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翻译官,根本没有隐瞒,郭定女王问什么,他也就说什么,一五一十,有一说一,什么都给说了出来。
本来嘛。
像他这样能说外语的人,别的不说,最起码是一个文化人。
但是,天杀的,这帮东岛孙子,硬逮了他在这破基地里生活。
这里生活好吗?
好个尸比。
在地下生活,能好哪儿去。
生活的物资是越来越少,空气也是又焖又湿热,一身的汗油酸臭。
不能痛快的洗澡。
吃食限制。
这样的生活,谁愿意谁要去。
要不是他是个国贼,贪生怕死,早自己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子了。
现在挺好,死吧。
哪知道郭定也不急着杀他了。
郭定毕竟不傻。
这个翻译官一不是东岛人,二又很配合,她杀他干什么?
她郭定只是残忍一些,凶一些,但毕竟不是神经病杀人狂的好嘛。
正当他们要走时,有人来了。
意想不到。
因为他们的行动,惊来了一批人。
这批人,火力凶猛,铳子打得和下泼天大雨似的。甚至他们还有肩扛炮,能一发打出铳子炮的威力。
土匪一下就有些吃不住劲了。
土匪打仗,打的就是一个突然性。
但要说正面硬刚,那就有问题了。
而对方明显就是比较能攻坚的一批人。
老乌过来了。
他打眼一看,就说:“是大普罗斯人。”
说到这,他愣了一下。
“奇怪,大普罗斯人怎么会来的,虽然说现在大普罗斯和新共关系好,但也不至于好到这地步上吧,出兵帮新共剿匪吗?还是说大普罗斯人需要更多的人给他们种土豆?”
老乌是在开一个玩笑。
严格意义上说,东岛人的失败是因为美帝斯和大普罗斯。
美帝斯把东岛的骄傲,百年打拼出来的海军给消灭了。
这导致了东岛在中土几百万部队撤不走了。
而后。
大普罗斯又一口气把东岛军的主力给歼灭了。
俘虏的几十万战俘,不好意思,全给安排去种土豆了。
冰天雪地身穿单衣种土豆。
这事,连老乌都知道了,当笑话听,现在也当笑话说。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大普罗斯人是打来了。
阿叹鬼头鬼脑道:“女王,现在我们怎么办?”
郭定心里明白。
这是阿叹在逼她。
自己拒绝阿叹,不是一回两回了。
但是,说真的,让她接受一个不洗脚,不洗腚,甚至一口牙黄口臭到处吐痰的阿叹,她疯了吗?
你多少讲究一下卫生啊。
不过,现在还不是收拾他丫挺的时候。
郭定眼中寒芒一闪道:“先走,把东岛人的机动车全带上,会开开,不会开也得开,开不好就死。”
土匪们轰然而动了。
他们是从车马洞进来的。
不是正门。
那些大普罗斯人显然就比较专业,不需要像土匪一样从车马洞进入,他们从地形进行科学分析,一下子就找到了基地正门,直接攻打了起来。
原本。
这样的正门,防卫一定是最严的。
哪怕是大普罗斯正规军,也依然不可能打下来。
毕竟这是军事基地,首重防御。
不可能防御做不好,让人随便一打就把大门给打破。
但问题是东岛守卫部队让土匪给消灭了。
你让这些初来乍到的土匪接手防御,怎么可能,搞不好他们连这里的武器系统都没有弄明白。
什么防御都没有准备好。
这边大普罗斯就打过来了。
倘若这个时候,郭定女王下定决心,死守保护,那大普罗斯也是无可奈何了。
但偏偏这座基地不是郭定女王的,得到的容易,自然没心情去守下去了。
把能拿的拿了,其中包括一部分的黄金,郭定女王既然发了大财,又心系另一个大财,自然是不可能留下来和大普罗斯人死战。
再说了。
她如果所料不错。
这些大普罗斯人此来,十之捌玖,是为了这冰中的女人。
不要说的。
只用看的。
一看就明白。
这个漂亮至极的女人,毫无疑问是大普罗斯女人。
该说不说啊,这大普罗斯女人在年轻的时候真是一个比一个的美得不要不要的。
好比这个冰中之人。
漂亮的就不像是个真人。
但是呢。
大普罗斯女人花期短暂。
可能要不了几年,小孩一生,年龄一大,那腰身也就吹气一样的膨胀起来了。
很多水桶腰的大普罗斯女人,在年轻时哪个不是小妖精呢?
郭定不知道这些人找这个冰中美人是什么意思什么事,可土匪的秉性让她不可能去成人之美。
二话不说的,带走。
让四个腰肥力不亏的土匪过来,用绳子棍子连拉带撬,把大冰块带走。
他们的举动,比东岛人手脚要粗暴多了。
但不要紧。
仍然是把这冰中的人儿带走了。
虽然说石元把大量的机动车辆给带走了。
但并不是全部。
仍然有一些军卡大车什么的在。
土匪们用这些剩余的车,尽可能的装东西。
同时他们巧妙的,不计损失代价的抵抗大普罗斯人,这手雷速射铳炮是随便的开火。
这让军事基地很多地方在损毁。
也确切的,真的把大普罗斯人给挡了下来。
当土匪们真正扬长而去后。
大普罗斯人才堪堪占领下这座已经毫无任何价值的军事基地。
很多地方已经毁了。
有的地方,甚至土石都从天顶上掉下来了。
几个大普罗斯人乱碰乱找发一阵子。
他们找到了一个人。
“安娜.库波雅同志,我们没找到目标,可能是那些土匪把目标带走了。”
大普罗斯男人说这话时是咬牙切齿。
那个冰里的女人,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的女人。
这个女人现在却落到了土匪手里。
这是何等的羞辱。
他知道。
土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雌性的。
哪怕是一头母猪,都有可能发生不知道之事。若是让那些土匪对冰中的女人做出什么不屑之事,简直能让人发疯。
安娜.库波雅却神秘一笑。
“他们跑不远的,先找这里的文档资料,我相信,土匪始终是土匪,他们绝对不会对那些文件资料感兴趣。”
很快,一批批的文档资料来了。安娜.库波雅一一的寻找着。
她记忆力好。
目力也过人。
可以过目不忘。
也可以看到很多不注意的地方。
倘若是玩拼图,她一定会很擅长。
更不要说是在这些文件档案里寻找她想要的资料。
很快,她就找到了。
“是这个,算一下日期,的确是和波将金将军的事有牵连。将军夫人用冥火冻住了水,形成冰层把自己冰封了起来。”
“但是,安娜.库波雅同志,”一个大普罗斯人道:“那些土匪已经把将军夫人带走了,我们现在找到这些资料又怎么样呢?”
安娜.库波雅道:“我们首先要确定目标才好决定一切,现在土匪虽然走了,但他们既然带上了将军夫人,就不可能走脱得掉,也是东岛人把夫人收藏得好,我们过往才一直找不到。现在土匪们把夫人带了出来,他们已经藏不住了,最后,你们不好奇土匪为什么离开吗?说不定他们知道什么。就算什么也不知道,回了老家,我们也好彻底消灭他们。”
众人见安娜.库波雅智珠在握,也就不说什么了。
他们收拾一下,按信号接收器,跟踪而去。
在辽阔的草原上。
一支支,一路路的人马,在纵横交替,往一个方向而行。
天色不早。
但刘醒非停了脚步。
他在看,看地上。
还伸手从地上抓起了一把的泥土。
又拔起了一棵草在观察。
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但刘醒非终于停了下来。
他开始取出罗盘看星星了。
古代萨满教的知识,他也有在学习。
草原上的人,一些特殊人物,他们的下葬和天星风水没关系,不好用分金定穴寻找,但萨满教始终是有他们一脉的法子的。
萨满教的方法,就是观星辩位。
天星风水要看星星,萨满教也是要看星星。
但是天上的星星那么多。
哪跟哪这是不一样的。
萨满教的是星命之术。
讲究的是,每一个人,在天上都拥有一颗独属于自己的星星。
当伟大人物死了,就要把他葬在与自己对应的星位之下,让星光照耀到。
至于是不是这颗星,这是颗什么星,怎么的这颗星就照在了这伟大人的身上,抱歉,此事的最终解释权归萨满祭司所有。
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的萨满是有真货,你别管是经验还是直觉,但玩意儿是真的,是有点东西的。
但有的就不是玩意儿了,尽别人的母亲扯蛋。
可部族王也不懂啊。
这就造成了一个乱。
整个草原上,没有系统的丧葬文化。
让历代的土中客为之所不齿。
你们这样乱,让人怎么挖?
但是。
这一个。
却是对的。
至少,刘醒非找到了不一样的土质。
搞过大墓的土,即便是外表一模一样,但里面始终是不一样的。不同层的土质,也许粗看看不出来,但细观之下,仍然可以发现不对。
比如沙子多或少,土质的紧密和疏松。
更有甚者,一些大墓的土是加工过的。
刘醒非笑了。
“小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啊?”
郭教授开心的问。
他发现,野路子野是野,但是真的是别人的母亲它管用啊。
别人,包括他这位堂堂Ip库烦人大教授,在此片草地上,都会束手无策,至少一时的是没办法的。
当然,你也不要小看这些专家教授,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足够的仪器,他们什么都可以办到。
但是,下墓一事是刻不容缓的,没哪个人有那个功夫跟你在这儿瞎——等。
有机会就要立刻的,马上的,下墓,把好处摸出来,这才是最正经的。
因此,教授也只能看刘醒非的发挥。
“看到白色的东西了么?这是虫卵,是蝎子的虫卵。”
刘醒非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在过去,古老。
曾经在大云,有一个王。
这个王把大量的诡异妖魔驱入了一处秘境。
为了确保这些危险的东西进入秘境,伟大的王派出了大量的术师和军队,做这件事。
虽然说这件事做成了。
但在此后,秘境中的人却开始了反抗。
他们有一部分人不甘心永远的困居于此。
他们想要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
这些人接连起义。
起义,失败,被镇压,然后再起义。
想要反抗的人,是永远也杀不绝的。
在这些反抗者之中,有一伙势力,在逐渐坐大。
这些人使用一种巨大的魔蝎为身份象征。
其中。
有一部分人,或者说少数,把此一异术带给了蝎族。
一来蝎族原本就是蝎族。
二来名称对得上,此后蝎族就把此太利用发展上了。
蝎族能强大起来,称霸于一时,就是因为他们有此术为持。
毫无疑问。
这白色的,是被用秘术洗炼过的蝎子虫卵。
看起来不起眼。
你以为是沙土的一部分。
一个不好可能就会变成小蝎子,暗地里潜入人的皮里,吃血喝肉。
“它们现在一直都是在沉眠,即便是我也推测不出这些小东西小可爱到底要什么时候什么条件才会醒来,我不知道萨满们的预设手段,但大概率是某种机制,比如说我们触发了某种机关,某个空间被打开,相信我,萨满祭司的手段是很多并狠毒的,一经激活,我们可能要面临一群的蝎子,毒蝎子,最要命的是我们甚至无法判断这是什么品种,连预先的防备也做不了。”
小罗看刘醒非的手掌,那上面的沙土。
平平无奇,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倒也对。
这虫卵子太小了。像沙子中的一颗沙粒而已,能看到个鬼,既然看不见,子就不大怎么信。
“那我们不去了吗?”
小罗侧头问。
显然。
如果刘醒非说不干,他一定会跳起来反驳的。
事已至此,哪怕是死亡的威胁,也别想小罗退步。
这个小罗,他就是这样一个死倔的人。
刘醒非没有怪他,而是一笑。
“不,我不是说不干了,而是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干,我方才说的话,不是在吓你们,而是在和你们说一个事实,如果你们怕了,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离开躲起来,我绝对不会怪你们,但我想你们没人要退出吧?”
郭教授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当逃兵的。”
刘醒非心中暗叹。
你们。
也就是遇到了我。
不然,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得死在这儿。
真当我和你们开玩笑呢。
我是在暗示你们,一会出了事,我救了你们,这个人情要给我记在心里记一辈子!
我不是在开玩笑。
连我也有些意想不到。
没想到,这个大夏菩萨魔女墓,竟然暗藏如此危机。
顿时,我心中对建立这座奢华大墓的那个释门僧人,有了无限杀机。
这秃子倘若仍然活在世上,我一定要把他剥皮抽筋,让他不得好死。
只是一个简单的手法,就让刘醒非意识到,布置此处大墓的人,心狠手辣到了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