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只见西南方的小山丘上迎面奔来一头吊睛白额大虫,疾跑如电,望见慕容飞云等生人便好似遇到猎物似的,眨眼间就到了近处。慕容飞云这次看得清楚了,原来这头老虎果然和那陈道长描述的一模一样,身长丈余,高近六七尺,虎爪如钢,虎口似铁,威风凛然,好大一头吊睛白额大虫!
慕容飞云叫道:“道,道长,它来啦!”
矮道士陈仪笑道:“公子,且看贫道如何收服它!”飞身一扑,身形似虎,登时将那吊睛白额大虫扑倒。
那吊睛白额大虫虎吼一声,微微一抖动身子,力逾千斤,矮道士陈仪终究是身子单薄了点,被这一抖动立马飞了出去,陈仪咦了一声,空中一个筋斗,站稳了身子。
慕容飞云叫道:“这老虎,力气好大!”
老乞丐笑而不语,王重阳和张齐亦凝神观望。
陈仪笑道:“这大虫,力气可不小,贫道恐怕要死于他手啦!”
慕容飞云以为他说的是真话,拉着王重阳和张齐的手,道:“二位道长,你们也去帮忙呀!”
王重阳和张齐知道这位小师弟的武学造诣不低,不多担心。
慕容飞云道:“道长,你用剑,不,别伤了他。”
那吊睛白额大虫被陈仪这一扑,激发了兽性,露出了钢爪,目露凶光,一步一步地走向陈仪,突然就扑了上去,陈仪一个侧身,躲过这一扑,立马翻上了那大虫的背后,对着那大虫猛锤三拳,直打的那大虫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陈仪瞧了瞧慕容飞云,嘿嘿嘿笑了三声,道:“今日瞧在那位公子的面子,把你放了,但你这孽畜跑来这地儿撒野,害人的事做不少,可不能轻易就这么放走你,放走你你还得作恶,先给你牙和爪子拔了罢!”说罢,抓住那吊睛白额大虫的虎首,伸出右手,运起内功,将那老虎的利牙逐一拔光,之后又抓起那老虎的四肢,咔嚓几下就把利爪逐一拔光,痛得那吊睛白额大虫呵呵喘大气,大声吼叫,虎躯四处乱蹦。
慕容飞云一旁见到那老虎庞大的身躯被制服,口中不住地嗬着恶气,心里头有些害怕。
陈仪拔光了那老虎的爪子和利牙,双腿一跃,退出了战场。那吊睛白额大虫吃了大亏,摇着虎尾灰溜溜地就跑进了附近的林子里。
老乞丐呵呵笑着,不住地瞧着慕容飞云。
王重阳、张齐、陈仪也瞧了瞧慕容飞云,赞许道:“公子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
王重阳问道:“公子要往哪儿去?”
慕容飞云吐了吐舌头,道:“我本来想去庐山,不过见到三位道长和这位老爷爷走一路,我想你们仨肯定去哪座仙山修道去啦!”
王重阳笑道:“修道既是修心,若要得道成仙,便是市井小镇也能静心潜修。咱们可不是去修道,咱们是去大理。”
慕容飞云摇着头,道:“大理可远着呢,就是坐马车也要十天半个月才到。”
张齐哈哈大笑,道:“咱们四人的脚程可比马车快。”
慕容飞云道:“莫非腾云驾雾?”
张齐咧嘴笑着,臃肿的脸上肥肉震动,道:“腾云驾雾那是没有,倒是可以日行千里,夜行百里。公子可要见识一番?”
慕容飞云甚是高兴,拍手道:“道长,可以带我见识一下吗?”
张齐道:“当然可以。”转头对老乞丐、王重阳、陈仪道:“谭老前辈,大师哥,三师弟,咱们四人比谁的脚程快不?一人背这位公子一百里,一百里后换人。瞧谁更快到大理。”
陈仪道:“我是辈分最小的,我先背。”
老乞丐嘿嘿笑着,心想这小娃娃心思倒是不少,这游戏谁最后谁吃亏,道:“你们三位道长先行,我最后,如何?”
张齐道:“那我第二个。”
王重阳道:“我第三吧。”
陈仪走到慕容飞云身前,俯下身子,将慕容飞云背背上,倏地窜高丈余,如风般疾驰北行,几个起伏,就已经在十丈外,又几个起伏,人已逐渐远去,慢慢化成一个黑点。
张齐对着老乞丐和王重阳躬身作揖,道:“谭老前辈,大师哥,我先行一步。”
王重阳笑道:“去吧!”
只见张齐双膝一曲,登地一下,身子如闪电欻地一闪而过,只见他三四个起伏,身子就已经在十几丈外,一眨眼,又已化成黑点逐渐远去。
老乞丐赞道:“这位张道长的轻功着实不错。”
王重阳笑道:“我替二师弟谢过谭老前辈的夸赞。”
老乞丐道:“王道长在武林中的名声远不如张道长和陈道长,这样可不行,可不能让师弟给赶上。”
王重阳微微一笑,道:“世间万物不过道字,武艺之卓绝在于修身,道学之精深在于修心。晚辈的武艺自然是比不过二位师弟。”
老乞丐笑道:“道长谦逊了。要不,咱们比比脚力?”
王重阳心想谭老前辈为人不拘束,要是太过遵循礼节,恐失礼于他。便道:“老前辈亲口邀约,晚辈只得献丑了。”双手抱拳,做了个谦让的礼数,意思就是让老乞丐先行。
老乞丐笑了笑,只见他双脚也没任何动作,也就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经在十几丈外,早就不见了人影。
王重阳喝了个彩,暗道:“这位谭老前辈好轻功!”身子往空中一窜,只见一道灰影闪过,早不在了原地。
五人疾驰北行,速度之快早不下一匹骏马,陈仪身上背着一人,行了四五十里地,内力渐感不支,张齐在后边追赶,已有二十余丈的距离。又行了二三十里地,陈仪已经有些喘着大气,虽是冬天,但还是额头冒汗,汗流浃背。此时的张齐早就赶上了陈仪。
张齐见陈仪脸色有些苍白,停下了脚步,调匀了呼吸,道:“陈师弟,还有十里地,我来背如何?”
陈仪喘着气,摇了摇手道:“还有十里而已,就不知道我背上的公子还能受得了不?”
慕容飞云笑道:“一路上未感颠簸,道长所说果然不虚。”
陈仪调匀了下呼吸,继续北行,道家讲究清净无为,心中无杂念,他的轻功本是师兄弟中最好的,只因刚开始时好胜心太强,违背了道学精髓,这一乱则百卵开始时是行走如风,到后来竟然是愈走愈慢,如今调匀了呼吸,再也没有其他的杂念,背着慕容飞云,一跃便是丈余,双足往地下一点,已是在七八丈外,又几个起伏,早追上了张齐。
张齐笑了笑,知道这位师弟已经没有开始时的好胜心,甚是欣慰。
又行了十几里地,陈仪停下了脚步,将慕容飞云放了下来
陈仪调匀了呼吸,见慕容飞云嘴唇都有些发紫,浑身发颤,一下子就倒了下去,他不禁哎呀一声叫了出来,歉然道:“贫道没有顾及你的身体能否承受寒风,实在对不住,这是贫道的罪过。”双手按住慕容飞云的膻中穴,慕容飞云本已冷得发晕,双目逐渐阖上,忽感一股暖流从丹田处进来,这股暖流一会儿窜到脑门,一会儿窜到足底,一会儿又在丹田处停留,奇怪的是这股暖流所到之处便会感觉到一阵暖和,只觉这股暖流在身体里转了三四趟才停下。
陈仪见慕容飞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起来并无大碍,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