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莲在收到这次对的回帖时,一向沉稳的她,这次难得犯难了。
这洛华珠还好解决,都是皇室子女,沾亲带故,就算有矛盾也会在大家面前安然无恙。
可是这个安宁候府小世子嘛,她就不确定了。
都城世家子弟,门中贵女,不少人都到了可婚配的年纪,这次前来,应该也只是为了此事,幸好邀请的人数众多。
她作为名门贵女,学习那么掌家之术,经过十多年的浮沉,处理事务得心应手,这次的意外多多少少给她带来了几分惊讶。
吴月茹见母亲不搭理自己,鼓起的双手环胸赌气地坐在一边,生闷气。
“王妃。”门外青柠走进来,手上抱着本子:“物品购置已经安排好,请过目。”
林悦婉作为王府侧妃,适当的要为王妃分担一些任务,温莲接过本子,随手翻阅,里面笔记清晰明了,规划整洁,这个林悦婉的处理能力总是让她感到意外。
经过十多年的相处,她已经学会接受她的存在,只是对于她来历,一直都十分警惕,一个普通的流民会懂得这么多深宅内院的事情吗?
“她人怎么没来,难道是想偷懒,让我娘亲一个人处理这些事情吗?”吴月茹质疑道。
温莲听到这话,无奈扶额,她怎么生了这么个没有脑子的女儿。
青柠翻了个白眼,这小姐是没看见自己手里刚刚交给王妃的账本吗!找茬的时候记得带带脑子行不行!
这些话青柠不知道在心底吐槽了多少遍,看不惯她家夫人,又总是让她家夫人给她做衣服,白眼狼说的就是这种吧。
“吴月茹!”温莲连名带姓地喊道,吴月茹一激灵老老实实地站着,低着头,看着地板。
“母、母亲。”
“你要是再这样无礼,这及笄礼就不办了。”温莲厉声,吴月茹被这一声惊了一跳,委屈极了,眼眶微红,跺脚跑了出去。
温莲看着孩子离开的背影,眼中自责,都怪她当初因为爱而不得,产生怨恨太过针对林悦婉,疏忽对她的教导,如今才导致自己女儿对林悦婉的怨恨。
时过境迁,自己对林悦婉早就没了那时的敌视,她也明白林悦婉这个人很好,温柔贤淑,比曾经那些妾室要好太多,只要她不辜负王爷,不伤害自己的孩子,互相安好就足够了。
只可惜当她自己领悟到这些时,吴月茹早已被她对林悦婉的敌视深深影响。
只希望现在还来及纠正。
朝着青柠尴尬一笑:“辛苦悦婉了,让她注意身体。”
青柠微微行礼:“能为王妃分忧,夫人很高心,这次分人之所以没来是因为紫曦姑娘上门,所以还请王妃见谅。”
温莲手指一顿,“无事。”紫曦这个人她倒是记得不清,这会提起来才有些印象,是当初同林悦婉一同进的王府,只是那个紫曦看着没有眼前的青柠顺眼。
吴月茹跑出门,明明以前母亲自己也很讨厌林悦婉,现在为什么又开始对她这么好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父亲就不会天天都往婉院跑了,也不会对大哥那么严厉,而那个,那个人生的儿子却能够享受父亲地温柔。
凭什么啊!
眼眶微红,强忍着眼泪。
“哟,这大小姐怎么还哭了,弄得那么可怜。”
声音悠悠而清脆,熟悉地腔调让吴月茹抬起头,看到来人,眼里如同珠子一般串串滴落。
吴月茹咬唇,指着林舒骂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林舒奇怪的歪歪头,她今天才是又回王府,她难过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你们,你姐姐和吴占星,抢走了本该属于我和我母亲的爹爹。”
“你、你们无耻。”
林舒:“?”
看着吴月茹这副气极的样子,林舒突然意识到,这小姐貌似不会骂人。
“噗。”林舒掩着嘴角,忍俊不禁,戳戳吴月茹的脸蛋,软糯q弹,手感很棒:“我说大小姐,不会骂人就别骂了。”
林舒比吴月茹高,吴月茹看着人凑近,头发披散,垂在肩膀前的头发乌黑发亮,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
像春风,温柔中带着清醒的凉意。
一个女孩子是怎么长这么好看的。
一瞬间,让她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生气委屈,跑出来的。
“你干什么?”回过神来,打掉林舒的手。
“我才想问你想做什么,一言不合就指着人骂。”
吴月茹抿嘴。
“你刚刚说因为我姐姐抢走了属于你的父亲,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姐姐,你这王府指不定有多少姨娘呢。”林舒打打哈欠:“到时候还不知道你这小姐当的快不快乐呢。”
“你!”
“再说了,你怎么肯定那就是属于你的,男人三妻四妾在南国不是很常见吗?”
吴月茹倒是了解过,曾经父亲有许多妾室,但是在她和吴占星出生前不久被赶了出去的。
为了林悦婉赶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人:“我。”
“行了,有吃的吗,我有点饿了。”刚刚准备去见姐姐,不巧人正在会客,不便打扰,于是没吃东西就出来了,打算出来随便走走,没想到就遇见了哭哭啼啼的吴月茹,说教一番后让她感觉更饿了,转身去找吃的。
“喂!”吴月茹跺脚,这人怎么自说自话,根本不管自己想不想吃啊。
林舒回头:“怎么,你不走吗?”
看到她停下,吴月茹立马收回自己刚跨出半步的脚,撇头冷哼道:“我去做什么?”
“我不认识路。”微风吹抚着少女披散而下的头发,神情自然而然地述说着,毫不觉得尴尬。
吴月茹诧异的瞪着她,这个人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
“你不会生活了十多年也不认识路吧。”林舒故作惊讶。
“本小姐怎么可能不认识路,这可是我家,给我好好跟着。”说着,霸气走在林舒前面,也就这种时候,春归勉勉强强觉得小姐有几分王妃的气度。
只是,她的小姐啊,人家随便一个激将法怎么就让你服服帖帖带路了啊。
春归无奈,但幸好这位林夫人的妹妹不是个坏人。
带着林舒找到吃食,坐在花园里慢慢享受,以糕点为主,林舒也不客气,抓起来就往嘴里送,糕粉沾上了嘴角也顾不及,眼睛看着盘子,手里捏着糕点,嘴里塞着吃食。
王府规矩森严,吴月茹吃东西也受周围人的影响,细嚼慢咽。
眼前林舒的吃相,她只在街边的乞丐那里见过。
咀嚼的贝齿停下,茫然的看着林舒吃东西,左一口,右一个,喝口茶水,再来一盘。
默默的吞咽口水,林舒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着实吓到她了,手中的糕点默默放下。就怕自己多吃一块让她饿着。
林舒抬眸,嘴里的糕点还没咽下,口齿不清:“泥布茨吗?”
“不不不,”吴月茹连忙摆摆手。
疑惑看了她一眼,确定吴月茹不吃后,林舒抓起她刚刚放下的糕点,塞进嘴里,还不忘瞟几眼对面的人。
林舒吃饱后优雅的擦擦嘴角,有时候吴月茹就觉得林舒这个人很奇怪,明明有时候举止粗俗,可偏偏偶然间有透露出一种教养许久,优雅得体的超然气质。
“那天,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难,还给那个迷信的平安符。”吴月茹想起花灯节时,林舒递给自己的平安符,虽然后面好像是它保护了自己。
本来早就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又不住在府里,母亲也不让自己随意出门。
林舒吃饱喝足,心情愉悦,听了她的话挑眉:“什么觉得,我那是算出来的。”
算?
对面的人目光由吃惊随后变得鄙夷,这变化在林舒的意料之中。
“你这么会算,说说,我父亲和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吴月茹看戏一般。
林舒站起来弹了她的脑门,立身拨动着长发,双手环胸:“我可是大仙,不过大仙太难听凸显不出我的气质,半仙有辱我的实力,仙女太浮夸,所以你叫我大师就好,低调又不输风采。”
“想让我算命,得按道上规矩。”
“切,”吴月茹不信,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不会,拿什么道上规矩骗人。
“不过,我倒是可以免费给你身后的小丫头算算。”突然被点到春归茫然无措,呆呆地看着林舒。
回过神来,连忙道谢:“多谢林小姐。”
伸出右手,林舒故作摸样端详。
吴月茹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戏。
“你本是洛州人,后来随母亲上湘州寻亲,在渡船时被贼人把你和母亲推下水,你被人捡到,而你母亲不知所踪,你差点卖进了窑子里,幸运的是你逃了出来,撞上一辆马车,而那个车的主人也就是如今你的小姐,对吗?”
吴月茹打岔:“这些事情府里随便找个人都能问道。”
“我能替你找到母亲。”
春归听到这话明显一愣,吴月茹也是一惊:她这小丫头找了她母亲许久,可是一直没有寻到,在江边捡了到了母亲的荷包,只能接受死在湘州那条河里的结果。
可是、可是林小姐却说她的母亲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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