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她?那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章嘉许苦笑一声问:“宝宝,记得我家的家训吗?”
“君子慎独?”
“不是这个,哪那么文艺,是财不露白,谨慎交友。知道我背景的都想跟我交交朋友,但我从来不搭理他们。一进学校还觉得她身残志坚,人也很温和有礼,应该多帮着点,平时因为她是副班长,交流也多一些,我绝对没想到她竟然……是我不好,多事。不过也只是猜测,好像不能这么早下定义哦。”
看着他伤痕累累,听到嫌疑人名字的时候,田一晨已经在心里把那女孩大卸八块了,管她是不是残疾人,这么恶毒就应该大卸八块!
“你是不是很疼啊?”明知故问的一句,毕竟心里已经难受地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章嘉许难为情地说:“我比较想上厕所。”
田一晨一进门就看见了床下的尿壶,于是低头去拿。
章嘉许接近奔溃,说:“不不不,我可以去卫生间。”
田一晨虽然也觉得有些叫人难为情,但是这种操作很合理,比起扶着他去卫生间,让他独自解决更好。
“那你可以等到挂完点滴吗?”
章嘉许摇摇头,那会非常难受,指导她说:“你把轮椅推过来,先帮我坐上去,然后再把药水取下来,就这样,后面我自己可以。”
话说太早了,前两个步骤她完成的很快,虽然比她高出了十几公分,体重也超出了她正常的承受范围,但是很顺利,脚刚着地,就被她扶进了轮椅,需要章嘉许自己完成的后续动作却差点叫人当场爆炸。
左手不能动,右手还在打点滴,只能靠受伤较轻的左脚支撑起全部重量,站得起来简直是奇迹,“宝宝,扶我一下,我站不起来……”
田一晨原本是背对着他站着,现在只能转过身,幸好医院的设施很人性化,厕所里有挂吊瓶的地方,把吊瓶挂上去之后腾出了手扶他,感受到他也在很努力地使劲站起来,不过是给他借了个力,然后就走出了卫生间。
插着针的手也很难受,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几乎是用慢动作完成的,开始腹诽,屠鹏飞别让老子找到你,不然三条腿都给你打断!
好不容易解决完,才发现已经回血了。
“宝宝,你进来,我好了。”
田一晨一进去就看到他艰难地站着,半举着手,然后鲜红的血液重新回到他的身体,“我扶你坐下吧。”
重新坐回轮椅的章嘉许却不愿意离开卫生间:“等点滴挂完,快了,不然我没法洗手。”
“有湿纸巾,我帮你擦一下吧。”
这一擦实在久,因为手上有残留的血渍,指甲缝里都是抓地时进去的尘土,很难抠,她又爱干净,章嘉许就看着她蹲在地上不停地想弄干净,直到点滴真的快挂完了。
“帮我把针拔了。”
田一晨猛一抬头才发现袋子里的液体已经所剩无几,但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
“我去叫医生。”
“不用,很简单的,按着然后抽出来,没事这不疼。”章嘉许不认为这件事可以难到田大胆。
田一晨甩了甩手,以免一会儿发抖,闭着眼嗖一下就给拔了。
针一拔针口就出血了,章嘉许连忙按着说:“干的漂亮!特别好,但是记得下次慢一点……”
“下次?我警告你不许受伤不许生病不许来医院!”田一晨依然有些心惊胆战。
“我在想如果今天看我被打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做?”
“拼死抵抗,决不妥协!”
章嘉许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凭她小时候不管不顾也要护住佟嘉鸾的那一幕,也绝对相信她会这么做,心里觉得佟嘉鸾才是真的聪明,从头至尾把自己保护得很好,还求饶了。
“你个笨笨,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求饶,这没什么丢人的知道吗?”
“那要是都不行呢?”
“那就同归于尽……不,你要相信我会来救你。”
章嘉许低下头吻了她的额头,这一句话真的是这辈子吹过的最刚的牛了,然后一次次被现实打脸……
田一晨晚上怎么休息成了章嘉许思考的问题,虽然都没有睡意,那不过还是前半夜,到了后半夜她肯定会困,眼前的状态是章嘉许躺着,田一晨趴着,一人一只耳机听着音乐,田一晨不时会换换动作,因为手被压着容易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