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萌韵早就控制不住情绪了,把蒋霁明拉出病房质问:“是你学校的名声重要还是我儿子重要,从小就算他犯错我们都舍不得打他一下,今天倒好,被个小混混打成这样!”
医生说从他手上拔下来五颗图钉,左手手背更是伤的没法看,被包扎得只有手指还露在外面,指甲里都是污渍和血迹。就算是旁人也看得肉痛,更何况这一屋子的人,尤其是许萌韵。墙角边还有两个姑娘红着双眼,噤若寒蝉。
“我求你给我一点时间,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先不要轻举妄动,以暴制暴不是永诀后患的办法,你说呢。”
许萌韵冷笑说:“我说?我说就都抓起来,父母教不好就交个国家机关去教!”
才一招就败下了阵,蒋霁明从来都不是许萌韵的对手,她是那种宁可只要一个儿子也不要全世界那种妈妈,全世界只听得进章嘉许的话。里面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出来,章嘉许说想好好休息,所有的事等明天再说,蒋霁明却不敢有一丝松懈,这一晚一定要有一个决断,一个能安抚所有人的办法。
许老爷子指挥一众人先回家,这里只留他和老伴来照看,连一向强势的章建凯和许靖芃都不敢有二话,章家的老爷子一到医院看见被打伤的孙子就犯了高血压,还没等章嘉许处理完伤口就已经先行被架上去救治了,幸好没什么大碍,“建凯你们去看老章的情况,嘉许这里有我们,请他放心,我看他也没什么大碍,挨痛的能力是没人比得过他了。”
“我爸他没什么大事,一会儿有人送他回去,晚上我在这儿守着,你们放心。”
人群散的差不多,只有田一晨还蹲在墙边盯着病房看,腿都麻了,以至于他招手的那一刻,站起来又差点跌倒,然后走路还不如他一个伤者利索。
“外公外婆,你们也回去吧,就一晚上而已,明天我就出院了。”
“不行,你还在挂点滴,一会儿你要是想上厕所,一个人不行的。”
“没事,我可以,真的。你看这里也没地方让你们休息,多不方便。”
二老也不执拗了,外头的护工已经安排好,随叫随到,章建凯也会一直陪护,外婆说:“明天我们一早就来,你自己早点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叫医生。”
“我知道了,都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你们别担心。”
那一晚章建凯一直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没有敲门进去,因为田一晨在病房呆了一整晚。
最后病房只剩了两个人,田一晨依旧不说话,章嘉许知道她是彻底不高兴了,一不高兴就半天不说话,天王老子都撬不开她的嘴,眼前的她就抓着床单不停地搓。
章嘉许开玩笑说:“嗯,对,洗衣服的时候就是这么搓的,以后上大学了,你要会自己洗衣服。”
然后田一晨就搓的更猛了,两颗眼泪齐刷刷掉了下来。
完了,田女侠还哭了。
章嘉许摸着她的头问:“你听说了些什么?”
田一晨磕磕绊绊地说:“嘉鸾说那个人……”
“跟你没关系,这个人肯定观察我有段时间了,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会……”突然想起很多细节,那天她偏偏进了那个人多嘴杂的房间,太大意了,太轻敌以至于从来就没有提防过半分。章嘉许撑着身体慢慢靠近田一晨耳边问,“你记得那天那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吗?”
田一晨点点头,说:“可是我没怎么看她,怕不礼貌,怎么了?”
“你给我写的信被人偷了,还贴到了橱窗里,那天我想如果是常人,贴的位置应该在橱窗的中间靠上位置,但是那张纸的位置明显靠下,我还坐在椅子上比划了一下,以我坐下的距离都可以触摸到橱窗的中间位置,你明白吗?”
田一晨不解:“可是我们从来都不认识她啊,为什么?”
“初二奥数竞赛的时候认识的,她叫罗祎祎。”
这个名字一般人可能不在意,但是田一晨却时常听到:“我记得,她学习很好对不对?”
“对,学习比我还好才对,那次比赛虽然我没有参加前期培训,但是我认真考了,她比我高了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