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满载着士兵的战船向沙兰岛驶去。
船舱中端坐着三十个高大的骑士,他们左胸绣刻的玫瑰正一如既往的怒放着。
他们是玫瑰骑士团最精锐的骑士,也是帝国最瞩目的勇士。
临行前,国王亲自赋予他们神圣的使命,授予绝密的任务。
他们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也知道前路有多危险,但他们义无反顾。
沙兰岛上魔法军团团长埃登·温格兰顿正率队安静的等待着。
以他的地位根本不用亲自来迎接这批骑士,但为了保持敬意,他还是等在了这里。
骑士们列队下船,随即开始换装。
三十个骑士都脱下了象征着荣誉的玫瑰骑士团铠甲,换上了破旧不一的普通衣袍。
每个人都有些不舍。
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身穿玫瑰骑士团的铠甲。
三十副铠甲整整齐齐的堆放在地上。
“这三十副铠甲将会永远保存在沙兰岛上,等着你们回来再次穿上它们!”
埃登·温格兰顿走上前沉声道。
身后的舰队司令巴蒂·克里克满目悲怆,他知道面前的这群人能够回来的可能性极低。
到了那边他们将面对一切未知,没有退路,也传递不出消息,一切都将靠他们的随机应变。
虽然他们都是从玫瑰骑士团中千挑万选出来的,最机灵的骑士。
但对方会给他们这个应变的机会吗?
三十个勇士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虽然他们身上已不再有光鲜的铠甲,但个个腰杆挺直,集体敬了一个军礼。
埃登·温格兰顿带领魔法军团在场的军士,肃穆的回礼,看着三十个身影消失在传送阵中。
在场的军士集体驻立久久无言,良久,埃登·温格兰顿沉声道:
“将每个铠甲上刻上勇士的姓名,陈列在军械库中。”
勇士背负着种族的希望决然而去,在人族历史上,这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帝国之初雄才大略的兰伦王就派出过大批英才,前往异族学习知识,但最终幸存的归来者寥寥。
不过有幸归来的这批人,最终都成为了人族的顶天支柱,也为人族之后主宰大陆奠定了最有力的基石。
时隔万年,这批骑士再次踏上险途,将要面对的也是更加凶险的局面,他们能回来几个呢?
……
……
沙兰岛三十勇士的离去没有在帝国引起丝毫的波澜,几乎没有多少人知晓,这本就是帝国隐秘的一种尝试,除却参与者,外人毫不知情。
阿瑟也不知道自己破解出的传送阵已经投入了使用,此刻他正与安蒂·维特在宿舍详谈。
在和波尔森·唐尼一起破解完传送阵后,阿瑟就闲了下来,当得知安蒂依旧对手中的藏宝图一筹莫展的时候,阿瑟隐晦的提醒了他。
劝他不要只盯着地面上的城镇地形,可以看看每个城市的地下水道。
安蒂效率很高,很快便有了头绪,经过比对,布兰社的目光已经盯上了帝都恩萨的地下水道。
“多亏有你的提醒,要不然我们还在别处乱找一通呢,怎么也想不到,藏宝图上画的地方就在我们脚下。”安蒂·维特笑道。
“呵呵,你们已经确定了?有关恩萨地下水道的资料多吗?”
阿瑟很想知道资料中有没有关于自己所持皮卷的有关消息。
“基本上确定了,虽然有关地下水道的资料都遗失了,但我们还是从一些收藏家手中找到了一张旧的手绘图,画的就是恩萨地上和地下的布局。”
经过我们的比对,地下布局图跟我们手中的藏宝图很像。”安蒂解释了来龙去脉。
“你们就那么肯定从图书馆中发现的图纸就是兰伦王的藏宝图?说不定只是人画的水道图呢。”阿瑟疑惑道。
“图纸上有暗淡的笔迹标明是兰伦王的宝藏,不过现在看来,你说的也有可能,说不定是先人故意恶搞或者误以为这是藏宝图。”
安蒂也同意阿瑟的猜测,不过想了想安蒂又开口道:
“其实仔细想想兰伦王将宝藏藏在地下水道中的可能性也极大,毕竟当时帝国刚立,异族环伺,兰伦王也没法在异族眼皮底下把宝藏运出去,直接存在脚底下也更为安全。”
安蒂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所谓的藏宝图构画的只有水道的布局,根本没有具体标明宝藏的位置,让人怎么找?
“我们准备开始探索整个地下水道,你也参加吧。”安蒂邀请道。
“藏宝图是你们发现的,我就不掺和了。”
想了想阿瑟还是拒绝了,他还是对宝藏的真实性保持怀疑。
之后几天里安蒂·维特一直忙着探索地下水道,时常不见人影,阿瑟也不关心他们的进度,只是没事的时候看看那神秘的皮卷。
皮卷上显示的红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入,唯一没变的就是那个位于地下水道中心,始终未曾移动过的红点一直都在。
阿瑟渐渐也有了一丝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够一直不活动,也不补给物资?
难道只是凑巧?
毕竟自己也不是无时无刻紧盯着皮卷,他会不会是在别的时间点出去了?
阿瑟并不确定此事,不过也不着急,毕竟安蒂他们的探索轨迹,已经越来越靠近中心了,终有弄清事实的一天。
随着布兰社的全体出动,兰伦王宝藏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精英社团也开始进入地下水道。
这个沉寂于地下多年的世界,正慢慢揭开自己的面纱。
大量圣尔德学院学生的进入打扰了这个地下世界土着的清梦。
学生与流浪汉之间的争斗每天都在发生,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流浪汉越来越少。
甚至那些一向将整个地下水道当自己后花园的灰色组织也暂时收回了自己的触手。
整个世界完全交给了学院的精英。
阿瑟并不知道这些变化,依旧按部就班的去高级法阵班学习,时不时的去政治学院上课。
不知怎么的,阿瑟隐隐感觉娜塔莉·莫蒙有些变化,似在故意躲着自己。
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正符合阿瑟的意思,他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这个与自己有婚约的女孩。
每次两人的见面都充满了不自然,阿瑟很想终结这种关系,却一直没有提起勇气开口。
这时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打破了阿瑟生活的宁静。
书信莫名的放在阿瑟卧室的桌上。
有人偷偷进来过!
阿瑟满脸阴霾的打开书信,看了一眼立即高兴的要跳起来。
因为这是父亲的笔迹。
可随即阿瑟便皱起了眉头。
信上只有一句话。
“我很好,你要努力阻止学生对地下水道的探索。”
父亲安全无事的消息令阿瑟惊喜万分,从来到恩萨开始,阿瑟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得到父亲的消息,如今知道父亲安好,阿瑟心中的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
但父亲的要求令阿瑟诧异不已。
冒着这么大风险写信提醒阿瑟,足以证明此事的重要性。
可是地下水道有什么东西值得父亲如此冒险?
阿瑟拿出那神秘的皮卷,皮卷上的红点此刻几乎遍布半个水道网。
此时一些精英社团对地下水道的探索已进行了大半,自己又拿什么理由去让他们放弃呢?
阿瑟不禁有些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