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举起魔晶灯走进前方的一条地下水道,脚步声顺着空旷的通道远远的传了出去,阿瑟准备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根据皮卷的显示,在前方不远处有另一个红点,阿瑟决定去看个究竟。
随着阿瑟的靠近,皮卷上两个红点距离越来越近,阿瑟不由得紧张起来,在这静寂的黑暗世界里,前方到底有什么,又怎么能够确定呢?
万一不是人类……
阿瑟深吸了口气,大步走了上去。
举起魔晶灯向前照去。
前方阴暗的角落里堆满了杂物,地上躺着一个流浪汉,裹着一条肮脏的毛毯,毛毯上依稀可见花白的纹路。
沉重的呼声在通道里回荡。
阿瑟不想惊动那人,准备慢慢的离开,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陶碗。
“嘭!嘭嘭!”
陶碗被阿瑟踢飞很远,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谁!”流浪汉被惊醒,站起来大吼道。
看到阿瑟提着魔晶灯在不远处,流浪汉立即扑了上来。
“焚日之炎。”阿瑟轻吟着咒语。
一个湛蓝色的火苗在阿瑟手掌中升腾。
火苗虽没有散发出丝毫的热气,但任谁都不会低估它的威力。
面前是个魔法师!
流浪汉立即止住脚步,一脸警惕的盯着阿瑟。
“现在冷静了?”阿瑟冷声问道。
“这是我的地盘,你来这里干什么!”流浪汉虽然惧怕阿瑟,可依旧嘴硬。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离开。”阿瑟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怕他不答应。
“问吧。”
阿瑟向前走了两步,灯光照在流浪汉的脸上,阿瑟这才看清他的面目。
原来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蓬头垢面的脸庞尚遗留有一丝清秀。
“你为什么在这里,这地下水道有多大?”阿瑟开口问道。
“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我一直都住在这里。”流浪汉答道。
“这里既然是你的家,那你对整个地下水道很熟喽,每条通道你都去过嘛?”
“嘿!”
流浪汉笑了,“你怕是不知道这里有多大,没有人能走的完。”
阿瑟皱了皱眉问道:“你对整个地下水道了解多少?去过多少?”
“我只在这附近转过,根本不敢走远,这里就像迷宫一样,我怕走不出来。”流浪汉没有隐瞒,说了水道的情况。
“何况……我也不敢随处走。”流浪汉补充道。
“什么意思?”
流浪汉明显话里有话,阿瑟开口问道。
“地下水道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擅闯别人的领地可是有危险的。”流浪汉解释道。
“这么说这附近是你的地盘?”阿瑟笑道。
“我最多就算是个看门的,哪有什么地盘。”
流浪汉自嘲道,“有实力的都去里面了,他们在这里女人,美酒什么都不缺,生活和上面的贵族比也差不了太多。”
阿瑟一阵哑然,本以为地下水道只是一些流浪汉的栖身之处,却不想这里竟自成一界,还有着自己森严的等级。
“里面的人实力如何?”阿瑟又问道。
“具体我不知道,但像你这样的魔法师倒也不少。”流浪汉咧嘴笑道,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齿,在这地下世界显得格外森然。
阿瑟从流浪汉身上得到了许多信息,让阿瑟对地下水道有了全新的认识,不过阿瑟却隐隐感觉流浪汉并没有全说实话。
并有些刻意的想把阿瑟向水道深处引。
直到回去宿舍阿瑟还在想着地下水道的事,此刻已经过了午夜。
躺在床上阿瑟再次拿出了皮卷,赫然发现上面的红点多了许多,看样子那个流浪汉说的不错。
常年待在地下水道的人绝不是个小数。
谁能想到在光鲜的帝都恩萨城下竟生活着这么多居无定所的人呢?
此后几天阿瑟一直观察着皮卷上红点的流动情况,每个红点即代表一个人,据他的观察,红点在最多的时候足足达到了五百多个,而平时一般只有一百多个。
“想必五百多人是在举行什么活动吧。”阿瑟猜测道。
可对诺大的地下水道来说,数百人的聚集根本就如沧海一粟。
整个地下水道常年处在空旷的状态,常盘踞于此的一百多人也零散的分布在四周。
如果说地下水道是一座大型迷宫的话,那么这么多人就是还没有找到正确路途的闯关者。
通过观察红点的移动,阿瑟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无论时间长短,皮卷上所有的红点都在移动,并且有的会消失一段时间,唯独有一个红点从始至终就没有移动过分毫。
根据阿瑟的猜测,
那些消失的红点想必是来到了地面上,据那夜的流浪汉所讲,整个地下水道有很多个入口,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出去补充一下物质。
而那个始终未曾动过的红点就很令人诧异了。
那个红点位于迷宫的中间偏上,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就是迷宫的最深处了。
而根据阿瑟的估算,距离这个地点最近的一个红点至少也在一公里以外,根本与之没有丝毫交流。
一个人独自在地下水道最深处,一动不动的待好几天,这件事的确充满了诡异。
但阿瑟也只是有些奇怪而已,因为有可能这人一次性储存了很多物质,阿瑟准备过几天再看看。
安蒂·维特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整天去图书馆翻阅资料想要破解手中的藏宝图。
殊不知他的室友阿瑟早已经知道了藏宝图的奥秘。
没有告诉安蒂此事,倒不是阿瑟想独吞那所谓的宝藏,而是阿瑟最近太过于忙碌,根本没时间去跟安蒂说这件事。
自从被克里丝导师分到高级法阵班后,阿瑟就被波尔森·唐尼给缠住了。
这个对法阵极度痴迷的法阵天才,整日拉着阿瑟一起研究沙兰岛的传送阵。
阿瑟本身对翼人的传送阵也是极其有兴趣,两人便整日沉浸在对法阵的研究之中。
波尔森·唐尼背后的魔法师公会在知晓此事后,便把一些法阵大师在沙兰岛的研究成果发给了二人,二人的研究成果也会传回沙兰岛。
在双方的相互支持下,传送阵距离被破解越来越近了。
只要破解了传送阵,便有可能了解大陆上翼人的来源。
一想到此处,阿瑟心中就忍不住激动起来,皮卷的事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随着传送阵的难题一个个被两人解决,阿瑟对波尔森·唐尼也是愈发敬佩。
或许在对法阵的理解方面,阿瑟并不弱于波尔森,但除此之外,波尔森还具有一种独特的灵性。
这种灵性是一种对事物最极致的敏感,在遇到困难时,它甚至可以让你直接感悟到正确的方向,这种天赋是经过再多训练也获得不了的。
在波尔森·唐尼的奇思妙想下,传送阵最后一个定位问题也彻底解决。
阿瑟和波尔森高兴的击掌庆祝。
沙兰岛的传送阵被彻底破解的消息很快就呈给了国王徽德。
记载着沙兰岛传送阵所有信息的书卷静静的放在桌上。
桌边的国王徽德沉思良久,还是决定派一队骑士开赴沙兰岛,准备进入传送阵。
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尤其对这只先遣队而言。
因为根据法师们对传送阵的破解,这是个单向法阵,能去不能回。
而传送阵的另一边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很有可能先遣队一过去就会被全部诛灭。
但是这件事又必须有人要去做,因为这是唯一了解翼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