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杂志就出来了,那篇依据访问而写的文章写得太好了,田一晨都被感动了,但是作者署名是“佚名”……
章嘉许刚从英国回来,去剑桥参观访问了几天。其实早就去过,还是初次见黎岸的那年,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带田一晨去黎岸的画展。
画都是从清溪特地运来的,其中五幅属新鲜出炉。
开幕前有酒会,画展结束后会进行慈善拍卖,拍卖的钱将资助给像宝树一样有先心病的小朋友。
酒会邀请的是亲属、友人、媒体和文艺圈内人,规模不大却是黎岸出道至今最正面意义的一次活动。
田一晨请黎岸签了几套明信片,另外偷偷买了门票,毕竟答应了小金她们会请她们来参观,黎岸裱了几幅小画幅的作品,都是要送给粉丝会会长的,“拿去送姐妹吧,这种小东西我一晚上就能涂鸦。”
“看见这些画上写了字吗?”田一晨故弄玄虚。
“哪有字啊,签名都在背面!”
“不、值、钱!”
“咝……”黎岸狡辩,“我跟你说,白纸上签名那些贩子都能卖,给你姐妹的都是to签,还嫌弃,看来是我过去太给你脸了。”
签了大概不到十五分钟的明信片,黎岸出去给媒体敬酒,然后做采访,田一晨看见常卿坐下来开始签,一对比发现几乎一模一样。
这都能是助理代做的,唉……
常卿速度非常快,签完明信片签海报。
“田小姐不出去转一转吗?坐在这里多无聊啊。”
章嘉许在外面帮忙会客,只能看见半个背影,黎岸坐在窗边接受采访,阳光打在亚麻色头发上,白皙的脸剔透莹亮。
“不爱凑热闹,在这儿挺好的呀。”
“下午就不能在这里坐着了,有很多买了握手票的粉丝会进来签票,我要是他经纪人肯定不会让他用这种方式挣钱。”
常卿转着笔脸上带着点阴郁,看来是很不高兴。
“在我眼里,他是艺术家,所以他一直很清高,不过文姐有点好,从来不让他出去陪酒。”
田一晨说:“那是因为你把他当成家人,你了解他喜欢什么、想做什么,但他也很专业,分得清楚工作和生活,要是生活里,他才不会这样。”
常卿侧目,“难道我对他已经……”有些词语说出来怕小姑娘听着刺耳。
田一晨笑得意味深长,说:“工作嘛很多人都是不满意的,有觉得累的,有觉得不合适的,还有觉得收入低的,既然是工作就会有付出和收获的衡量,但如果是热爱,就不一样了,付出再多都觉得值得。”
常卿心里的变化都被说到了,早些时候初初入行做什么都很累,实习期还没提成,黎岸又精神不好,可是一年半了,梦想着早日变身经纪人。
“他真的很好,我一开始不会做事他也不骂我,可是他对自己的这些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当时我觉得他会把整个团队都整垮的,现在他经常会对我说要加油,等成了独立经纪人,再签几个艺人,那我就不用指着他一个人活了。”
午餐,常卿奉仲希文的命陪媒体吃饭,穿着挺括的深蓝色西装,还特地戴了一副装样子的眼镜,走在最前面领路。
黎岸则是在一家画廊附近一家精品粤菜馆定了一桌,除了工作室的人之外还有几个国际后援会的大咖级粉丝。
田一晨头一次发现黎岸吃饭吃得这么拘谨。
粉丝都是姐姐,心疼他没吃饱,时不时用公筷给他夹菜,黎岸时刻很礼貌,爱吃不爱吃的都吃了,剩下几棵芥蓝。
工作室有个姐姐说了句:“我们老板不爱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