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办一张……年卡。”章嘉许喜欢捆绑很久的卡，云巅堡就是一年起上不封顶的会员卡。
“是预付费卡，首充500，然后享受八折优惠和免配送费，用完再充就好了。”
章嘉许按照老板的指示注册好了卡，而田一晨天生喜欢植物，手指在花间徘徊，可能她更喜欢上门挑选的感觉，“老板，你这有连锁的店吗？”
“有的，S大附近有一家，S大女生多，生意比这里好。”
章嘉许转了一圈逻辑，女生多，男生买花的用处多，这样为情侣开的花店看着就很温暖，比医院附近的漂亮多了，田一晨看见了橱柜里的永生花，一朵红玫瑰装在一个方形玻璃盒里，里面还有一只粉色独角兽，底座下面加了电池，可转动。
“那个多少钱？”
“888，限量的。”
田一晨听见老板回答章嘉许的这个答案后立刻缩回了眼，这得上两天课才能买，每次这么一比较，吃碗面都得想着要不要加浇头。
“买……”章嘉许指着永生花说。
“不要，不实用。”田一晨捧着满天星，眼睛不瞎转了。
“买，我喜欢。”章嘉许甩着手里黑色的信用卡，“能成为盒子里的永生花，这朵花一定的花丛里的佼佼者，不是凡品。”
花朵硕大，娇艳欲滴，还有夜灯功能。
“还有个赠品，是个钥匙扣，给您一块儿包起来，您稍等。”
钥匙扣也很美，蓝色的小小花朵，围在羽毛中间，温暖而充实。田一晨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总有更甜的甜，更浓郁的香，更丰富的回味。”
“这个是什么单词，没见过。”田一晨看着花店礼袋上的一个略长的英文单词问。
“serendipity，能遇到奇缘的运气，不期而遇的美好。”
田一晨轻轻重复了一遍，淡笑，就像自己遇到他。
他的背后是漫长的时间，他曾说丈量和夕阳距离的并不是长度，而是时间。
那么他眼中的那束光，能不能一辈子不陨落，一辈子也是时间的单位。
书上说“世界上好多东西，一定要等到一定的年龄才能看得见，要拥有一定的智慧才能看得见。比如，那些不是雨的雨天，那种不是阳光的光明。”
“嘉许，你低一下头……”
章嘉许嘴角扬起，低头时她抬头，温和碰撞。不是serendipity，是destiny。
田一晨还记得当年那股橘子汽水味，加了跳跳糖的原因是在摩天轮里有晕头转向的感觉。
如果没有濒临过死亡，也许不会觉得格外甘甜，一切也极为太普通。
但现实也不狗血，因为死神从来没想过要真的带走谁。
买完花瓶和食物，田一晨说可以喂一次鱼。
“我人生就这一点点恶趣味，现在都被你知道了，那就十块钱。”
两人霸占了一个鱼池，田一晨发现他看着鱼的时候格外专注，像是面对工作，久了才发现是呆住了，魂游太虚而已，这大概是他放松心情的一种方式。
喂完，田一晨问：“要不要抽空去海洋馆？”
“不要，去那种地方我只能想到什么海鲜怎么吃。”
“……”
他确实如此。
坐上车，田一晨特意汇报了一下黄羽威被蝙蝠侠背摔的事情。
章嘉许哼哼一笑，“他说要找我做生意？”
“也许只是借口，”田一晨本来想说黄羽威看着不坏，但坏不写脸上才能体现他学霸的本领吧，“本来还想跟他杠几句的，被蝙蝠侠这么一摔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应该关心关心我这孱弱的身体是怎么对付蝙蝠侠的。”
“……给你添麻烦了。”
“强迫我锻炼身体，隔三岔五找我玩赛跑。”章嘉许故意不提黄羽威，反正过不了多久会见面，太刻意说起反倒显得小气。只要田一晨心思笃定，黄羽威根本不能造成威胁。“寒假我送你回家，你不是想带我回去见叔叔阿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