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朗脸色大变,看着叶初凉那倔强的脸,他不得不紧张地摇手道:“别,你千万别想不开,本官……本官今晚不逼你就是了……再说了,本官也不喜欢强迫人,那多没意思呀……”
叶初凉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大人何不答应民妇的要求,只要能做到这些事情,民妇自然会欣然同意的。”
“好好好,你赶紧将笔放下,本官……本官明天天一亮就会找马占才过来的。”江朗脸色纠结地说道。
“那大人就先出去吧,民妇想早点休息了……”叶初凉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毛笔,而是一脸不高兴地说道,“大人若是说话不算数,即便是得到民妇的身体,也不得到民妇的心,到时候民妇一样会死。”
江朗此时心里充满这怜爱,一听到死字早就心惊胆战了,他脸上的五官都快因为纠结而聚集到一起了。
“好了好了,本官怎么可能会骗你呢,放心吧,本官明天就帮你将此事办好,今夜晚了,你就在此好好休息吧。”江朗说完走到门边还不忘回头又看了一眼叶初凉说道,“唉,初凉姑娘,本官是真心喜欢你的……”
看着江朗离去后关上的房门,叶初凉不觉心中一阵反胃,如若不是为了解决眼前的危机,自己怎么可能会说那许多肉麻且恶心的话,如若不是为自己和傻子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她怎么可能会像这种色中饿鬼屈服?
想到此处,她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此事如此行事实属万不得已,她希望以后傻子日后若是知道了的话能体谅她的不得已。
……
话分两边,此时的马府中叶暮宛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少夫人,如若那个叶初凉能被江大人带走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她不会再在咱们仙塘村里了,那座山咱们自然也就能收回来了。”平安弯腰低头声音谄媚地说道。
叶暮宛脸色有些不高兴,慵懒地坐在炕桌边,“你就能保证她不会在江大人面前说咱们的坏话,从而将矛头对准我们吗?”
平安微微抬头,“这个问题之前老爷也想到过,甚至在江大人面前提及过此事,但是江大人一再强调他讨厌被女人左右自己的想法,所以老爷也就没再继续执着。”
平安眼球一转,阴沉地说道:“其实只要她不在咱们仙塘村,那她出事的话自然也就不能怪罪到咱们的头上,所以……”
平安一个用刀斩人的姿势让叶暮宛嘴角扬起一丝阴冷的笑容。“你说的没错,既然咱们之前已经做过一次,也不在乎再做一次,只要方法得当,咱们就能撇开关系。”
平安轻轻点头,嘴角边也扬起不易觉察的恐怖笑容。
叶暮宛从炕上下来,平安立刻上前轻轻扶住她的手,小声问道:“少夫人,这么晚也该休息了,您的身体还尚未恢复,还得好好保养才能为马家诞下一儿半女呀。”
叶暮宛看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马伟,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当初若是知道他是这么个傻愣子,我还跟叶初凉争什么呀?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还不是算计的我自己?”
“少夫人,少爷会好起来的,只要多休息,多出去走动走动,多与人说说话,奴才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平安眼角瞥了一眼马伟,眼里满是讥讽,但是言语却听着满满的真诚。
叶暮宛招招手说道:“好了,你下去吧,老爷夫人那儿知道怎么说吧?”
“奴才明白,奴才不会多话的。”平安说完弯着腰退出了卧房。
叶暮宛坐在床边,摸着自己的肚子,轻轻地摇头叹气。
这次为了对付叶初凉,自己算是付出了大代价了,也不知道这肚皮何时才会有动静。
刚小产那会儿个个都当自己的宝,个个都可劲儿地安慰自己,但是最近大家又都当自己是根草了,特别是马贾氏,看见自己时的眼神也变得摇摆不定,甚至藏着深深的怀疑和疑惑。
叶暮宛自认自己绝对没有露出马脚,而马家的人也绝对没有自己的把柄。
但是马贾氏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半夜时分,在红梢的掩护之下,东方延和很简单便逃离了牢房。
他首先去探查了江朗的府邸,因为知道此人武艺不凡,所以这一次东方延和极其小心,他尽量让自己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卧房屋顶上,东方延和小心翼翼地揭开房瓦,屋内亮着一盏昏暗的烛火,房门后面放着两张摞起来的凳子,叶初凉和衣躺在床上,她的手中抓着一只毛笔,时不时还会翻身,显然睡得很不安稳。
卧房中并无他人,看来叶初凉已经通过自己的法子将困难暂时得化解掉了。
东方延和没有多做停留,他高高地跳起往黄小秋家的方向跃去。
……
黄小秋家此时还闪着微弱的灯光。
东方延和走进时发现卧房的灯光亮着,而且窗户上人影攒动。
不做细想,他便轻轻地落在窗台下,并将窗户推开一个细细的缝隙。
卧房里有三个人,除了黄婶儿和黄小秋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身材瘦小,个头也不算很高,三角眼表明此人精于心计,甚至可能是一肚子坏水。
“我告诉你们啊,那个江朗做尽了坏事,以前还没有做到府尹之时,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孩子,还有好些女的因为此事而跳河自杀的呢。”三角眼一说嘴巴还往旁边一歪。
黄小秋装作好奇的表情问道:“叔,你是不是知道很多他不为人知的糗事呀?”
“小秋,大人的事情你怎么能随便打听?”黄婶儿极其不悦地打断道。
三角眼鄙夷地一笑:“臭小子,你叔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平日里我只是不说,但若是哪天把我惹毛了,他江朗的官位能不能坐下去还得听你叔的。”
黄小秋一脸夸张的表情,“哇,叔,你好厉害呀……”
三角眼端起面前桌上的酒盏得意地说道:“你别看你叔只是他们江府一个小小的管家,你叔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