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翊听完这话,先是怜悯的看了郦鸢一眼,而后颇为嘲弄的勾唇凉笑,
“世伯还真是一位好父亲啊,只可惜,您这等爱怜,只怕不会放在鸢儿身上吧?”
郦洪涛没想到灵翊会在这个时候提及郦鸢,当即面色有些尴尬起来。
可灵翊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你找郦鸢回去,也是不想你的这几个女儿折损吧?
呵呵,真的是好阴的算计,您既为我灵翊的世伯,那么我就在这里奉劝您一句,可千万要对郦鸢好一点儿,否则,呵呵,有你后悔的时候。”
话落,看也不看郦洪涛瞬间僵硬的神色,拉着郦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了好远之后,俩人俱都听到郦洪涛低低的咒骂声,相视一看,眼底皆是化不尽的凉意。
“谢谢哥哥的好意,只怕,你的好意注定要打水漂了,有些人,是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一点的。”
灵翊冷笑一声,“无妨,你郦鸢何曾又稀罕他的怜悯了?只是将来若是真的遇到让你难以抉择的境地,我倒是好奇,你会怎么回报他?”
郦鸢呵呵一笑,脸上尽显凉薄的冷笑:“哥哥以为呢?打回原形,让他回乡安度晚年,你觉得如何?”
“咳咳,就这样啊,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直接让他沦为乞丐?不不不,那多遭罪啊,得对他好点儿,好歹他给了我这条命不是?
得让他下地劳作,让他知道知道,没了往日的的光鲜。
其实,他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得让他知道,他曾经抛弃了一个怎样身怀巨资的女儿,我要让他后悔死今日的所作所为。”
其实,郦鸢想让他死的心都有,可谁让这个人是原主的生身父亲呢?
再怎么说,也要顾念下原主的感觉不是,活着,未必就舒服哪儿去,他要让他后悔后的恨不能去死,那种感觉,才是真正的痛快!
当然,在此之前,就允许他先蹦跶,悠哉几日,哪天真的惹毛了她,再来收拾不迟。
回到院子时,灵韵已经醒了,看到郦鸢,立即走上前,锤了她一拳,
“你这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叫醒我?要不是莉雅,你这会子指不定要面对什么事呢?”
郦鸢经她这般一提醒,这才想起自家哥哥为什么那么巧的就出现在那里,当即转过身,朝着莉雅鞠了一躬,
“好雅儿,刚刚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莉雅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跳离她鞠躬的方向,摆手摆的满是慌张,
“不不不,圆圆小姐客气了,这是莉雅应该做的啊,您这样,真的要折煞奴婢了。”
在没有人的时候,莉雅她们都是这般称呼郦鸢的,郦鸢在灵家庄的身份很特殊,便是连老爷子,老爷,夫人都高看她,如今小姐和少爷还亲自前来,为的就是请她回去入宗谱,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这叫小姐,一点也不夸张,指不定再过不久,她们就要喊她为二小姐了。
郦鸢见状,也不好再为难她,只是痛快的从自己随身带的一个锦囊里,掏出一枚玉瓶,倒出几颗洁白透亮的丹药,塞到了莉雅的手里,
“得,本姑娘呈了你的好,喏,这里有几颗美容养颜丹,你拿去吃着玩儿,不够了再来找我要,保证你一个月之内来个大变样。”
莉雅早就听说过这什么美容丹,这一颗丹药就价值千金不止,可是这大小姐居然一口气塞给她,一二三四五,天啊,五颗,这,这手笔,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当即捧着药丸,傻站在那里,忘记了反应。
最后,还是在灵韵的提醒下,千恩万谢的离开了,那小脸儿灿烂的,一看就是拿去给小姐妹分享了。
灵韵嗔怪了瞪了她一眼:“你这个败家小娘们儿,这样会把她们养刁的。”
郦鸢听到灵韵的话,不由‘噗嗤’一乐,
“我的好姐姐啊,你可不能这样子说话啊,你得保持你女神的风度,这样的话,只有我适合说,你,不适合滴,听到了没?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她们都是你身边的近身人,我对她们好点儿,姐姐就受益多点,这买卖我心里清楚着呢,不亏不亏。”
灵韵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眉心:“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行了,累了一天,你不累,我看着你都累了,快去歇着,再有什么事,我来兜着。”
郦鸢这一听,还真的觉得有些累了,旋即不再逞强,打着哈欠,回了房。
看着她的背影,灵韵微微的叹息一口,面上尽显无奈与心疼。
“通知下去,魏王府再来人,统统不见,将这件事知会灵家庄,通告下去,但凡魏王府所需药材,一律拒绝售卖,还有,仔细甄选人才,让药王谷的弟子撤出魏王府,从此以后,我家的大夫不再为他们服务。”
莉雅一点也不意外大小姐会这般吩咐,当即欢天喜地的下去了,心里想着,这次魏王府要倒大霉了,看自家小姐少爷这情况,只怕魏王府从此以后,要成为他们灵家庄和药王谷的拒绝往来户了。
灵家庄自来就是医药世家,魅国绝大多数的药材,都是来自灵家庄。
至于药王谷,表面上是隐世药谷,实际上很多名贵药材都是出自药王谷,如果说灵家庄是在前面冲锋陷阵的话,那么药王谷就是灵家庄的储备力量。
灵家庄出药,药王谷则出人,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两个势力,不单单是魅国,四国之中出自药王谷的医者,那是不能以数量来衡量的。
有朝一日这两家若遭受到重创,只怕四国的医者都要揭竿而起,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灵家庄真正的崛起。
现在的他们,充其量就是小打小闹,只要顾足了温饱,其他什么,都是能低调就低调,能忍则忍,可若是低调过了头儿,还真未必就是好事。
魏王这次,只怕真的是踢到了铁板了,以为人家是泥捏的,实际上呢,却是他永远也无法仰望的所在。
魏王妃一脸哭相瞪着自己的夫君,恨得咬牙又切齿:“你说说,你说说,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啊?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却置女儿于不顾,我可告诉你,我的女儿要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我跟你没完,没完!”
魏王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不是已经请了大夫吗?难道四国之中就没有好大夫了,你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吧?”
“你说我小题大做?天杀的,到底是谁小题大做?你也不想想这都等了多久了,你自己去外面瞧瞧,大夫呢?太医呢?医女呢?在哪儿?在哪儿呢?可笑你自己竟然毫无悔改之意,别人都被你吓坏了,知道不?
人家是上门给你女儿瞧病的,不是来给你当靶子的,你今天这一闹,谁还敢来?谁还愿意来?”
魏王被魏王妃不顾脸面的一通吼,整个人气的如秋风扫落叶:“谁敢不来,本王就砍了谁!”
“你砍吧,你使劲儿砍,砍的你老了病了,没有一个人愿意上门,那才好呢!”
王妃大概气的够呛,听到魏王这话,冷笑一声后,随意的摆摆手,让他去折腾,自己则擦干眼泪,去了李玉佳的房间。
留下魏王一个人嚎了半天,也没见一人上前劝解,甚至就连那些大夫,也果真如王妃所说,吓得不敢登门,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偏偏让他一个大男人拉下脸再去求和解,那太掉价了,他也干不出来这事,最后,索性一拂袖,去找皇帝了。
郦权,魅国当权者,虽已六十余岁,却依然英朗如中年,只是眉宇之间透露出的尖锐与凌厉,让他对比普通老人,更显霸气与锋利。
彼时天色已黑,还飘着细雨,无处可去的他正坐在嫔妃那里听曲儿,享受着这初秋时节的凉爽秋雨带来的静谧感。
不料,太监的一句话,让他神色瞬间彰显出不耐:“他来做什么?”
大太监听言,立即将白天所发生的事做了简单的阐述。
皇帝听后,面色刷的一变,一瞬之间就坐直了身子,一旁的妃子看到这情况,忙收了音儿,安静的退了下去。
“好你个李文生,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公然挑战灵家庄的权威,他以为他是谁?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