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课田一晨就拉着小金奔出教室,小金可以骑车送自己去校门口。
刚出教室没多远,田一晨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章嘉许,红黑格子的长款外套,感觉他的衣服巨多,怎么放在那个小房子里的?感觉衣柜也不太大啊……
“你不是说他重感冒吗,这个闪瞎我眼的人是谁?”小金说,“我看他没病。”
田一晨伸手探了探章嘉许的额头,不烫,欣慰许多,“我很快就回去了,怎么不在家躺着,不听话。”
“来接你啊。”
三人闻不得狗粮的香味,不想被伤害,溜得飞快。
能在这么巧合的时间联系到秦年,章嘉许的病立刻就好了一半。
一周后章嘉许收到了秦年从云南寄来的东西,除了笔记本和账目,还有一堆土特产,用一个纸板箱包裹得严严实实,田一晨光拆开就费了很大劲。
普洱茶、铁皮石斛、菌菇、包装米线、三七……
这一周黄羽威没什么动静,章嘉许觉得到了该主动出击的时候,研究过笔记本上的内容之后心情有些沉重。
当年秦年的父亲秦峒有望当选缫丝厂新的厂长,但是从中被人摆了一道,只能在副厂长的位置上继续呆着,一个月之后章建良带头离职了,因为章建良发现了秦峒时不时利用职位之便夹带私货。
章建良以此要挟,秦峒算是被逼上贼船的,原本只是抒发心中不满,毕竟是一个三十五六岁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但是渐渐大家还是发现只能以秦峒为核心,不然什么事都做不成,主要是秦峒掌握了销赃的渠道。
运货的是黄羽威的父亲陈东。陈东和秦峒交往甚密,对销货渠道死死保密。陈家造房的钱秦峒私人借了十万,又从账上走了五万,这个数字记录在册,黄羽威也知道这笔钱。
陈东死后,账上走了二十万,秦峒私人又给了十万。
秦峒留了一句“前后四十五万买命钱,给少了。”
黄羽威从小就是个心气很高的人,父亲被捕之后就不肯再去学校,直到秦峒出面把黄羽威调去仙潭区就读,也就是那一年“黄志宁”这个名字消失了。
黄羽威痛恨这帮人,因为父亲是揽下了很多重责才会有那种结局,是被执行死刑的三人中的一个。
但秦峒提到的“贼二代”只有黄羽威一人。
涉案人员目前在狱中服刑的还有五人。视频中的两个“贼二代”看上去和黄羽威走得近,难不成是另两个死刑犯的儿子?
猜测占多数,起码会给屠鹏飞提供一些方向,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找到何年何月。
“你看半天了,有什么想法吗?”田一晨问。
章嘉许把笔记本收纳好,“好难啊,原本这应该是他拼命想藏起来的东西才对,这个账本一面世他就不怕麻烦?”想起邢铠曾经说的一个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想黄羽威,名利双收了,好好生活不对吗?
田一晨把秦年寄来的东西放进厨房吊柜,踮起了脚尖,这是她很擅长的功夫,但依旧够不着,章嘉许捧着她的腰托起来。
“好痒!你别碰我腰!”
“好好,那我来放。”
田一晨敏捷地翻了个身,跟考拉抱树一样抱着章嘉许,“别想了,清清白白就一点事都没有,黄羽威不找我们那我们也不找他。秦年在部队我们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章嘉许像抱着一只大娃娃,确实比之前沉了不少,送她去医院那次感觉都没什么分量。
或许黄羽威是真的喜欢她,甚至不怕把最真实的自己暴露出来。
“我才懒地找他,他就一神经病,咱们都别理他,听见没?”
田一晨扯着章嘉许的左耳,“早就发现你打了耳洞,还通不通啊?”
“不知道,”章嘉许只有一只耳钉,放在云岫居的书房了,不像黎岸,每次出席活动戴的都不一样,“去买两颗钻,一颗给你做项链一颗给我做耳钉,要不要?”
“那你选个特殊的日子送给我吧。”说完田一晨掰着手指头,“很快了呢。”
“……,”她的生日比天大,“好的,你记得提醒我,我怕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