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闻言,一点也不意外,伸手拿开盒盖。
黄色的丝绸上,安安静静躺着八颗珍珠大小的玻璃珠,透明色的,珠子里头用黑晶石镶嵌出一横一点形状,除了比市面上别致了点外,没有什么特别。
轻轻地将黄色丝绸扯到一边,红色的钞票露出来。
“在谁的柜子找到的?”
生管照实交代:“我问过宿舍里的女孩,是季默的柜子。”
“不是我,她冤枉我。”季默冲上前,拿过盒子,护在怀里,把藏在盒底的钱尽数拿出来,扔在桌上,双眸黯然无光:“沈如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
“住口!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还要狡辩?”辅导员铁青着脸:“我刚刚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你就等着被处分。”
沈如月眼角余光瞥过季默,眼底掠过一抹得逞。
季默抱着盒子,浑身发抖,绝望地闭上眼。
季默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辅导员办公室的,灼灼日光,却没有一缕能照到她身上。
冷。
很冷。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如月冷眼观赏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环顾了圈四周,见四下无人,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
“季默,这都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我。”
原来是因为陈辞。
季默红着眼转头,内心既愤恨又绝望,想骂她,盯着她片刻,却发现她不会骂人,心底不免涌起一股悲凉。
季默,你怎么这么没用。
行尸走肉般,走下一级级台阶,站在地面上,抬起头仰望碧空如洗的天空,终究没忍住,哭了。
哭的泪眼婆娑时,感觉脸颊被人碰了碰,立马止住了哭泣。
隔着朦胧的泪花,脸看的不太真切,只能隐隐看出大概轮廓,很熟悉的轮廓。
熟悉的让人想哭,憋回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说话一抽一抽地问:
“你……怎么在……这里?”
冷墨薄唇紧紧抿着,抬起手,用手指关节擦着她跟开了阀门似的,汩汩而流的泪珠。
“你怎么总是哭?”浅淡的语气里藏着抹心疼。
季默把眼泪逼回去,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说:“因为我说不过她,连骂人也不会。”
“冷墨,我觉得我好没用。”
没关系,我们家有一个聪明的就够了。
“哭够了吗?”
季默安静了会,认真地思考了下他的问题,然后回答:“哭够了。”
冷墨指着不远处的香樟树:“看到那棵树了没?”
“嗯。”
“去那里等着。”把手上的纸巾塞她手心里:“要是还想哭,就蹲在那棵树下继续哭,等不哭了,就抽纸擦一擦眼泪,然后等我回来。”
季默抓住他的手腕,惶恐不安:“你要去哪里?”
眼睛哭的跟兔子似的。
冷墨扫过她紧紧抱在怀里的盒子,漆黑的眸春暖花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去为你立军令状,洗清冤屈。”
“没用的,宿舍里没有监控,钱也在我的柜子里被找到。”低下头,“你不要掺和进来。”
这次就当买了个教训,以后她会提防着她。
“只要有心,总会有证据的。”冷墨眸底像落了霜花,冷的仿佛要溢出眼眸:“去树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