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一听岳飞这话,当下微微点头,“岳帅所言不错,不过这就又要再往前翻翻老黄历了。”
“哦?贤爷,这审密曷鲁高寿啊?”
“咱们有言在先,知道此人寿命后不必太过惊讶,毕竟与他相距不远之人,你我也曾见过多位”,高宠四人原本神情都放松了不少,但是一听赵斌这话,立时紧张起来,侧目看向赵斌,而赵斌一见四人这架势,话到嘴边不由得的强忍下来。
赵斌迟疑许久后,方才缓缓说道:“此事,我刚知道时也颇为惊讶,却不知,诸位可知当年浑天侯大破天门阵一事?”
这下花园内的四帅对视一眼,继而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韩世忠缓缓道:“贤爷,这、这天门阵一事,可是真宗年间啊!还记得那一年大辽出了个萧太后,世人称其为龙母,咱们真宗帝更是一代明君,因此两国边境之上摩擦不断,后来这萧太后用计引真宗帝北伐,将其困在魏州城内,这才惹出来后来大破天门阵,要是如此算来,距今已有百四十年了吧?这,这人......”
“韩帅,莫要忘了,满月的娃子可上不得战场,如此一来,就算按云儿、雷儿参军的年纪来算,此人现在该是年近一百六十岁了。”
赵斌听着岳飞的盘算,当下微微点头道:“不错,此人当年一十六岁,到今日得寿一百五十五岁,比石前辈年长几岁罢了”,赵斌说着缓缓为众帅讲述起来。
却原来,当年宋辽之间为了争夺燕云十六州,两国之间争斗不止,后来大辽用计将宋真宗诱入魏州城内,并且在城外不远处的九龙谷内,以大辽、鲜卑、黑水、森罗等五国联军,布下一座七十二天门阵,专阻杨家大军北上救驾。
那可真是好大一场热闹,更是引出来一位女英雄浑天侯穆桂英,这一仗别说是高宠这等名门之后,韩世忠这等军中宿老了,就是远在南方的章启旸,还是现在的军中大帅岳飞对此都耳熟能详。
因此赵斌自然不会去和他们费心讲述战场的惨烈,真正要说的自然是这大阵之外,世人所难知晓之事。
当年那位吕客仙师的来历,赵斌如今也终于从陈抟的口中问明白了,但现在看着众帅紧张的神情,赵斌还是选择暂且将此事隐瞒下来,只与众将讲述与审密曷鲁相关的事。
这吕客以世外高人的身份来到大辽,一开始自然不会得到萧太后十成十的信任,可这位却又不忍心放过这次灭宋之机,因此这位萧太后一面给吕客放权,一面又派了自己族内的亲信晚辈,以伺候为名跟在吕客身边。
而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萧太后母族之中,旁支内天赋最好,最有可能接任大辽祭司之职的审密曷鲁,当然,当时此人还不叫曷鲁,曷鲁这个名字还是当年萧太后亲赐,暗中含义便是想要让这位老妖成为他后族最能倚重之人。
毕竟这贴身伺候的活计既能起到监督的作用,同时也正是偷师学艺的好机会,由此也可见这萧太后在派出审密曷鲁时,也是颇用了一番心思。
但是随着后来吕客后来施展的手段越来越高,尤其是在他的指挥下五国联军在天门阵内数次击败杨六郎,让大辽从萧太后到普通军卒都彻底信任起吕客来,而这审密曷鲁也就只需要一心一意去伺候吕客了。
这没了别的心思后,审密曷鲁自然也就不用刻意隐藏自己的天赋,再加上又和吕客日夜相伴,这位仙师倒也没有藏私,偶尔用或是吹牛,或是讲古的方法,给审密曷鲁讲了不少奇闻轶事,道门术法,机关机括的知识。
到后来,吕客被钟道长带走,这天门阵内失了主阵之人,最后只能是审密曷鲁凭借记忆,将吕客主阵时做的所有事情都教给萧天佐,萧天佐再根据兵法反推回各条命令的意义,从而才能勉强坐镇天门阵,反倒是大宋那边杨家将那可是又得破阵法、降龙木,还有浑天侯穆桂英、杨家将,因此大辽自然是大败而归,而宋辽之间也由此签下澶渊之盟。
这之后,那差一步就能成为大辽最年轻大祭司的审密曷鲁,却毅然决然的辞别萧太后,回到深山之内,整理修习自己从吕客那里听来、学来的一切东西,直到后来辽兴宗之时,法天太后掌权,在朝野上下任用大量亲信之时,这位审密曷鲁才重新出山。
只是此时距离天门阵破已然有三十年,那审密曷鲁也该是五十有余,但其相貌却还似二十上下的青年,为恐引起皇室好奇,所以这审密曷鲁便对外说,“我名为审密特哩,乃是当年入山修行的审密曷鲁之子,这次之所以入朝认亲,乃是因为家父卜的我大辽将有灭国之厄,所以才命某出山救国。”
有了这重身份,还有这份半真半假的说辞,再加上这位在山中潜修多年的本事,自然轻而易举的就在朝内掌权,也保的大辽算是勉强度过法天太后时期,但随着后面辽道宗等人的一举一动,使得审密曷鲁也渐渐心灰意冷,最后选择在大辽皇宫之内研习各样书册,再不问朝野之事,若非后来海上之盟时大辽真有倾覆之危,恐怕其还是不会再出大辽皇室的藏书室一步。
赵斌说到此,便也不再多说,转而将面前的茶杯端起,牛饮起来,可是岳飞、高宠几人的面色可都凝重起来,毕竟这修行一事是真是假暂且不论,但总的来说是通过学习来施展特殊的手段。
那么这位老妖审密曷鲁,十六岁时便是即将成为大辽祭司之人,可见其已将大辽国内的所有神秘手段学尽,后来又跟在那神秘的吕客身边,记下了那么多道门的手段,并且还能耐下性子来仔细钻研数年,虽然不知成果如何,但单单是容颜不老这一项,也足够令人震惊了,再后来此人竟然还入大辽藏书室内博采众家之学。
几项叠加之下,饶是岳飞等人智高才广,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寻找此人的破绽,甚至岳飞还犹疑的问道:“贤爷,此人当真如此了得?有没有可能,他就真的只是审密曷鲁之子,而非是什么审密曷鲁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