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定女王骑在一匹白骆驼上。
她姿容秀美,哪怕年龄大了,也仍然在身边聚了一大批手下。
这些手下,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属于自己,但他们就是如此,愿意一直跟着郭定女王。
只是两个打头的人,心中怀有了异心。
一个是大雷子。
一个是阿叹。
大雷子是刚投靠过来的人,他这样刚来的,能有几多的忠心义胆,还不是一脑门子自己的算计。
阿叹则是对郭定女王一直看不上自己而不满。
我阿叹。
除了丑点,别的比谁差了,凭什么说看不上我?
所以,我阿叹不服。
但目前仍然是要装样子的。
只是这一次,他们遇到了车队。
在草原上,横行而来的车队。
在大卡,也有小土豆似的豆丁车。
甚至还有装甲车。
这是一支实力精悍的东岛军啊。
自打东岛承认战败投降,不知有多少日没看到这样纯粹又实力足够的东岛军了。
这事瞒不住。
于是阿叹就把事报上去了。
郭定听了立刻是大喜,她喜欢打东岛军,除了往日的仇恨,最重要的一点是东岛军可比普通的土匪肥多了,打赢了战利品是真多啊。
再说。
她知道。
东岛军一开始是强,那铳子打得,跟长了眼睛似的,军队素质极高。但打这么多年,再是精锐的老兵也给打得差不多了。
现如今的东岛军,是一茬子比一茬子弱,都快成笑话了。
这样的软柿子,不得上去狠狠的捏几把去。
不过老乌叫住了她。
“别,等一下,这是硬茬子,不说别的,就那坦克车,装甲大铁皮,我们只能干瞪眼,什么辙也没有,这要是上了,不说别的,搞不好是我们全死光了。”
郭定不服气道:“东岛军都投降了,能有多少能耐?不打一打怎么知道是硬茬子,也许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呢?”
老乌微微一笑。
“听我说,这些铁皮子车,最吃油料,我料定他们是从草原上那个我们一直没找到的基地里出来的,由于东岛军投降,他们的油料必然不足,这肯定是他们的存货,一定是因为什么重要原因过才偷摸着跑出来的,咱啊,先不动手,先跟他们后头,看他们到哪干什么。咱主力呢,顺着这车辙印子,找到他们的点,他们大军在外,我料基地里恐怕没有多少人,我们偷袭他们,要是得手了,那就什么都有了。然后咱再打他们,想必他们的油料也不多了,没有油的铁皮车都是纸老虎,到时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们统统收拾掉了。”
郭定女王虽是爆脾气,仍然是听得心花怒放。
她忍不住抱老乌的头,叭叽的亲了一口。
“好你个老东西,越来越奸滑了,好,就依了你的这奸计,咱们干一票特大的,哈哈哈哈……”
女王高兴,带人就过去了。
要说,女王手下,什么人才都有。
立刻就有高手兄过来,他只一眼看地上的痕迹,带头就走,都不需要停下来思索一下,全是身体上的肌肉反应。
不过多久的功夫,他们就隐约感觉到了军事基地了。
这基地。
表面上,你真看不出有什么来。
就是一在草原上的秃皮的山包子。
这样的地方,有很多。
老远看一眼,知道没树没木,甚至没草没皮的,哪个会愿意上前看个明白,最多打两眼就走了。
谁也想不到,就这土里巴唧的地方,是东岛军的草原军事基地。
又有高手过来。
他眼往地上一扫,道:“好家伙,这地上的土都是挖上来的翻土,看来这地下面是被东岛人给挖空了,咱这不好打啊。”
郭定女王轻蔑的笑了。
“不用怕,这些家伙躲地下,但车辙印子一定能找到它们的出入口,咱有带锹的吧,到时就挖,不信不能把这帮地老鼠给挖出来。他们大军已去,这基地里人员必定躲不到哪儿去,是扛不住我们的进攻的。”
不得不说,在开打上,郭定女王有着男人也不及的雄豪之气。
郭定女王起事,直至成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是真强,真的很强很强。
还很果断。
在军事上,往往最忌犹豫。
很多人又不得不犹豫。
因为下决定时你没把握啊。
没把握,怎么果断?
但是郭定女王就是一个敢为天下先的女人,她狠起来,是真能一条路走到黑,再另走到红。
在她的带动下,土匪们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车辙印的断迹之处。
没好说的,立刻开挖。
很快,扒开了浮土,露出了里面的钢板门。
这门虽是钢的,却也拦不住土匪。
他们早有预料。
这不,炸药包就拿上来了。
土匪是没炮的。
但他们却有很多炸药包。
凭借这个,他们轻松准备开炸。
过去的黑火药是不行的。
但郭定女王和东岛军打仗这么久,手上还是有一批苦味酸的。
这种炸药包,那威力是没说的。
再说,东岛军虽然修建这处基地。
但在当时,东岛军已经江河日下,越来越不行了。
修这基地也是在偷工减料。
好好的这大钢门,其实只有原本钢板的一半还少。
大厚钢变成了小薄钢。
因为上面附着土,以为挺硬,其实是虚的。
一声轰响下,门板立刻四分五裂。
土匪也没想这么顺利。
但既然门已经开了,那还犹豫什么?
不要说的,土匪们发疯了一样冲进去。
一见到敌人,二话不说,举着铳子就乱打。
打死了人,立刻就有聪明蛋上前换武器。
把手中的旧铳背身后去,用东岛军的长铳来用。
啪啪的子弹声到处呼啸。
一个个好不容易从各处角落出来的东岛军被轻易的打倒。
土匪打倒后会上前判断,人是不是真死了。
他们的判断方式,就是在尸体上,一脚狠狠的跺下去。
这一板脚下去,反正没有活人是能受得住的。
死掉的无所谓。
但要是有活的,立刻会有一群人过来打。
土匪们可不会被子儿。
铳子儿精贵着呢。
当然是用脚踢,用脚跺,用脚踹,不行就用刀子。
反正这地下东岛军十分稀少,又要从各处赶过来,明显的就是在送人头。
如此,何乐不为之焉。
当然,攻击不是一直顺利的。
这毕竟是军事基地,易守难攻,这是起码的条件。
总有些机关是起效的。
也有些东岛兵是真的拼命的。
他们的反抗,是真的起到一些作用的。
让土匪有了一些损伤。
但这是一支精锐的土匪。
是郭定女王一手带出来的。
他们凶猛,残忍,并且十分狡猾。
遇到这些问题,都有解决方法。
装退走模样,丢迷烟粉团,装死倒地上偷袭的。甚至还有人高举双手一副我投降的样子,但只你一个不留神,他能立刻伸出第三只手开铳,打死你。
手段五花八门,无所不用其极。
导致没有指挥没有经验的东岛兵是兵败如山倒。
他们太青嫩了。
同时,他们早没了军心战意。
如果有上级高官压迫他们,还好一些。
但现在就是个笑话了。
反抗力度薄弱不说,也没有拼命战斗的意志,轻轻就能打跑打散。但在这间军事基地里,又能往哪儿跑呢?最终仍然是被搜罗出来,一一虐杀。
也对。
这是土匪。
土匪在丧心病狂上,是不输于东岛军的。
甚至,东岛军还多少有军纪约束一下,但土匪全看心情和郭定女王的一句话,根本就没有纪律可言。
很快。
半天功夫。
郭定女王坐在原本石元的椅子上。
她手中把玩上把军刀。
这把刀是好刀,但已经见血,有了很浓郁的血腥气,刀口子上还有一些细微的缺口。原本一点口子也没有,被保养很好的刀,落到了郭定女王手上,立刻发挥了功效。
刀口子完全是东岛人的脖子上的骨头磕碰出来的。
所有的。
每一个土匪,此刻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投降的东岛军,有几个眉清目秀的,现在也是痛恨的生不如死。
但他们显然不可能立刻死掉。
缺女人的土匪才不肯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在短时间里,他们将活着当土匪们的女人。
对此,郭定女王就跟没看到一样。
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是。
翻译官。
翻译官是重要职务。
原本石元是要带的,但想了之后还是决定放弃。万一哪一天,给中土军堵上了,还是要这个翻译官说话的。
如果他出了事,就只有打了。
但石元说是为帝国赴死,要血战到底。
说白了,他仍然是想赚一点回国。
只是此中秘密,就不足为外人道哉了。
现在翻译官逮到了,郭定女王也就开口了。
她此前不说话,是不说废话,现在这话才重要,才金贵。
“把你们的任务说一说,那么多人跑出去干什么去了?要是敢编瞎话骗我,老娘一定扒了你的皮!”
翻译官也认出了对方。
“郭定,你是郭定……”
此前帝国明码标价的通缉犯。
丧心病狂,把帝国战士的头砍了不说,还都扒了皮。很多帝国官兵都对郭定产生了极大的畏惧。
因为,你是不是能搞死郭定,这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但万一你落到郭定手上,你最好已经死了。
没有活人能经郭定手上撑下来。
扒皮,抽髓,这几乎已经是基本操作了。
并且,郭定曾疯狂的宣称,要把死在她手上的东岛人头骨制成溺器和酒具。
你以为这是在开玩笑?
不好意思。
生于草原的郭定是真的会这门艺术。
因为草原缺少铁器。
所以草原人往往都会掌握一个技能,对大型动物,比如说牛马羊的骨头再利用。
比如他们会把羊骨制成玩具。
把牛骨马骨制成使用的工具。
那么,把人的头骨制成溺器和酒具,就是再正常不过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这不是什么野蛮残忍,而是真的是一门最普通的生活技能。
郭定一笑,鬼神难料。
她大马金刀的坐着,但刀已经在手上打转儿了。
你可以怀疑郭定的武功,她可能不是那样的强。
但你绝对不能怀疑她的狠。
一个漂亮的女人在这草原上混出样来,凭美貌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是狠。
在郭定面前,翻译官一五一十的痛快说了。
他最后道:“好了,我什么都说了,你要动手,就给上个痛快的吧。”
他其实知道,自己八成是要一死的。
谁又能来救他呢?
从他被带到于此他的命运就注定了。
就看是怎么死而已。
也许是窝囊的死在东岛人的手里。
这个真没办法。
也许是被当国贼给处理掉。
能说什么呢?
说什么都没用。
但他没想到的是,竟然要死于土匪强盗的手里。
算了。
好歹,郭定也算是个人物。
正当其时,一个土匪告诉郭定一件事。
“女王,有个女人。”
然后女王就很莫名其妙的看他。
有女人就有女人,你要么上,要么让别人上,怎么,想当好人,不上了?
不用说的,这意思就到了。
郭定久为人主,她手下哪里可能不知道她的意思。
那个人立刻没轻没重的打了自己一下。
“不是,我说错了,是我们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女人,想问您怎么办?”
郭定没去看,而是对翻译官道:“你对我还有保留,这女人的人为什么不说?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翻译官先是错愕。
然后他才明白了什么,道:“那女人是我们补给水的时候,从水里自己漂过来的一个女人,不知怎么回事,身上一层冰,根本破不开,东岛人用了很多办法也搞不开来,原本说是要送到东岛当奇观,给人瞧个新鲜也能赚一点什么的,哪知道人还没送呢,东岛就事先投降了,知道这事的不多,所以消息在上层就难封锁了,但我估计下面人也知道,只是不敢冒头去说而已,那女人没什么了不起,你要愿意看就去看。”
郭定女王这才去看。
不看不得了,一看真是什么都明白了。
其实倘若真是一个女人在冰块里,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没女人,又不是要死人,东岛人,土匪,也都能克制得住。
但这个女人太漂亮了。
就像一个西极人说的精灵。
就是那么的漂亮。
这样一个女人在冰里,但凡有一丝的可能,也会有人想把她从冰中取出来,好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这要是不做,事后能后悔一万年。
毕竟,漂亮的女人很多。
但漂亮成画中人物的却是屈指可数。
男人。
有的时候,是真的为了和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发生点什么,哪怕付出的娃娃机死,他都认了。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郭定毫不犹豫,也不客气,拔刀就砍,砍得手上的刀都快要崩断了,刀口像给老鼠咬过似的,都没法在冰块上留下痕迹。
连火星子都迸不出来。
郭定不甘心。
“这还真出了鬼了。”
她又用手铳开火。
仍然不行。
她这才明白这冰块的坚硬。
莫不是块奇宝?
她笑了。
“好,大发其财,兄弟们,把东西都带上,我们再去发大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