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城少的话，一时间方筠季竟还有些没回过神的样子。
但当城少再次回头看他时，却是瞬间清醒了，像是突然察觉到了那一抹恐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似的，声音隐约有些颤抖地说道：“是……！”
竟然还是用这种类似于下属的口吻。
显然也是有几分惧怕在的。
也是到这个时候他才清楚，自己之前少数时候面对的人其实是眼前这位才对吧！
只不过韩城演得太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冰冷的样子。
为什么要学这个人的样子呢？
但事实上，他觉得这个人比韩城可怕多了。
之前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恶，或许是因为男人将心思全部放在已经找回来的江鋆之身上了吧。
正主都回来了，又何必在乎他这一号替代品呢？
不过是他之前仅仅见过这号人格一次而已，甚至以为那只是幻觉，甚至以为韩城身体里只有他自己和沈官丞两个人格而已。
毕竟自他离开方家到了沈家，后来一直都没再见过那个人格。
直到最近——江鋆之被找回的那天开始。
暂时将一切抛之脑后，方筠季一点点拖着方叹懿的身体离开房间。
但临出卧房门前，他还有些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俩人。
韩城……你应该会再抢回身体的吧！？
毕竟，江鋆之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等到房间内仅剩下了城少和江鋆之俩人了。
城少才再次开口说话。
麻利脱了自己身上的血衣，他俯身凑到了人跟前，手指一点点抚摸着江鋆之被泪水遍布的面庞，他此刻的嘴角是带着笑意的，“鋆！这次我可是为了你吃了这么多亏啊！你总该好好报答我一下了吧！”
感受着另一只手在人儿身上得到的反馈，他想他可以勉强帮鋆解决一下催情的药效。
因为人儿身上的体温依旧异于常人的热。
话罢，他替人儿解开了堵着嘴的东西，完全没顾忌脏不脏的，直接就扣住了江鋆之的后颈，闭眼吻了上去。
比起之前可温柔了一点。
不过面对鋆，他还是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吧！
原本平静的一个吻最后还是一步到位地变得强势起来。
逼得江鋆之全程都只感受着窒息，身下的痛对他更是一种深刻的折磨，眼泪不争气地落，一批接一批，身体亦是颤抖得越发厉害。
对江鋆之而言，他是全然没意识到自己面前已经换了一个人，更没有心思去分析这分析那，他只以为姓方的男人将他晾了一段时间，不知道又是去准备什么了。
但不管什么，他想都只是为了折磨他来满足男人的欲望而已。
不过眼下被男人拿掉了嘴里的东西，他恐怕也只能借着牙做点微不足道的挣扎了吧。
直到这个深刻绵长的吻落下帷幕，城少甚至还恋恋不舍地舔了舔染血的唇。
他怎么就觉得莫名的甜呢！
只是在下一瞬，他却感受到了自己肩颈处传来的刺痛——江鋆之竟然毫不迟疑就咬了上来，像是要把他身上这口血肉硬生生咬下来，再吞吃入腹似的。
城少的脸可见地冷了下去，像是凝了冰，冻得房间里都快成了冬天。
下一瞬，他抬手揪住了江鋆之的头发，完全没了先前的温柔劲，重重将人儿的脑袋转个角度磕在床上，自己也是毫不犹豫压到床上，随即他带着满满恶意开了口。
“江鋆之啊江鋆之！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啊！怎么？他方叹懿能动得了你，换作我就不行了！？”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明显愤恨江鋆之的态度。
“鋆！你不要忘了！我说过会让你尝尝什么是绝望的！你这个态度，是想让我更狠！？好啊！好得很！我肯定要如你所愿啊！鋆！你最好——就是一直这样下去！”
话罢，他更是在看到了如今江鋆之身下是副怎么的情况的前提下，也还是毫不顾忌地对着人儿下了手。
他身上的伤也完全像是摆设一般，没让他的能力减退半点。
那一瞬间，江鋆之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好……痛。
就跟，钉子深深扎进脚底时，一样的感觉，不，还要更痛，数量翻了好几倍。
那一瞬间，江鋆之觉得，原本灼热的身体都突然丢失了所有温度，冻得他僵硬，没了身体的控制权，又像是被无数根钉子扎穿了身体死死定在了原地。
从腰部往下的巨痛一点点往上延伸，刺激得他脑袋快要炸开一般。
他想动，想逃。
这是他头一次没能在嘴巴开合自由的时候压住喉咙里的声音，或许是太过突然，或许没在这种程度的疼痛下尝试过，或许也是这段时间太多次了，下唇的伤有点重。
他甚至莫名有种恶心的感觉，想吐。
甚至诡异地产生了厌恶情绪。
从开始的一点反感到现在的厌恶。
他厌恶这种事，厌恶这些人。
好恶心……好想吐……
身体也像是本能地在反感这种事的样子，全程都只让他感觉到了痛。
是快要逼得他窒息而死的痛……
是这颗心脏也诡异同步的痛……
是他不由自主想要流泪的痛……
是真的无能为力必须承受的、他第二次想拼命逃离的痛……
就这样一步一步，江鋆之勉强能够感觉出来——面前的男人越发不管轻重了。
后面意识模模糊糊的，他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身体早就没了行动能力般，想动动手指头都格外的艰难，就只是僵在那里任由男人肆意妄为，从而满足自己的性\/欲。
眼泪好像也很快流干了的样子，眼睛疲惫地再没睁开过一次。
而且从男人真正侵犯他的那一刻，声音就再没压住过了，一直就响在他的脑子里。
他觉得——好吵。
不过似乎也没多久，在他看来，很快也就发不出声音了，他想大概是暂时性哑了。
直到男人完全尽了兴，他才没再感受到身体上那些剧烈的痛，哦不，还要静好一会儿吧，他不知道多久，反正男人不再动他后，身体真的还在痛。
但自然也是没有半分力气的，身体貌似就靠着床头的墙壁，脑袋向一边歪着，无声无息，连他自己都要以为死了。
然后男人又抱着他的身体往某处去了。
但他的眼睛被遮住了啊，怎么可能知道男人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呢……耳朵也被堵上了啊，更没可能知道了吧，他又不是超人，又没有超能力，又不会听声辨位的……脑袋到这会儿也早该迷糊了不是吗，就算之前记得一点这个房间的布局又怎么样呢，他也早就分不清了吧……
之后他就被泡进了水里。
竟然还是温水呢，哦，之后男人也进来了，把他抱得可紧了呢，好像怕他丢了一样。
不过男人还是不太老实的样子啊，在他身上到处揉捏的，想想身体都不知道被男人侵犯了多少次了，这些又有什么要紧的呢，随便吧，一直不就是这样嘛，反正无所谓，反正会死的，反正总要离开这里的吧……
我需要在意吗？……不需要吧……从小到大都是，一切都无所谓的啊……有什么关系呢，不就是被这个世界困住了吗？反正会回去的，是吧——
等到那个时候，这些人和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而这时候，男人终于是想到要把他的眼罩给取下来了啊。
虽然很痛，虽然眼皮好像黏在了眼球上了，但他还是睁开了眼睛啊。
所以……在一片黑漆漆的视野里，在一片朦胧之中，他还是瞧见了一个身影。
是……韩城……
所以我，错了，想错了，是我……错了，一直都是韩城，一直也就是……他想……对我复仇而已啊。
可惜了，到这他的意识就彻底撑不住了呢，本来男人结束的时候他就该昏睡的啊，怎么就一直僵持到现在了呢……
这一刻，江鋆之的灵魂就像是坠入了深渊一般，一直一直往下落，往黑暗里落，往深处落。
毕竟是经历了这么多……
这样一次又一次承受痛苦和折磨，真的让他很累……
真的……
想死……
而在城少脑海将所有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韩城甚至快要疯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真的好恨！好想现在就杀了自己！
心脏被揪得生疼，他真的好想死……
男人就站在一片虚空中，不断捶打着身前无形的屏障，只可惜无论他重复多少次都无济于事。
许久许久，男人终于还是没能压抑住，眼角难以扼住地流下泪来，他沉沉地将脑袋磕在屏障上，双手依旧在不断地捶打着。
与此同时，男人还在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行了……为什么我控制不了一点……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出去的！我要去救鋆的！为什么？为什么不行？鋆……”
来来回回问着自己“为什么”，简直快要疯癫了。
拳头愣是被他砸成了碎片化也不停手，就像是要就此消失了一般。
最后男人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眼底两行泪不停地往下流，落在虚空中直接就没了踪影。
但他后悔，他真的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杀了自己！如果他死了！就不会这样了！要不是因为他，鋆怎么会承受这些！怎么会到这个世界来！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鋆……对不起！
我不该贪心得想再多见见你的！我应该快点去死的！对不起！鋆！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鋆，你能不能不要想死！你好好活下去吧！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要过得比之前任何一天都好！要死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对不起！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