发一语。
“你的手受伤了?”秦铭试图搭话,男人头也没抬继续走。
他不信邪,还欲再说两句,男人陡然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用无声的口型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是长孙大人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