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岸指指章嘉许,“不是我,你看我为了躲开,都摔地上了。”
按田一晨的分析,黎岸就在前面两步的距离,肯定不是他干的,而章嘉许的表情就出卖他了自己,呆呆的愣住了,田一晨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身上的狼狈,也团了个雪球,还做了瞄准的姿态,咻一声扔出去,章嘉许不躲,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那个雪球四散,眼前像是看了一场烟火,只是本能地抬起胳膊挡住了那些可能会入眼的雪。黎岸哈哈大笑,原来田一晨还挺给力的,殊不知高兴的太早,下一个雪球正朝自己飞来,都来不及挡,正中心脏。
黎岸迅速反击,抓起雪就丢,结果被章嘉许摁在地上,个头是黎岸高,但是章嘉许的块头还是稍大一些,力气也大,真动起手来,黎岸只有叫救命的份。
黎岸本来是想喊救命的,看到了那个雪人,笑的没力气了,那个雪人的五官极为扭曲,鼻子不像鼻子,眼睛不像眼睛,不像也就算了,起码放在正确的地方,那么也算意思意思,可是眼前这个实在太过抽象,空间思维再好也看不清是张什么脸,唯有两个球还像是圆的。
巨丑!丑的简直伤天害理,简直悲从中来。
田一晨还以为他们两个打雪仗打得太开心了,这么大声的笑声,转头一看,黎岸坐在雪地上指着自己手里还在雕塑的小雪人。
笑的太过分了。更过分的是章嘉许也在笑,这个雪人有如此不堪吗?
是的,田一晨自己都笑了,惊世骇俗之作。
后来这个雪人最后彻底消失的时间是开学,地面干燥,仿佛从未来过的那种消失。体积不够大是绝对撑不了那么久的,章嘉许和黎岸通力合作,把原来的两个球变成了一个球,然后在上面再堆了一个球,两个球加在一起的高度达到了一米多,田一晨从家里拿了大枣做眼睛,用胡萝卜做了鼻子,小区里找的枯树枝做了手。
第二天的时候这个雪人还收到了一顶草帽和一根红围巾,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奉献的美意。
呵气成冰的冬日,三个人玩雪玩的大汗淋漓,还意犹未尽。天阴沉沉的,看上去又要下雪,这种天气就差一顿火锅了。秦年临时起意约了个给他写过情书的妹子里觉得不错的逛街,本来就是起不来,答应的一个人先过去海底捞排队等位,想着两个人更合适。
“章嘉许,我这还有两桌就到了,你们赶紧过来,我跟我女朋友一会儿就先点菜了。”
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你还带了不认识的人?”
“认识,(3)班的徐涓宁啊。”
章嘉许捂着手机问田一晨:“(3)班的徐涓宁你认识吗?”
“认识,她是我初三同班同学,现在是国旗队的,怎么了?”
“秦年说徐涓宁是他女朋友……”
黎岸有些迫不及待见秦年,管他带的的女朋友还是男朋友,四海之内皆朋友,牵起田一晨戴着厚手套的手就往小区外走,这里离巴黎春天有十五分钟的路程,最近的走法是穿过春晖公园后一路向北走。
黎岸问田一晨说:“宝宝,你觉得哥哥我长得帅不帅?”
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说不好看肯定就是恶意中伤了,田一晨真心诚意点点头。
黎岸指指跟在后面的那个人问:“比他呢?”
类型不一样不可比较,可是章嘉许一向是人气比较低的那一个,跟徐斐搭档跳舞是那样,跟黎岸做朋友也是一样,就算跟秦年比,也是性格比较奔放的秦年受欢迎,当然在田一晨心里章嘉许只不过是有些低调而已,善利万物而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