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艺术中心,章嘉许先带罗祎祎和田一晨去包扎了伤口,罗祎祎留在了她妈妈所在的市二院,田一晨非坚持说平地走路没有问题,可是这酷暑天能去哪呢?回家又会止不住的心闷,“宝宝,我爸的事儿你别放心上。”
这种事情明眼人真是一眼就看明白了,多么相衬的两人啊,可是又多么让人痛心。“我们去海洋水族馆吧,好久好久没去了。”
水族馆里各色各样的海洋生物,可是章嘉许说搞得他很想吃海鲜,来水族馆感觉跟点菜似的,这个家伙清蒸,那个家伙蒜蓉爆炒,还有的可以生吃。
这是明显的午饭没吃饱综合征。
可是他还是不开心,走在海底世界的时候,他终于对自己发问:“我是有病吧,他出不出轨跟我有一毛钱关系?”转念一想他现在是在做财产转移吗,已经在预谋离婚了?他们在一起多久,女的什么来历……“焉乐竹,Jessica……”章嘉许已经没办法安心观赏五彩缤纷的鱼类,人类比鱼类有趣多了。为了不扫田一晨的兴,还是走完了水族馆的所有地方,还在纪念品商店挑了一些公仔,“我很快要去趟北京,让它们陪你吧。”
“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很久的,严维野的演唱会好像是25号,那我26号就回来了,没说退赛的事,咱俩要是都晋级了,八月还得比两次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哪有我们比赛重要。”章嘉许看了眼日历,也不过十几天。
有个问题田一晨老想不起来要问,今天终于逮到一个好机会,“严维野的真名是叫严庆华吗?”
“真的吗,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啊,不过我们舞团的姐姐说他就算叫铁柱铜锤啥的她也喜欢。”
章嘉许无奈地摇摇头说:“告诉那姐姐,就算他叫严铁柱严铜锤也是不会喜欢她的。”
田一晨鄙视章嘉许的直率,“谁要他喜欢,别自作多情了。”
出水族馆的时候临近六点闭关,外面是车水马龙的下班时间,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太阳浴里晒蔫儿了,站在门口还能感受到里面的冷气,前后脚的温差有十几度,旁边这个人竟然还抱了一只毛茸茸的海豚。“跟你爸妈说一下我们在外面吃好回去。”
他果然是要吃自助海鲜,可是全清溪最好的自助海鲜打车也得半个多小时到,这个点的车最难打、公交地铁最难挤、吃饭等位也最焦虑,半小时那都算快的。幸好有的是时间,今天的夕阳够特别的,大太阳就像一颗璀璨的金珠挂在天边,照的清溪山好似滚了金边的绿色绸缎。
“夕阳真漂亮。”
“嗯,我爸妈离婚那天就是这样的夕阳。”很多很多年,只要是这样类似的落日,那颗像金珠一般的太阳,缓缓西沉的景致里,章嘉许都记得起这梦魇般的痛楚。“她说你爸永远是章先生,但我再也不是章太太了。”
那个叫Jessica的女人用娇滴滴的语气叫“章先生”的时候,田一晨都觉得那种软糯的甜,像是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