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夭夭……”弗谖突然停下了脚步,陆夭夭也被他拉着停了下来。
陆夭夭不解的回头望了他一眼,一脸茫然道:“嗯?怎么了?不走了吗?”
只见弗谖眼帘微垂,深吸了口气,复又抬起眼眸道:“天色已经晚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个地方落脚呢?”
闻言,陆夭夭一下恍然:“对对对!你看我怎么就给忘了,咱们赶紧找个客栈住下!”
说着,完全不管弗谖,便转过身去四下里张望着。
好在兖州城虽比不得龙虎城繁华,却也算是个大城市,人来人往的虽多,但客栈也不少。
很快,两人便寻了个客栈住了下来,还特意要了两间客房。
不过,住下后,两人吃了晚饭便又出来继续寻找风水位置都不错的商铺。
这一找直接找到了夜深人静,道路两旁的店铺纷纷关了门熄了灯,只留下一些客栈或者青楼尚还亮着通明的灯光。
赶了一天的路,又找了半夜的商铺,陆夭夭累的浑身酸痛。
刚回到客栈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让人烧了水送来,随便的洗了个澡,便又躺回到了床上。
奈何,洗了个澡再躺下,刚刚的疲惫消了大半,睡意也不见了踪影。
在床上躺了半日,陆夭夭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清醒,而且脑袋里出现最多的竟然是弗谖。
忙伸手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她尽量让自己的思绪放空。
可是,越是想要放空,便想的越多。
弗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在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徘徊着,陆夭夭整个人都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我要睡觉!我要睡觉!”翻了个身直挺挺的躺着,陆夭夭嘴里不住地念叨着。
然而,这样的催眠并没有什么作用。
那些想要赶出去的画面却越发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陆夭夭只感觉这个夜晚似乎有些燥热,身上的被子都快被自己汗湿。
一咬牙,索性直接翻身下床。
自顾自的倒了杯凉水喝下,感觉越发清醒,转身就打开了房门。
不料,在陆夭夭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隔壁房间的弗谖竟也打开了房门。
“你也没睡?”陆夭夭讶然的望着从隔壁走出的弗谖。
见到陆夭夭,弗谖显然也有些意外,却还是点头道:“嗯!可能是太累了,反而有些睡不着,你怎么也没睡?”
被他这么一问,陆夭夭忙将眼神闪开,扯出一抹笑来:“我也是,可能太累了,有些失眠。”
所幸此时天黑,否则陆夭夭那张通红的脸,怕是很难逃过弗谖的那双眼。
秋夜无边,清风微凉,高挂在天上的那轮圆月散出的光芒也带上微微凉意。
两人趴在门廊前的围栏上,一人举头望月,一人远目兖州城。
一阵沉默后,冷静下来的陆夭夭终于开了口:“你有想过去找你的家人吗?”
许是不大明白陆夭夭的意思,弗谖转而望向她。
却发现在清凉如水的月光下,陆夭夭那张不算白皙的脸颊竟也裹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让他不禁愣了下神。
见弗谖久久不曾开口,陆夭夭才转过头来。
可弗谖却在她转过头来的那一刻,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我失去了记忆,即便是想去寻找,又该去往何处寻找呢?”弗谖的眸中划过一抹落寞。
“你不是可以推算吗?也许你能推算出你的家在哪里也说不定啊?”陆夭夭试探性的问了句。
然而,弗谖却摇头道:“我现在能够算得出别人的,却唯独算不出两个人的……”
说着,便定定的望向陆夭夭,郑重道:“一个是陆夭夭,一个便是我自己……”
闻言,陆夭夭恍然想起他似乎曾经说过,因为她的出现,他连自己的也推算不清了。
陆夭夭怔了下,难道就因为自己并非这个时代的人?以至于影响到了弗谖的命运?
想到此,陆夭夭又是一愣,难道说自己也终有一日会离开?
见陆夭夭愣住,弗谖便轻声开口道:“夭夭可是想到了什么?”
回过神来,陆夭夭忙摇头道:“没有、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见她顿住,弗谖不禁有些好奇。
陆夭夭抬起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弗谖,良久才下定决心道:“只是,你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吗?”
“之前说的话?”弗谖蹙起眉,“之前说的什么?”
“你说若是你的家人没有来找你,而你又没有恢复记忆的话,你就……”陆夭夭有些激动。
但最后的话却终究还是不敢说出口。
不知为何,今日的她心里全是弗谖。
她知道,这两年的相处,她对弗谖的感情也是不断的加深。
纵然知道,可能有一日他就真的走了,但有的时候感情这种事,完全不受控制。
被陆夭夭这么盯着,看着她眼中的希冀,弗谖感觉心脏的某个位置动了下。
“作数!”弗谖一字一顿,一脸认真。
陆夭夭有些难以置信,忙又问了句:“真的吗?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若是接下来的一年再没有人来找你的话,你真的愿意留下跟我成亲?”
“三年的时间并不算短,若是三年的时间我都没有想起自己的一切,那日后怕是也就没机会了,何必 守着那没有任何希望的过去呢?”弗谖的声音有些空灵,似是已然看透了一切。
可是,这番话对陆夭夭来说却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他愿意留下,只是因为他对过去没了希望,并非对她……
心中划过一抹失落,陆夭夭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
“可是,万一咱们成亲之后,你发现自己想起来了,而且万一你……万一你已经有了家室,有了妻子孩子……到时候你……”陆夭夭满面愁容的望着弗谖。
被她这么一问,弗谖先是一愣。
随即敛眉勾唇浅笑:“我想我应该还没有妻室,更不会有孩子。”
只是,这一笑,却让陆夭夭越发的心神荡漾。
回过神来便追问道:“你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知道就没有?万一要是有的话,那我岂不成了你的妾?”
越是深入的想,陆夭夭便越是纠结。
她是对弗谖动了心,但若是让她跟别人共侍一夫,她这心里绝对无法接受。
更何况,若真是如此的话,她还只是个可以说是没什么身份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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