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泰然缓步而入,脸色颇不好意思,闻得李芸芸闺房内那一阵阵花香,原来在房子的一隅摆放着一盆百合花,百合香气清新四溢。
李芸芸忽地啊了声,心想:“我怎么让他进来房子里,女孩儿家的房子怎么能让别人轻易进入?”望了一眼慕容泰然,不说一句话,低下了头。
慕容泰然也陡然止步,满脸通红,又退了出房门,不禁暗骂自己:“这是女孩子家的闺房,你怎么能轻易说进就进?即便是别人允许,你也不能就这样进去。你慕容泰然还是得晓得男女授受不亲。”神情颇为尴尬,微微抬头望着李芸芸。
李芸芸见他害羞的模样,扑哧笑了出来,道:“公子找我何事?”
慕容泰然沉吟了会,道:“没事啦,想不起来。”转身便离开。
李芸芸呆呆地望着慕容泰然离去,神情很是惆怅,抚琴奏了起来,一阵琴声响了起来,幽雅动听。
她脑海里想着慕容泰然,琴声竟有些哀伤又有些欢快。
弹不久时,忽问房外的院子里传来一阵笛声,笛声悠扬动听,美妙绝伦,竟然和琴声相吻相合。
李芸芸心想:“我弹奏的是晋代乐师方美所谱‘竹林静心曲’上,这笛子吹的是什么?”手下依旧抚琴演奏,听了一会儿笛声,斗然醒悟:“原来也是晋代乐师方美的曲谱,这是‘竹林静心曲’下。”突然明白吹笛之人的意思,不由得暗想:“这人会是谁?”
原来‘竹林静心曲’是晋代乐师方美的着作,有前谱和后谱,前谱说的是她一个人在竹林行走,觉得很孤独,很寂寥,心爱的人不在身边的冷清生活,后谱说的是心爱之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那种欢快的心情,如同进入神仙生活一般。
李芸芸望着门外,突然停下了弹奏琴谱,走到门外,只见前方圆形拱门处隐隐出现了白色衣角,心想:“莫非是他?”
抚琴继续弹奏,弹奏之时,那阵笛声又应声附和,此起彼伏,过了一阵,只觉琴声雅致温和,笛声缠绵悱恻,如同是一对伴侣在相互密语。
忽听得门外有人道:“公子,你怎么在这吹笛子玩,南宫先生说让你去一趟,好像是药熬好啦!”她听得出来这正是和尚净玄的声音,看到那位暗中吹笛子的人正是慕容泰然,她心里头甜甜的,知道对方心里有她。又听那净玄道:“咦,还有人在弹琴?”一言甫毕,笛声停歇,琴声亦停歇。
李芸芸慢慢地走到门口,微微探出头去张望,见到正是净玄和慕容泰然在那边,心中一喜,微微一笑。只见慕容泰然也转过头来望了一下她,四目相对,一方是秋波相送,一方是柔情目光,只那么一瞬间,便觉得甚是甜蜜,天下间仅二人足以。李芸芸忙缩了进去。
话说南宫宇将龙胆草、六月雪、三七草和雷公藤四味中药取一半放入砂锅中,加以清水熬制,另取一半药加以甘草磨成细粉,炼制成丹药,以瓷瓶装了一瓶。
叶老儿经营药铺,自也懂得熬制药汤的方法,见他方法颇为新颖,不禁问道:“先生,你这药材熬制与传统工序不同,是可以更好地让药材发挥药性吗?”
南宫宇念他送来雷公藤,心想:“这老儿倒是个老实人,且和他多说些话。那李姑娘是慕容兄的红颜知己,李家的人也不得得罪。”道:“其实大同小异,我是西域人,叶老丈是天山人,自然颇有不同。”
叶老儿笑道:“怪不得,我早就猜到先生是西域人啦!你熬制的药是给那位先生的吗?”
南宫宇知道他说的是刘高善,也笑道:“也不完全是,那位刘岛主受了些惊吓,喝三天药便可痊愈。这些药最主要还是给慕容公子喝。”
叶老儿道:“我起初瞧慕容公子气色不好,也疑心他得了重病。后来见他身怀绝技,我以为他是故意装的,原来他真的得了病。”
南宫宇道:“他的事我也不便多说。”说罢,喃喃自语:“他也是个可怜人。”
须臾,净玄和慕容泰然一同来到。
南宫宇将熬制好的药汤盛了一碗,递给了慕容泰然,道:“小心,有些烫。这是第一碗,如今已经是接近酉时,睡觉前再饮一碗,此后两天,早中晚一日三碗,三日后便可暂时恢复元神。”
慕容泰然接过了药汤,吹了吹热气,鼻子闻得一股腥臭的药味,喝了一口,只觉味道很是难闻,还有些刺鼻,不禁皱着眉头,道:“这味道怎么那么苦?”
南宫宇白了他一眼,道:“这四味药单独拿出来熬制,味道都是略带清香,但四味一同熬制,便如同将粪便放进砂锅熬制一般,加之雷公藤性辛,喝一口药便好像是吃了粪便加辣椒一样,不过另外制成药丸的药,我加了些甘草,中和了药性,药效不会改变,但味道会更加好些。”
说罢,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瓷瓶,交到慕容泰然手上。
慕容泰然揭开盖子,闻了闻,登时神清气爽,道:“这味道好闻的紧,介时便不喝药汤,吃药丸也不错。”
南宫宇沉声道:“你要是想早死,那就别喝药汤。”
慕容泰然嘻嘻笑道:“南宫兄别生那么大气,我开个玩笑。我怎么舍得死,木先生的大事还要帮他完成。”
南宫宇端起了一碗药汤,扭头对净玄道:“净玄大师,这是刘岛主的,你给他喝,他要是不喝,灌也要给我还下去。”
净玄接过药汤,往刘高善住的房子送去。
叶老儿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去正厅等你们。”拱手告退。
南宫宇和慕容泰然亦拱手还礼。
南宫宇心想:“净玄这和尚武功和刘高善差不了多少,要是刘高善不肯喝药汤,打了起来,可就麻烦了。”道:“我猜刘岛主肯定不愿喝这么臭的药汤,咱们去看看。”
慕容泰然道:“我也这么认为。”
二人一块儿去了刘高善住的房子里,见净玄正在喂他喝药,但是怎么样也喂不进去,净玄也拿他没办法。
南宫宇道:“刘岛主,你别装了。这药气味难闻,任你再怎么熟睡也该闻得到。”
净玄听南宫宇这么说,瞧了一眼刘高善,见他一动不动,不像是个醒来的人。
只听南宫宇冷笑了一声,心想:“这姓刘的生性好色,且骗他一下”,忽道:“周宫来了两个美女,刘岛主若是继续睡,那就没有眼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