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怕昭贵妃看见皇上胡言乱语,战翊干脆就没有给她机会,直接就让人捆了塞进了冷宫里。
李总管听见他的命令,又看了看皇上,见他脸被气的通红,鼻子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却看不出来究竟是被谁气的。
“怎么?本王说话不好使?”见李总管没动,战翊只沉着一张脸看着他。
他一向不苟言笑,这样沉着脸,颇有几分气势。
李总管顿了顿,目光落在皇上的身上不过片刻,就立马垂着头躬身出去了,“是。”
他是皇上的心腹,自幼就跟在皇上的身边,哪里看不出来皇上看向雍王眼睛里的愤慨。
不过…
李总管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的咽下了心里的话。
皇上这些年,早就失了人心,如今也就没有再挣扎的必要了。
他转身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为何扭过头去看了一眼躺在龙榻上的皇上。
他躺在紫檀木做的龙榻上,周围皆是明黄色的帷幔,四角坠着龙纹荷包和葡萄纹十字珠坠。
这样奢华的摆件,躺在中间的皇上,脸色蜡黄的难看,一双眼睛却因为愤怒而暴突出来。手骨嶙峋的骇人,紧紧的抓着床榻边的布帘,像是在抓住自己的性命一样。
李总管垂了垂眼睑,见皇上似乎有所感一样,扭过头来看像自己,连忙把身子转了过去,不肯再去看他一眼。
战翊一直关注着他的举动,见他看了皇上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个弧度。
李总管是皇上的心腹,最贴心的人儿,有他去传旨,昭贵妃的日子也就算是到头了。
如今寝殿内,就只剩下战翊和皇上两个人。
战翊嘴角微勾,拉过一旁的凳子,慢慢的坐了下来。
他的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不过随意为之。
可是躺在床榻上的皇上,却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见他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恐惧,战翊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了。
向前探了探,一把按住皇上的手腕,“皇兄别躲呀,臣弟就是想把皇兄擦擦脸罢了。”
他如今中了风,说不出话来不说,更是嘴歪眼斜,嘴角不时还会垂涎。
战翊的脸上却半点嫌弃都没有,无视了皇上眼底的恐惧,伸手拿着帕子帮他擦了擦,之后又随意的丢到了地上去。
皇上的眼睛都缩了起来,目光一直盯着战翊的动作,心里慌的厉害。
战翊虽然是他的堂弟,不过一直谨守本分,从来都没有自称过臣弟,自然,也没有叫过他皇兄。
这样的称呼,让皇上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战翊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帮着他擦拭了嘴角后,这才慢慢的探过身子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皇兄,为什么这么想置我于死地呢?”
他的眼睛里也充了血,皇上仿佛瞧见了他刚从战场上回来时,那杀红了眼的模样。
皇上看着战翊,动了动嘴角,啊啊啊啊了半晌,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