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刀链相触,火星迸发。
秦志光手腕一抖,铁链笔直如棍,凌空下砸。
李乾握刀一招“铁扇闭门”,格挡拦扫,刀光闪闪,削向秦志光双脚。
秦志光凌空翻身,内力一收一抖。
那铁链一软又倒弹而来,套向李乾的战马脖子。
秦志光飘身落地在丈余外,内力一抖,抓着铁链,猛力一拖,李乾的战马被套着脖子,侧倒在地上。
李乾也侧摔落地,摔得头破血流。
“砰砰……”
“嘶啊……”
战马惨鸣,人惨叫。
李乾握刀翻身而起,不顾头破血流,跃身于另一战马上,策马狂逃,回奔怀远要紧。
秦志光看到李乾逃跑,便内力一收,铁链松开了马脖。
他握着铁链,内力运处,铁链笔直如棍一横一扫。
策马逃跑,尾随李乾的一帮骑兵,领头一人连人带马,被秦志光扫倒在地上。
“砰砰……”
“嘶啊……”
“砰砰砰……”
“嘶啊嘶啊嘶啊……”
后面的骑兵战马被绊倒,纷纷跌翻过去,或晕死过去,或臂折腿断,哀嚎惨叫。
秦志光挥舞铁链,卷起一人,砸向后面的敌军。
“嘭嚓嘭嚓嘭嚓……”
“啊啊啊……啊啊啊……”
十余人倒跌于地,惨叫骨折,或晕或死,或伤或亡。
此时,薛临和冬梅率部赶到,或『射』箭,或挥刀砍杀。
李乾残部,四下溃散,东奔四逃。
李乾拼死杀出重围,赶回怀远,与家眷迁走他乡。
因为他怕李迁追责他弃凉州。
他也看到了罗诚的留言:李乾,我不杀你的家眷,但盼你好自为之,李迁不会放过你的。若无去处,可投奔我军。
这张纸条,是罗诚留字后,交给李乾的母亲手中。
罗诚临走前,还给了李母一百两银子和一辆马车。
李乾既难过又感动。
毕竟罗诚留下他的家眷不杀。
他无颜去投奔罗诚,率领十几个人,携带家眷,逃往西南。
途中,他会合了部分溃部千余人,众人伤心痛哭一场,感觉呆在夏国,已经没有可能,便继续南下西南去了。
怀远镇从此荒凉。
曹延明接报李乾跑,也由此放弃攻打凉州。
野利铁赶来督战,与曹延明部大打出手。
城楼上,巴图乌尔把握时机,喝令凉州铁骑出城冲锋。
“杀……”
“杀杀杀……”
“咔咔咔……”
“啊啊啊……”
马蹄声,冲杀声,惨叫声,骨折声,随即汇成一曲悲歌,响彻夜空。
曹延明借助凉州铁骑出城冲杀之机,率部突围而去,赶赴灵州,向郭振山投降。
巴图乌尔、巴尔阿丹、巴尔阿珊率部出城,斩杀得野利铁部落荒而逃,东门之围即破。
其他部落首领不敢再战,纷纷散去。
凉州之围顿解。
破丑和重贵也很无奈,但是,势单力薄,哪敢再战?
他们只得撤兵回银州。
凉州将士,高呼欢呼,甚是激动,纷纷泪下。
他们开始打扫战场,清理死尸,清理护城河……
灵州城。
野利横没见罗诚今夜过来,气得破口大骂:“罗诚这贼人,真不是东西。他姥姥的,他得到了我闺女,就不来了。当老子府是姬院呀?”
“呜呜呜……我死了算了,我活着也没脸见人。”
野利菁想到罗诚得到了自己,今夜就不来了。
她更伤心,竟然横剑自尽,幸好被其母王氏救下。
“呜呜呜……乖女儿啊,命最重要啊,何苦呢?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王氏搂着野利菁,悲苦痛哭,在哭泣声中,安慰野利菁。
野氏一家,对罗诚无不愤慨。
“老子找罗诚拼了。”野利银见状,怒骂一句,握刀出府,提刀寻往州衙。
他来到州衙,大声吼道:“叫罗诚出来,给老子一个交代。”
守兵怒喝:“野利银,你傻嚷嚷什么?罗将军是你想见就见的嘛?你不知道今夜打大仗呀?滚!”
一名守兵怒喝一声,诸多守兵握刀握枪而来。
野利银愕然反问:“什么?今夜打大仗?打什么仗?”
守兵冷冷地说道:“这是军机大事,是你问的吗?滚!”
野利银甚是无趣。
此时,胖嘟嘟的野利横跑过来,拉开野利银就跑。
他这才方知,罗诚出城打仗去了。
他们父子俩回归野府,把情况告诉了王氏和野利菁。
“哎哟,又打仗去了?嫁个当兵的也不好哦。”
王氏抹拭泪水,松开爱女,唉声叹息。
野利银骂道:“怎么不好?罗诚要是战死了,那才叫好!”
野利横喝道:“银儿,你胡说什么呀?咱们从姓罗的身上,一点好处也没捞点,你就咒他战死?你疯了?”
野利银顿时作声不得。
一家人又甚是为罗诚担心。
一家人干坐在厅堂,谁也无心睡眠。
野利菁不时呆呆地望着野利横,不时呆呆地望着野利银。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父兄是多么的势利。
她忽然心想:
若然自己不嫁,还真是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兄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都说商人逐利,现在看来,商人也逐命啊!
“报……禀老爷,罗诚回城了。他现在城楼上。”
忽然有家丁来报,称罗诚回城了。
野利横父子急急出府,奔往城楼。
他们父子俩果然看到罗诚和“嘟嘟”亲热地在一起。
众将士刀剑晃眼,拦着野利横父子,不放他们过去见罗诚。
谁也不知道野利横父子与罗诚什么关系。
罗诚听到了这边有吵杂声,便和嘟嘟过来。
他远远就朝野利横摆摆手,示意野利横别吭声。
罗诚过来,挥手说道:“弟兄们,野利横是关心城防,知道今晚有仗打,放他们过来吧。”
数名兵丁散开。
野利横父子跑过来。
野利横低声说道:“贤婿啊,怎么今晚又打仗?你刚才出城了?打哪里呀?”
他看到罗诚一身铠甲都是红的,都闻到了血腥味。
罗诚也不瞒他,笑道:“我去打怀远镇了。诱李迁大军过来。呆会,李迁大军就到了。你要不要见见他?”
“哦,不不不……”
野利横恍然大悟,继而又吓了一跳,连连挥手。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杀!”
“包围起来!”
“弓箭兵、战车准备!”
此时,李迁率大军四万余人,来到灵州城下。
他手下将领,大吼大叫,嚷嚷着指挥兵马展开。
野利横父子从城垛品,往远处举,却见李迁坐在战车上,前军将士高举着火把。
数万兵马浩浩『荡』『荡』而来,并迅速四下展开,包抄而来。
野利横父子生怕李迁发现他们俩,急急躲到罗诚身后去。
野利横低声问:“贤婿啊,李迁的兵马太多了。灵州城,今夜能保得住吗?”
罗诚眼望城楼下的敌军,淡定地笑道:“放心吧。罗某吓也能吓退他们。”
野利银躲在罗诚背后,心想:呆会,老子从背后捅罗诚一刀,将罗诚捅死,老子割下他的人头,献给李迁,老子就立大功了。说不定,李迁会将灵州赏给老子呐。
他心想至此,真的悄悄从腰间取下短刀,对准了罗诚的后心。
“汪……汪汪……”
“嘟嘟”发现了,忽然大吼。
它奇快地纵跃过来,一双前爪按在野利银的双臂上,一双后爪按在野利银的双腿上。
“砰……”
“哎哟,救命啊!”
“当……”
野利银四肢被“嘟嘟”的四只大爪子刺穿了,痛得惨叫起来,仰天而倒,后脑磕出血来,手中的短刀横甩出去了。
“罗将军,这孽畜想行刺将军。”
众将士握刀提剑围过来,刀剑齐指野利银。
“嘟嘟,放开他。”罗诚倏然转身,低声说了一句。
“嘟嘟”拔爪而起。
“啊……啊……”
野利银四肢血水溅起,又连声惨叫。
他在城墙上,翻来滚去。
一名士兵拾起野利银的那把短刀,递与罗诚。
人证物证俱在啊!
罗诚甚是愤怒,暗道:野利菁说的没错,商人逐利。
对他们来说,李迁才是大掌柜,才能给他们大生意。
这野利横一家也忘了,李迁乃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当然,野利横一家对我如此狼毒,也有可原谅之情理。
罗诚心想至此,没接那把短刀,也没有吭声。
“扑通!”
“饶命啊!罗将军,对不起,小儿无知,小儿无知啊!”野利横吓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跑地求饶,向罗诚求情。
罗诚强压愤怒,淡淡地说道:“弟兄们,放过他们父子俩。打仗要紧。过来两名兄弟,扶他们回家。”
“诺!”
两名兵丁放下刀剑,抬起了野利银。
罗诚转身,看到李迁靠近城池过来,便大吼一声:“弟兄们,开城门,我与李迁夜战。”
郭振山下令放箭。
“放箭!”
早有准备的众将士,早已经张弓搭箭,此时,郭振山如此大吼下令。
他们纷纷从城垛口旁闪身而出,往城外放箭。
“嗖嗖嗖嗖……”
刹那间,万箭齐发。
“啊啊啊啊……”
李迁大军,在甚是揪心的惨叫声中,伤亡一片,倒下一片。
野利横听得如此惨叫声,万箭齐发的掠阵声,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