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怀麟!”
梅槐闻声转头,笑着挥手朝他示意,与此同时,丢下手里的黄土,开始快步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跑来。
奔跑的过程中。
她的视线不曾远离娄怀麟。
金陵刚刚下过雪,庄里人上午合力扫出了通道,宽度很窄,仅够并排走两个人这样,个别地方的路面还是有些滑。
没走多远,梅槐便一个踉跄,“噗通”一屁股重重的摔倒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梅槐!”
娄怀麟和娄怀风见状同时喊出声。
娄怀风他不知不觉,情不自禁的迈了一步。
但娄怀麟却几乎是想都没想,朝梅槐飞奔而去,只剩下被他甩下的几个人立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鲜衣少年身姿挺拔,一路狂奔在无人空荡的陌上,少女疼得龇牙咧嘴的看着他像风一样靠近,眼里却充满了重逢的喜悦。
他们情投意合双向奔赴的样子,看得娄怀风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只是羡慕又怅然若失的看着远处的俊男美女。
“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笨?怎么这么大人了,走路也能摔倒?”
娄怀麟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的身边,蹲下,一脸心疼,却忍不住逗她。
“哼~”
梅槐笑得很难看的摇头道,“我没事。”
娄怀麟想了一下,终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温柔的向她伸出了一只拉扶的手。
别人想怎么看,便怎么看吧,他只做他想做的事情。
“谢谢!”
梅槐怎么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
她一边道谢,一边同样很无畏的抓住他的手,粗糙而又纤长的手。
娄怀麟一定已经开始疯狂的为参军入伍做准备了,梅槐当时心里就想,他不得不去做他从前最不喜欢的事情。
真惨!真可怜!
梅槐突然很大力的一拽,农夫和蛇一样将好心的娄怀麟也放倒在雪地上。
这一夸张和肆意的动作,让远处的娄怀风看得睁大了眼睛。
他想不明白,这世界上还有这样胆子大的女孩吗?她怎么敢这么对娄怀麟?
“哈哈哈哈哈!”
娄怀麟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上。
他也有些吃惊的看着旁边笑得很得意的梅槐。
这一个动作,代表着梅槐从未把他当成娄小世子,在她这里只有娄怀麟,只有她喜欢的人,没有其他人,她也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他心里很是高兴的扯着嘴角连连摇头。
“你没事吧?”
梅槐自己站起来,笑着朝他伸出手。
梅槐嘴角的笑意还没有全部敛去,娄怀麟反应极快的拉着她的手往下一拽。
“啊!娄怀麟,你学坏了!”
这下吃亏的人轮到了梅槐了,她笑得很是挫败的仰倒在雪地上。
头顶是大片的阴天。
远处是若隐若现的后山。
“起来吧,我不恶整你了,我们手牵手一起起身,谁都不伤害谁。”
娄怀麟敛了恶趣味的心思,一副认真的模样,朝她再次伸出手道。
“不要!”梅槐摇头,自顾自的从地上爬起来,掸一掸身上的雪。
娄怀麟见状自己也支着地起身,不曾想,原本还一副收心歇兵的梅槐,却突然笑的很坏的低身把他往雪地上一推说,“但我还想恶整你!”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整到,娄怀麟很是没有面子的从牙齿里蹦出来两个字,“梅槐!”
梅槐却已经换却另一副客气和礼貌的面孔,去往娄怀风所在的地方,彬彬有礼的和他行女子礼道,“娄二公子。”
甚至眼睛里的笑意都还没有全部藏好。
这就是差别对待,这就是亲疏有别……
娄怀风咳了一声道,“我和晏回一起来给你送书。”
“这么快吗?”
梅槐闻言吃惊的往他身后书籍所在的地方眺望,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堆得一摞一摞的书,脸上的笑容都变大了。
娄怀风看她这么着急的模样,便随和的说道,“你可以上去看看。”
“啊?”梅槐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娄怀风,不明白,这个娄小财神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到底是耐不住好奇心,她提起衣摆自己爬上了马车。
姿势着实算不上优雅。
娄白和娄褐都看得目瞪口呆,其实,他们是有脚蹬的。
就是娄怀麟小世子和娄二公子上马车都没有她,这么的随意……
掀起帘子一看,梅槐才明白她刚刚瞄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马车里面除了预留的两个公子落座的地方,几乎所有空间都堆满了书籍,由此可见两位公子的用心和大手笔。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梅槐高兴的走出马车,连带着看一脸郁闷走回来马车旁边的娄怀麟都顺眼很多了。
她利索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带着几个人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梅槐慢慢的放低了速度,变得和娄怀麟齐肩,目不斜视,声音却明显带着真挚和讨好的同他说道,“真是太感谢你了,娄小世子!这些书要多少钱啊,我把钱给你们,顺便把你之前帮我还的楚茹的钱也给你!。”
能找到这些书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不是有人脉在,有资源在,就是有钱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攒齐这么多的书,粗略一估,恐怕几千本还是有的。
“不要你的钱,这是我和娄怀风送给你的。”娄怀麟一口拒绝。
他的声音很大,语气很坚决。
娄怀风闻言也回头说道,“是的,我之前已经说过是祝贺你乔迁之喜,着实不必给钱。”
梅槐闻言还想再说什么,娄怀风已经开口转移话题道,“梅姑娘,你刚刚在干什么?”
梅槐只得跟着他的节奏走,解释道自己刚刚所作所为道,“我在记录有机肥的作用,回头等化学肥也研究出来用于实践之后,想要对比看看二者的差距有多大,当然,泥土质量只是对比的一小部分,产量才是检验农学策略的唯一标准。”
娄怀风听得一头雾水:“……”
两个护卫听得云里雾里:“……”
娄怀麟跟着她种过地,知道一些,小声的和她探讨,“那化学肥好生产出吗?”
梅槐专职种地有些日子了,但是却还没有搞出这所谓的化学肥,想必这东西并不好搞?
梅槐摇头,叹一口气道,“很难很难!但是一旦生产出来就是划时代的意义,对于农学一事上具有极大的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