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因为觉得他们是外人,亦或者是有别的所图?
而且,她妈对待亲生,且是第一次回家的她,都是如此。
可见之前对待余贝贝……
他们闺女从小到大受到的苦楚,怕是远非如此吧?
这样想着,何娟再也不唉声叹气。
她立马就起身,然后拿上自己的手提包。
余珩问她“你干什么去?”
何娟咬牙“去看贝贝。”
余珩说的没错,她就是个糊涂的。
在这唉声叹气的担心别人生的干什么?
还不如去看一眼自己生的。
余贝贝在自己的小屋,过的可愉快了。
早上她去菜市场买了不少东西。
肉啊,菜啊,还有年糕等。
回来之后就开始忙活。
她这会就哼着歌在忙活呢!
买回来的肉,全部“笃笃笃”剁碎。
然后清洗自己买回来的小肠。
她要做一些肉肠卖。
这也是为什么非得买个冰柜的原因。
没有冰柜,你真的不知道肉会什么时候坏。
而且隔夜的,她也不敢卖。
有冰柜,放起来冷冻,就放心多了。
一个人剁肉,一个人灌肠,一个人把肉肠处理好,然后放进冰柜冷冻。
肉馅都是她从农场里提取的香料搅拌的,虽然还是生的,余贝贝都觉得好闻。
嗯,自己做的就全是好的,就是这么自信。
何娟到的时候,余贝贝正在切素菜。
素菜有藕片,豆皮卷,还有土豆,韭菜等等。
余贝贝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关着门。
外面太阳好,开着门,太阳全部照进屋里了。
也没人来打扰她。
因为左邻右舍,都是职工家庭,非休息日,很少有在家的。
再加上不熟,人家也不好贸然上门。
所以她没关门。
这又不是院子,关了门,虽有窗户,可也是遮去了大半的光。
所以何娟到了门前,就能看见屋内的情况。
她看见余贝贝在切菜,就以为余贝贝是要做午饭。
何娟想到,余贝贝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几次她做的饭,心里头顿时酸涩。
之后又看到余贝贝买的全是素菜。
肉剁完了,也全装好了。
也全放进冰柜了。
所以只有素菜了。
何娟就更难受了。
眼圈不可控制的发红。
她站在门口的位置,心里虽然酸酸,面上却很温柔“中午就吃这些吗?”
何娟要是不出声,余贝贝切菜切的认真,还真没注意到她。
听到声音,余贝贝切菜的手停顿下来,扭头,就看见何娟眼眶红着,神色却温柔的站在门口。
何娟见她转过头来,赶紧就说“我能请你吃个饭吗?”她的神色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余贝贝看看自己面前这一堆的菜,然后说“不能。”
余贝贝拒绝的干脆果决,何娟只是略微讪讪,但并没有生气,或者不高兴,而是抬起脚进了屋“那我帮你切菜吧!”
何娟觉得女儿不想出去吃,也是对的。
是她考虑不周,她总想着带闺女吃,却没想自己亲手做顿饭给女儿吃呢!
所以她上前要帮余贝贝切菜。
余贝贝还是拒绝,“不用了。”
她这是要用来穿串的。
必须得好看,且厚薄度基本相同。
所以她自己切的很细致,很专注的。
要不是因为专注,也不会连何娟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也没注意到。
何娟刚伸出去的手,又讪讪的缩回来。
她想了想,“我出去一趟,一会回来啊!”
她怕余贝贝是误会她生气了,直接走人,所以给出这么一句话。
至于她出去是干嘛的,她没说。
余贝贝也没管。
她把菜切好,放进盆里用水浸着,防止藕片跟土豆片变黑。
之后才开始煎蛋,切肉丝,准备给自己做个肉丝面。
肉丝刚炒好,何娟就去而复返了。
她手里提着一大堆的东西回来的。
余贝贝从见她开始,她就精致的一副贵夫人的模样,余贝贝真的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人,她也会手里提着鱼,肉,还有滴水的虾,一路招摇过市。
余贝贝为了干活,之前买的那些衣服今天都没穿。
而是穿了王玲给她做的衣服。
那衣服布是丝绒的,沾染上了脏东西好洗,就算洗不干净也没关系,因为便宜,到时候扔了也不心疼。
但她没想到何娟居然穿的那么精致去菜市场,而且还提了那么多的东西。
何娟提着一堆的荤菜回来,见余贝贝肉丝都炒出来了,顿觉不好意思。
余贝贝趁着她出去的工夫赶紧做饭,可见是真的不想跟她在一起吃饭。
也是因为他们真的伤了亲生闺女的心吧?
她也不好意思提着滴水的虾,还有扑腾的鱼进余贝贝干净的小屋。
而是把这些东西放在门口,然后说“你菜刀还用吗?”
她看旁边有空的盆,自己就伸手拿了一个。
盆,余贝贝买的多。
因为她要卖小吃,盆啊,瓢啊的,难免的就用的多。
所以就多买了几个。
菜刀,余贝贝确实不用了。
因为她肉丝都炒出来了。
只需洗锅,然后下面了。
不过她还没说话,何娟就真的像一个母亲那么自如的拿走了菜刀。
然后蹲在了门边,开始杀鱼,刮鱼鳞,去虾线,清理虾等等。
她做这些的时候,还不忘跟余贝贝说“你先吃饭,这些我一会弄好了,给你放冰柜里。”
房屋就这么点大,墙边放着一个冰柜,她一眼就看见了。
余贝贝忙活一上午了,又是剁肉,又是清洗肠子的,她也确实饿了。
就继续忙活起来。
对于何娟的行为,视而不见。
有时候拒绝反而不那么让人难受,这种视而不见才是真的让人难受。
虽然难受,可何娟能接受。
她清醒了,清醒了也就明白,自己对于亲生女儿的亏欠。
俗话说哀大莫过于心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怨不得贝贝。
余贝贝不说话,自顾自的忙活。
何娟蹲在门口,也自顾的说着话,她含笑着回忆“人家怀孕的时候,都不能闻腥味,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候可爱吃鱼了呢,也不觉得鱼腥。”
“那时候他们都说,生下来的孩子肯定聪明。”
“我也觉得是。”
余贝贝搅动着锅里的面条,不知道该不该说话。